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捷报频传-《大唐:父皇玄武门,巧了,我也是》

  子时的鱼梁洲泛着诡异的青光。

  周铁牛把身子浸在汉水浅滩里,河泥塞满了他的指甲缝。

  五百死士像一群从阴间爬出的水鬼,只有偶尔闪烁的刀光暴露了行踪。

  “徐帅神机妙算。”苏定方校尉的声音混在浪花里,“水位果然降到最低。”

  周铁牛听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

  他不是怕死,是怕像今早那个邓州守军一样——被伪装成粮车的毒箭射中后,那人的脸像蜡一样融化,眼珠子顺着颧骨滑到嘴边。

  拿下襄阳后,他们在徐达将军的命令下,马不停蹄地奔赴鱼梁洲。

  奔至鱼梁洲城下时。

  钩索抛上城墙时,守军的笑骂声清晰可闻。

  周铁牛攀着湿滑的绳索,听见上面掷骰子的脆响。

  当他的刀割开第一个哨兵喉咙时,温热的血喷在脸上,竟让他想起阿娘煮的羊杂汤。

  城门洞开的刹那,更鼓声碎在铁蹄之下。

  周铁牛看见苏校尉单枪匹马冲进敌阵,长槊挑起的尸体像串在竹签上的烤肉。

  有支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钉进身后同袍的眼窝。

  “东门!堵住东门!”叛军的惨叫戛然而止,周铁牛的横刀卡在了某个人的肋骨里。

  他不得不踩着那人的肚子拔刀,肠子缠上靴子的触感让他干呕起来。

  一番激烈大战,鱼梁洲彻底拿下。

  周铁牛忍着不适,跟随着大军继续前行,往下一个地方——复州。

  复州的晨雾里飘着炊烟味。

  “徐将军有令。”传令兵的声音像钝刀刮骨,“先登者家中免赋三年。”

  周铁牛握紧了云梯,目光看向复州城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战场上很危险,他必须要拼尽一切可能活下去。

  身后的王二狗却在兴奋地磨刀:“老子要砍下十个脑袋,换套明光铠!”

  对于王二狗的话,周铁牛没有应声。

  在他看来,叛军不能小瞧,每一个叛军士兵,他必须严阵以待。

  唯有如此,他才能一直活下去。

  这是他历经多次打仗得到的经验。

  两个时辰后。

  双方经过血战一场,复州终克。

  当晚庆功宴上,周铁牛盯着烤羊腿上淋漓的油光,突然冲出帐外呕吐。

  ......

  常遇春的靴底黏着半凝固的人血,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暗红色的脚印。

  他蹲下身,抓了把混着血渣的雪塞进嘴里嚼着,眯眼望向远处冒烟的部落。“拔野古人倒是硬气。”他吐掉带血的血水,“传令,把剩下那三百俘虏的右手砍了,放他们去给铁勒九姓报信。”

  亲兵刚要转身,又被叫住。“等等。”常遇春用刀尖挑起地上一截冻硬的手指,“把大拇指都留着,得让他们能握马鞭。”帐前顿时爆发出哄笑,几个唐军校尉故意用矛杆戳那些跪着的俘虏:“听见没?将军慈悲着呢!”

  常遇春见此,咧嘴一笑,“不错,我慈悲着呢!”

  仆骨部的幸存者后来总做同一个噩梦。

  那夜湖冰反射着月光,唐军骑兵从三个方向压过来,把逃命的牧民赶向结冰的湖心。

  当第一匹战马踏碎冰面时,他们才知道唐人早就凿薄了冰层。

  “像煮饺子似的。”火长王胡子灌了口烈酒,指着湖面上挣扎的人头对新手说,“看见没?要等他们抓住冰沿再剁手指。”

  新兵哆嗦着点头,看见那些浮尸被冰碴子刮得面目全非,像无数泡发的馒头。

  三日后。

  回纥酋长吐迷度的金碗还摆在案几上,碗底残留的葡萄酒泛着诡异的蓝色。

  帐外三十具“商人”尸体整齐排列——都是被毒死的回纥贵族。

  真正的唐军死士早已脱了商贩皮袄,此刻正用羊毛毯擦拭横刀上的血。

  “这招比硬攻省事。”常遇春踢了踢吐迷度发青的脸,“就是可惜了那批西域葡萄酿。”亲兵队长凑过来耳语几句,他忽然咧嘴笑了:“好得很!把中毒死的都扔进他们水源,就说回纥人自己造孽遭了天谴。”

