第89章 鬼器遗失的午夜空白-《诡语迷镜》

  地下室入口的白霜顺着台阶蔓延,林野的手电筒光束里,每一粒冰晶都折射着幽蓝的光,像无数只凝固的眼睛。方才瑞雪那句“互相缝合嘴巴”的话,像一根冰针扎在心头——双生女尚未完全苏醒,就已显露出如此诡异的共生关系,若真让她们汇合,后果不堪设想。

  “先确认鬼器的位置。”苏九璃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上一章小雅掉落的缝衣针、护士的铜戒指、院长的手术刀、院长夫人的日记——这四件鬼器是对应四只鬼的核心,现在全不见了。”

  林野猛地回过神,方才在走廊混乱中,他确实没再看到那根银色的缝衣针,护士白骨堆里的铜戒指也消失无踪,就连无脸院长化作脓水前掉落的手术刀,此刻也不见踪影。“是被藏起来了,还是……被第五只鬼拿走了?”阿吉扶着瑞雪,往林野身后缩了缩,地下室的寒气让他的牙齿开始打颤。

  瑞雪突然指向地下室深处,小手指节泛白:“哥哥,那里有光。”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黑暗中竟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烛光摇曳不定,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正缓缓朝着冰柜的方向移动。

  “走,跟上。”林野握紧桃木剑,脚步放轻,每一步都踩在台阶的缝隙处,避免发出声响。地下室的墙壁上布满了结冰的血渍,那些血渍在烛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紫色,像是某种凝固的毒素。

  靠近冰柜区域时,烛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一道冰冷的触感突然缠上林野的脚踝——是一根银色的缝衣针,针尾拴着黑色的线,正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小心!”苏九璃的桃木剑及时挥出,斩断了丝线,缝衣针“叮”地一声掉在地上,却瞬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走廊里传来护士沙哑的笑声,那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却看不到任何身影。“她的铜戒指不见了,力量变弱了,只能靠缝衣针偷袭。”苏九璃快速判断,同时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驱邪符,捏在手中,“但其他三只鬼呢?不可能这么安静。”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一块巨大的冰锥从天花板坠落,林野眼疾手快,一把将瑞雪和阿吉扑倒在地。冰锥砸在地面上,碎裂成无数小块,冰块里竟冻着一页泛黄的纸——是院长夫人日记里的某一页,上面用鲜血写着:“鬼器聚,双生醒,午夜后,无人生。”

  “午夜?现在几点?”林野猛地掏出手机,屏幕却一片漆黑,无论怎么按都没有反应。苏九璃的手机同样失灵,只有阿吉的老式翻盖手机还能显示时间——屏幕上的数字跳动着,显示“23:59”。

  “还有一分钟到午夜!”阿吉的声音带着哭腔,“院长夫人的话是说,午夜后我们都会死?”

  就在这时,冰柜区域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像是冰块碎裂的声音。众人回头,只见那台锈迹斑斑的冰柜盖子正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的寒气让周围的墙壁瞬间结满白霜。一只苍白的小手从冰柜里伸出来,手指上戴着一枚铜戒指——是护士的鬼器!

  “是小棠!”苏九璃大喊,“她在拿鬼器!”

  林野刚要冲过去,黑暗中突然冒出四道黑影——无脸院长、缝嘴护士、院长夫人、小雅,四只鬼竟同时出现!它们悬浮在冰柜周围,没有攻击,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只伸出的小手,像是在等待什么。

  小棠的身体缓缓从冰柜里爬出来,她穿着和小雅一模一样的破旧病号服,嘴角同样缝着银色的线,手里攥着护士的铜戒指。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和院长夫人的眼睛如出一辙,却透着一种不属于孩童的冰冷。

  五只鬼围成一个圈,将小棠护在中间。缝衣针、手术刀、日记、铜戒指四件鬼器,分别从黑暗中飞出,落在五只鬼的手中。它们没有对主角团出手,只是缓缓朝着地下室的另一扇门移动,那扇门后,传来阵阵诡异的诵经声。

