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抵达魔都,拜访尤老-《娱乐:带着一菲走上巅峰》

  周六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李扬背着黑色双肩包快步穿行,身边跟着助理圆圆。两人踩着登机桥的金属踏板,快步走向即将起飞的航班。

  背包里装着给尤本昌老爷子的礼物,是李扬特意托人从江南带的上等碧螺春,还有一幅当代书法家写的 “游心骋目” ,知道老爷子喜欢字画,选礼物时他琢磨了很久,既怕太贵重显得刻意,又怕太轻慢而失了敬意。

  “扬哥,你要不要戴个眼罩歇会儿?” 圆圆递过一个眼罩,声音压得很低,“到魔都得两个小时呢,昨天您才睡了四个小时。”

  李扬摆摆手,眼底带着点红血丝:“睡不着。”

  尤老爷子演过《济公》里的活佛,嬉笑怒骂间藏着慈悲,那种看透世事的通达,和剧本里的角色太像了。

  可人家是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会不会接这种题材的电影,他心里实在没底。

  上午十点,出租车停在魔都一条老式弄堂口。青灰色的砖墙爬满了爬山虎,墙根堆着几盆月季。

  李扬付了钱,跟着圆圆往里走,脚下的石板路凹凸不平,发出 “咯噔咯噔” 的声响。

  “就是前面那栋楼。” 圆圆指着不远处一栋六层红砖楼,墙皮有些剥落,阳台上晾着几件蓝布衫,和周围的新小区比起来,透着股岁月沉淀过的宁静。

  他们在三楼停下,一扇深棕色的木门上,挂着块梨木牌,上面用毛笔写着 “尤宅” 两个字,笔锋遒劲,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李扬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门,指节叩在木门上,发出 “笃笃笃” 的轻响,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门很快开了,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老人站在门口,头发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眼睛中带着看透一切的澄澈。尤本昌打量着李扬,带着点不确定的笑意:“你是…… 李扬吧?田状状的学生?”

  李扬赶紧上前一步,微微鞠躬:“尤老师您好,我是李扬。冒昧来访,叨扰您了。”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圆圆,“这是我的助理圆圆。”

  圆圆连忙问好:“尤老师好。”

  “快进来,外头热。” 尤本昌笑着侧身让开,声音带着点老派的温和,“田状状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的事,小伙子年纪轻轻,拍电影有股子倔劲。” 他的手掌在李扬胳膊上轻轻拍了拍,掌心的温度很暖。

  走进屋里,李扬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普普通通的三室一厅,家具都是用了多年的老款式,深色的木沙发扶手磨得发亮。

  最显眼的是墙上挂满了字画,有山水,有花鸟,还有几幅书法,其中一幅《心经》写得尤其好,笔力浑厚,透着股禅意。

  “随便坐,别拘束。” 尤本昌招呼他们坐下,转身去沏茶,蓝布褂子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家里乱,让你们见笑了。”

  “您太客气了,” 李扬把背包放在茶几旁,“不知道您老喜欢什么,就给您带了点江南的碧螺春,还有幅字,还望您老不要嫌弃。”

  “哎,你这孩子。” 尤本昌端着茶壶回来,脸上带着点嗔怪,“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他把茶杯放在李扬和圆圆面前,“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来,可不准带东西了啊。我这老头子,吃穿用度都简单,用不着这些。”

  李扬看着尤本昌认真的样子,笑着点头:“听您老的,下次我就厚着脸来蹭茶喝。”

  尤本昌这才满意地坐下,端起自己的搪瓷缸喝了口茶:“田状状说你要找我拍一部电影?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也爱看新鲜故事,给我看看?”

  李扬心里一动,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剧本,双手递给尤本昌:“尤老师,这是我新写的剧本,叫《入殓师》,里面有个角色,我觉得非您莫属。”

  尤本昌接过剧本,他戴上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地落在纸页上,手指轻轻捻着纸角,一页页翻过去。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鸟鸣和翻页的沙沙声,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剧本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李扬坐在旁边,看着尤本昌的侧脸,老人看到动情处,眉头会微微蹙起,看到释然处,嘴角又会悄悄扬起。

  不知过了多久,尤本昌合上剧本,摘下老花镜,轻轻放在茶几上。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端起搪瓷缸喝了口茶,目光望向窗外的梧桐树,像是在回忆什么。

  李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开口解释角色的意义,就听老人开口了。

  “我演。” 尤本昌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看向李扬,眼含肯定,“你这个小娃娃,写的这故事,真好。”

  李扬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尤老师,您…… 您答应了?”

  “答应了。” 尤本昌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花,“这角色,有魂。” 他拿起剧本,轻轻拍了拍,“入殓师不是给死人化妆,是给活人送最后一程,让他们体面地离开,让活着的人安心。这是积德的事,我得演。”

  李扬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站起身,对着尤本昌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尤老师。”

  “谢什么。” 尤本昌摆摆手,“好剧本,就该有好演员来演。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能动,能遇到这么个角色,是我的福气。” 他看向圆圆,“小姑娘,具体的行程,你跟我女儿对接就行,她管我的杂事。”

  “好的尤老师,我记下了。” 圆圆连忙拿出笔记本,记下了联系方式。

  又聊了会儿天,李扬看了看表,知道不能再打扰老人休息,起身告辞:“尤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等剧组筹备得差不多了,我让你来接您。”

  “好,路上小心。”尤本昌送他们到门口叮嘱道。

  坐上去机场的出租车,李扬拿出手机,给田状状发了条消息:“田老师,尤老答应了,谢谢您之前的引荐。”

  很快收到回复:“老爷子眼光毒,你的剧本好,他才会接。好好拍,我很期待你的成片。”

  李扬想起第一次看尤本昌演济公,一根破扇子摇出三分疯癫,七分悲悯,那股子把人间百态看透了的通透,正是《入殓师》最需要的魂。突然觉得这趟魔都之行,来得值。

  飞机径直起飞突破云层,李扬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自从加入奥运筹备组,神经就像拉满的弓弦,此刻事情落定,弦一松,困意便铺天盖地涌来。他头歪在舷窗上,呼吸渐渐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