  又过两日。

  拔野古俘虏被分成十人一组,每组只发一把缺口卷刃的短刀。“最后站着的那个,赏全尸!”通译喊话时,唐军围着圈子下注。

  有个独眼老兵押了七匹绢,赌那个被咬掉耳朵的少年能活到最后。

  少年确实赢了,当他用牙撕开最后一个同族的喉咙时,唐军们鼓掌叫好。

  常遇春亲自往他嘴里灌了半囊马奶酒:“有种!跟着老子当斥候吧。”

  少年跪在血泥里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子把积雪烫出一个个小洞。

  他心想:终于活下来了。

  ......

  长安。

  五月二十六日,辰时正。

  李承乾正在甘露殿处理奏疏,淮南道、山南东道、草原的捷报,最近几日都会频频传来。

  李承乾对于岳飞和徐达、常遇春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心想:或许,再过不久,淮南道和山南东道就可以收复了。

  对于岳飞和徐达的领军能力,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淮南道、山南东道收复在即,等岳飞和徐达彻底拿下淮南道和山南东道后,再休整几日,就可以对江南道的冯盎、剑南道的窦轨动兵。

  以岳飞和徐达的本事,只要保障后勤正常供应,或许,也可以顺势拿下江南道和剑南道。

  到那时,再集中全力对付河北道的五姓七望最后的李家两个分支,那么,五姓七望的威胁可以除去,而且,大唐的疆土在他手上是完整的。

  如果常遇春能够拿下整个草原,那么,他就有了开疆拓土之功。

  至于吐蕃、吐谷浑,如果他们老实安分,那么,现阶段自然没事,但不久后,他也会派人领军荡平吐蕃、吐谷浑。

  如果吐蕃和吐谷浑想要借机生事,那么,李承乾会让他们没有后悔的机会,直接派军队扫除他们。

  想到这里。

  忽然,无禄来报。

  魏徵求见。

  对于魏徵,如今的他,每隔三日都会去太上皇那边给他讲解《孝经》。

  虽然这种做法,对于李承乾来说没什么,但对于太上皇李世民来说,其实就是一种羞辱。

  只是,从大安宫收到的消息来看,李世民似乎已经习惯了。

  李承乾对此却是很不满意。

  一个会隐忍的李世民,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他有时候不禁会想:太上皇李世民接下来不会跟他装疯卖傻吧?如果是这样,他会让太上皇真正的变成又疯又傻的人。

  他可不是朱允炆。

  他不会给太上皇李世民任何一丝重登帝位的机会。

  而且,在大安宫,所有安排的人,目前都是他的人。

  太上皇李世民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他有时候不禁想到,这种感觉很像以前他那样的生活,只不过,如今的他和太上皇李世民的处境互换了而已。

  也许,太上皇无时不刻地在想着将他如何赶下台。

  但李承乾心中一向谨慎,对于大安宫,他不会给予任何钻漏洞的机会。

  他和太上皇李世民都是发动玄武门之变的人,自然知道如何提防对那个位置有威胁的人。

  “让魏徵进来吧。”李承乾淡淡地说道。

  没过多久。

  无禄就引着魏徵进入了大殿。

  “微臣叩见陛下。”魏徵向李承乾恭敬地行礼道。

  李承乾看向魏徵,目光平静,“魏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魏徵看向李承乾,神色复杂,“陛下,微臣今后能否不用再去大安宫?”

  李承乾闻言,沉默无言。

  “等一个月后,魏卿可不用去大安宫。”李承乾看到魏徵眼中露出的期待,便松了口。

  魏徵长吐一口气,急忙回道:“微臣多谢陛下。”

  同时,魏徵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终于,他不用再去大安宫了。

  每次,他和太上皇见面,总会有些尴尬。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上皇那热切和希冀的目光。

  在他看来,既然李世民成了太上皇,有些想法,还是不要有了。

  为了大唐、为了太上皇着想,老实本分才是太上皇该做的事情。

  “魏卿可还有其他事情?”李承乾见魏徵没有离去,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