  “它们要去哪里?”阿吉小声问,却没人能回答。林野注意到,五只鬼移动时,地面的冰渍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符文——那些符文和病历本上的字迹一模一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不能让它们启动阵法!”苏九璃举起桃木剑,就要冲上去,却被林野拦住。“等等,”林野的目光凝重,“它们没有攻击我们,反而在避开我们。现在冲上去,只会触发未知的危险。”

  果然,五只鬼察觉到他们的意图,移动速度加快,很快消失在那扇门后。门关上的瞬间,诵经声戛然而止,地下室的寒气也随之消散,只剩下融化的冰渍在地面上汇成一道道小溪。

  “我们……逃出来了?”阿吉不敢相信地看着四周,五只鬼明明近在咫尺,却没有发起攻击,这种诡异的平静,比直接的厮杀更让人不安。

  林野走到冰柜前,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层厚厚的冰霜。他蹲下身,摸了摸冰柜内壁,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双生怨,鬼器祭,午夜过,祭典启。”

  “祭典?”苏九璃皱起眉头,“它们在准备某种祭典,而我们,可能是祭典的‘祭品’,但不是现在。”

  众人不敢久留,快速沿着楼梯返回一楼。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午夜已过,却没有任何人死亡,这与院长夫人日记里的“午夜后,无人生”完全不符。

  回到之前的护士站,林野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让房间里的诡异气氛稍减。四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分享各自在混乱中得到的信息。

  “我在地下室看到,小棠的手腕上,有和瑞雪(主角团女孩)一样的胎记。”林野率先开口,目光落在瑞雪的手腕上——那里确实有一块淡红色的月牙形胎记,“而且,五只鬼在移动时,始终在看瑞雪的方向,像是在确认什么。”

  瑞雪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小声说:“我在冰柜前,好像听到小雅在喊我的名字,说‘要找齐所有碎片’。还有,我摸到冰柜的时候,感觉里面有另一双小手,在拉我的手。”

  苏九璃拿出之前记录线索的纸,在上面补充:“我发现,四只鬼器上都有相同的缝合线痕迹,像是被同一根针缝过。而且,院长夫人的日记里,夹着一张医院的缴费单,上面写着‘1943年,双胞胎引产手术’——但瑞雪明明生了双胞胎,说明这张单子是假的,院长可能在掩盖什么。”

  阿吉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我在逃跑的时候,看到那扇门后的墙壁上,贴着一张泛黄的通告,上面写着‘本院于1945年关闭,原因:集体自杀’。但之前护士说疗养院闹瘟疫,这明显矛盾!”

  林野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眉头紧锁:“现在有几个疑点:第一,瑞雪的胎记和小棠的一样,她和双生女到底是什么关系?第二,院长夫人的引产手术单是假的,她是否也生过孩子?第三,疗养院关闭的原因是集体自杀,而非瘟疫,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第四,五只鬼收集鬼器准备祭典,祭典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放过我们?”

  蜡烛的火苗突然摇曳了一下,墙上的影子变成了五只鬼的轮廓,它们依旧围成一个圈,像是在无声地提醒着众人——真正的危险,还未到来。

  苏九璃看着墙上的影子,突然开口:“我怀疑,瑞雪(主角团女孩)不是被附身那么简单,她可能是双生女怨气的‘容器’,这也是五只鬼不对我们出手的原因——它们需要瑞雪来完成祭典。”

  林野点头,补充道:“而且,消失的鬼器不是被拿走,而是被五只鬼用来激活瑞雪身体里的怨气。午夜没有杀人,是因为祭典还没准备好,它们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瑞雪听到这里,虽然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刚才在口袋里,发现了这个。”她掏出一枚小小的铜钥匙,钥匙上刻着“304”的字样——正是之前循环走廊里没有出现过的病房号。

  众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钥匙上,烛光下,钥匙的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像是被怨气包裹。林野拿起钥匙,入手冰凉,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缝合线的触感。

  “304病房。”苏九璃的眼神变得坚定,“那里一定藏着最后一个秘密——关于瑞雪的身世,关于双生女的真相,还有祭典的真正目的。”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但疗养院的走廊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野菊香,和地下室的寒气不同,这股香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众人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当五只鬼准备好祭典,当304病房的秘密被揭开,一场更凶险的战斗,即将来临。而他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否则,不仅是他们,可能还会有更多叫“瑞雪”的女孩,成为双生女怨气的下一个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