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熹贵妃-《救眉庄,护甄嬛,本宫这次要屠龙》

  他作为太医,比谁都清楚,双生胎在此时的凶险,稍有差池,便是……

  甄嬛蓄起一丝力气,攥住安陵容的手,气若游丝:

  “陵容……若……若有不测……这两个孩子……求你……”

  “我不养!”

  安陵容猛地打断她,眼圈骤红,斩钉截铁,“姐姐休想将这副担子丢给我!你若敢不自己看顾,我定日日让他们吃残羹冷炙,穿粗布旧衣,若不听话,我还要打他们手心!你听见没有!”

  她嘴上说着最狠的话,手却将甄嬛的手握得更紧。

  甄嬛想笑,却实在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她抓着。

  殿外廊下,夜色深沉。

  皇后见雍正眉宇紧锁,踱步的频率愈发急促,上前温声劝慰:

  “皇上放宽心,熹妃福泽深厚,定能吉人天相。”

  雍正声音沉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之威:

  “必须母子平安!”

  此时,内间忽然传来一声格外响亮的婴儿啼哭。

  “生了!生了!是位小阿哥!”稳婆欣喜的报喜声随即传出。

  不等外间众人悬着的心落下,紧接着,又是一阵忙乱,片刻后,另一道同样响亮的啼哭接踵而至。

  “是位小公主!”

  听到两个孩子的啼哭,安陵容一直强撑着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她俯下身,将额头轻轻抵在与甄嬛交握的手上,喃喃道:

  “姐姐……姐姐和孩子都好好的……”

  甄嬛早已力竭,陷入半昏沉之中,但唇角,却依稀勾起了一抹弧度。

  稳婆已出来报喜:“恭喜皇上,贺喜皇后娘娘,熹妃娘娘诞下龙凤双生子!”

  皇后与众妃连忙躬身道贺,面上神色各异。

  沈眉庄紧绷的身子的骤然一松,紧握的指节缓缓松开,心底一块巨石落地,眼底竟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温热的水光。

  她侧首低声吩咐侍立一旁的采月,让她去九州清晏报喜,想必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焦灼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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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前世并无二致,甄嬛为雍正带来了一对“龙凤呈祥”的祥瑞之兆,雍正大悦,当即晋甄嬛为熹贵妃。

  七阿哥赐名弘瞻,公主则名灵犀,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之意,恩宠之隆,一时无两。

  趁着雍正满面春风,心情极佳,甄嬛倚在榻上,斟酌再三后道:

  “皇上,臣妾尚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成全。”

  “哦?爱妃但说无妨。”雍正心情正好,自是应允。

  “臣妾的小妹玉娆已届摽梅之期,臣妾斗胆,恳请皇上能为她择一良婿,赐婚成全。如此,家中年迈双亲也能了却心愿,安心颐养天年。”她语罢,一双明澈的眸子含着恳切,望向皇帝。

  果然,雍正脸上的笑意淡去了几分,他抬眼看向甄嬛,目光里带着审视:

  “哦?你心中可有人选?”

  甄嬛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温婉而坦然:

  “臣妾深居宫中,所知有限。只是觉着……慎贝勒人品端方,志向高洁,是宗室中难得的清流。”

  “允禧?”

  雍正沉默片刻,方才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朕记得清楚,当年你曾求朕,为玉娆寻一门寻常亲事,不必卷入富贵是非。如今,倒是看上了允禧?慎贝勒,可算不得‘寻常人家’了。”

  这话语带着一丝不悦,殿内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甄嬛心知这是他心头那点未曾完全熄灭的占有欲在作祟,面上却不露分毫,只绽开一抹温婉的笑意,声音愈发轻柔:

  “皇上记得真切,臣妾当年确是这般祈求。那时臣妾年轻,只愿妹妹一生平安顺遂,远离纷扰。可如今臣妾历经世事,方才明白,所谓‘寻常安稳’,并非在于门第高低,而在于所遇是否为良人,心意是否相通。”

  她微微喘息,继续道,字字恳切:

  “玉娆那孩子……终究是在皇上跟前开了眼界,见了真正的人物,寻常儿郎,又如何再入得了心?慎贝勒人品清贵,志向高洁。玉娆若能得此佳婿,便是她最大的福分。”

  雍正并未立即接话,指尖在扳指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只是,朕见你如此心疼玉娆,若她嫁入宗室,规制所限,你们姐妹便不能时时相见。倒不如,让她留在更近便之处,你们姐妹也能长久相伴。”

  这话已是近乎明示。

  甄嬛心下一凛,皇上果然贼心不死。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竟是要下床来。

  脚踏在冰凉的金砖上,膝下一软,便直直跪了下去。

  雍正眉峰微蹙,道:

  “你才生产,身子正虚,好生躺着便是。”

  话语虽透着关切,他身形却未动,也并未伸手去扶。

  甄嬛深深叩首,声音因气力不继而微颤,却字字清晰:

  “皇上体恤臣妾,愿成全臣妾姐妹相伴之心,天恩浩荡,臣妾没齿难忘。”

  她抬起苍白的脸,目光澄澈如洗:

  “然,正因感念皇上如此厚爱,臣妾才愈发不敢因私废公,令皇上圣明有瑕。”

  她言辞恳切:

  “臣妾以钮祜禄氏之身重沐天恩,已属殊荣。若小妹玉娆再因臣妾之故长留宫苑,即便出于皇上恩典,落在朝野眼中,只怕会妄议甄家不知进退,倚仗裙带惑乱圣听。此等非议,臣妾万死不敢令皇上蒙受。”

  “更何况,玉娆自幼被臣妾父母娇养,性子执拗刚烈,不识天家威严。若他日言行有失,冲撞圣驾,或与后宫姐妹生出龃龉,臣妾届时……既无颜面对皇上,更恐因此小事,伤了君臣和睦,动摇宫闱安宁。”

  她这一番话言辞恳切,字字句句皆是为君分忧,竟让雍正一时语塞,寻不出由头驳斥。

  殿内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外间,流朱竖着耳朵细听里间动静,察觉到寝殿内二人僵持不下,心中暗叫不妙。

  她焦急的目光扫过一旁,落在乳母刚喂完奶送回来的弘瞻与灵犀身上。

  两个粉雕玉琢的婴孩吃饱了奶,正睡得香甜恬静。

  流朱心一横,悄悄走近,伸手在弘瞻的襁褓里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