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恩裳做席-《救眉庄,护甄嬛,本宫这次要屠龙》

  这世道为何从不善待女子!

  可他们却将女子视为工具,当作可以随意赏玩、利用、丢弃的物件!

  她恨这个扭曲的世界,更恨那个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帝!

  她恨恨地走着,一抬眼,正遇上一队换值下来的御前侍卫列队走来。

  队伍末尾,正是讷亲。

  他显然也看到了她,目光触及她苍白而阴郁的脸色,知她近来心情不佳。

  队伍行礼后便继续前行,讷亲也低头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讷亲讶然回头,对上一双眼眶通红的眼睛。

  安陵容胸腔剧烈起伏,那股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懑与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冲动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她直视着讷亲,不管不顾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斩钉截铁道:

  “今晚,来我宫里。”

  讷亲明显愣住了,但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短暂的惊愕后,迅速亮起一种近乎野性的光芒,他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应道:

  “好。”

  他答应得太快,反而让安陵容有些措手不及。

  她心头一慌,下意识地补充道,试图找回一点主导权:

  “……本宫说的是宫门落钥后,亥时。”

  讷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变得直白而灼热,紧紧锁住她,再次清晰应道:

  “好。”

  安陵容彻底懵了。

  这个少年侍卫……

  他到底懂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是单纯的服从,还是……?

  她缓缓松开了手,讷亲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追上了远去的队伍。

  回到杏花春馆。

  进门便看见殿内桌上,堆满了崭新的绫罗绸缎、珠玉首饰。

  寒玉上前禀报,说是苏培盛刚带人送来的,是皇上嘉奖娘娘操持固伦公主出嫁事宜辛劳的赏赐。

  若是从前,这些赏赐会让她暗自欣喜,觉着辛苦没有白费。

  可此刻,这些华丽的东西在她眼里,无比刺眼。

  它们不再是对她“功劳”的肯定,而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是上位者随手抛出的、用以安抚和驱使的饵食。

  “都出去。”安陵容声音冰冷。

  待宫人尽数退下,殿门合拢,她看着那堆流光溢彩的“恩赏”,越看越气,猛地伸手,狠狠地将整个桌面掀翻。

  “哗啦——”

  华丽的绸缎委顿在地,精致的木盒摔开,珍珠、宝石滚落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她心中万分之一的怒火。

  .

  到了夜间,她愈发心绪不宁。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轻纱寝衣,歪在临窗的软榻上。

  窗户开着一条缝,夜风微凉。

  她时不时瞥向那扇窗,心里乱成一团麻。

  讷亲会来吗?

  他下午那反应是什么意思?

  自己下午真是疯了,怎会如此冒失!

  若是他不来,或是来了却……

  她越想越心烦意乱,索性起身,想去把那扇惹人胡思乱想的窗户关上。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窗棂时,一个黑影敏捷地从窗外探身而入,带着夜风的凉意,险些撞到她,吓了她一大跳!

  室内只余角落一盏守夜的小灯,光线昏昧,只能看清来人的轮廓。

  正是讷亲。

  “你……你怎么……”安陵容惊魂未定,话未说完,却猛地被一股力量扑倒,重新摔回软榻之上。

  周围一片黑暗,她感受到讷亲年轻而充满力量的身体压着她,隔着薄薄的寝衣,传来灼人的温度。

  这厮怎的如此鲁莽!

  他身上有股清爽的、沐浴后的淡淡皂角香气,与他御前侍卫的凛冽形象有些不同。

  他温热的呼吸急促地扑在她的脸上、颈间。

  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安陵容的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腔,巨大的轰鸣声几乎要把她的理智震碎。

  她下意识地想要斥责,找回主子的威严:

  “大……大胆!你……”

  然而,一双带着夜凉却异常柔软的唇,精准地堵住了她未尽的话语。

  安陵容猛地睁大了眼睛,全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竟然……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却也在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点燃了安陵容骨子里的反叛。

  她最初的僵硬渐渐融化,化作一种同样激烈的回应。

  仿佛要将多余的不甘与愤怒倾注其中。

  黑暗里,喘息声交织。

  不知谁先踉跄了一步,两人一同从榻上滚到地上。

  跌落在不久前才被安陵容掀翻在地的那堆绫罗绸缎里。

  华丽的织物成了他们身下凌乱的温床,冰凉丝滑的质感与肌肤的灼热形成奇异对比。

  一颗滚落的珍珠恰好硌在安陵容的后腰处,尖锐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几分。

  讷亲的气息灼热,动作带着年轻男子特有的急切和试图掌控的力道。

  他的手箍着她的手腕,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你……”安陵容在间隙中喘息,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的恼意。

  身下那颗珍珠硌得她生疼,也硌醒了她被情绪冲昏的头脑。

  她岂能甘心就这样被压制。

  一股莫名的力量涌上来,她猛地屈膝顶开他的钳制,借着他的失衡,用尽力气一个翻身。

  天旋地转间,上下易位。

  这回,轮到讷亲陷落在那些象征着皇恩浩荡的绸缎与珠宝之中。

  他发出一声闷哼,眼中闪过诧异,随即那诧异化为了带着欣赏和挑衅的火焰。

  安陵容单薄的寝衣早已散乱,墨发披垂。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暗中只能看清他灼亮的眼眸。

  她伸手扯开他身上的宫装,任由它滑落一旁。

  “这恩赏……可还满意?”她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种戏谑。

  讷亲喉结滚动,非但没有挣扎,反而低低地笑了,声音沙哑:

  “娘娘赏的……自然是极好的。”

  他话中的顺从与眼底翻腾的野性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安陵容不再说话,只是俯下身去,用指尖,用唇齿,用一种近乎摧残的方式。

  在那片由皇权赏赐铺就的“战场”上,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珍珠在讷亲身下被碾磨,发出细微的脆响,如同某种秩序正在破裂。

  在这一刻,她彷佛真的将那份令人作呕的恩赐,连同这个代表皇权的年轻侍卫,一同践踏在了身下。

  尽管这个胜利如此虚幻,却让她感到一种近乎疼痛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