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心魔之劫-《阴阳诡道行:悬案解码者》

  龙践行还在适合新的身体,他看了看放在厅堂的日晷,“是时候唤醒时间之轮了!”

  他随手一挥,无数的黑甲虫群和尸鬼急匆匆而来,“封锁黑市,不得让任何人进入黑市!”

  “是,大人!”黑甲虫群指挥着尸鬼,散发到黑市的每一个角落,如果有闯禁者,必定格杀勿论。

  龙践行的膝关节突然反向弯曲,虫群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该死……”他一把抓住祭坛边缘,皮下金甲虫疯狂重组。

  那些虫子用身体拼出残缺的符文,勉强将大腿骨“缝合”回原位。

  每走一步,就有新的虫群从七窍涌出,在皮肤表面凝结成临时脉纹。

  就像用金线修补的陶俑,华丽而脆弱。

  他盯着水之位迟迟未亮的祭坛,虫群在皮下暴躁地窜动。

  “不可能……”他猛地掐住白梦呓的下巴,“季家血脉怎会点不亮水之位?!”

  白梦呓虚弱地抬眼,嘴角却勾起诡异的弧度:“因为……我根本不是……季清晏的……”

  龙践行掐她下巴的手指突然僵直。

  指关节“啪”地爆开,十几只甲虫衔着碎骨钻回皮下。

  “闭嘴!”他怒吼的声音夹杂着虫翅震颤的杂音,喉结上下滚动时,能清晰看到甲虫在声带位置组成替代性的震动膜。

  这时,祭坛下方突然传来“咚”的闷响。

  整个地下空间震颤起来,金色棺材破土而出,棺身上缠绕的七条青铜锁链寸寸崩断。

  棺盖缓缓滑开,森冷白雾中浮现出一张栩栩如生的脸……林婉茹。

  她面色红润如生,唯有脖颈处一道缝合线泛着青光。

  “林……林婉茹?!”龙践行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千万个……

  每只金甲虫的复眼都为他呈现一个时间分支:在某个片段里,白梦呓的血液点燃了祭坛;

  在另一个画面中,林婉茹的缝合线化作了锁链将他绞杀;

  而最多的场景……是无数个自己因虫群反噬而腐烂的结局。

  “不!这是幻象!”他嘶吼着拍打头颅,却让更多甲虫从耳道涌出,这些新出现的虫背上……

  全带着微型的青铜齿轮纹路。

  这与他计划完全不同!

  “嘎……吱……”五行祭坛突然逆时针旋转,绑着白梦呓的石台与棺材精准对接。

  两颗头颅相触的刹那:白梦呓的眼耳口鼻渗出白烟,林婉茹的尸体却如海绵般吸收着白烟。

  白烟逐渐染红,化作血线在两张脸之间流动。

  血线流动越来越快,白梦呓的皮肤开始透明化,浮现出下方蠕动的金甲虫,与龙践行被寄生时相同。

  林婉茹的尸体却越来越鲜活,胸口甚至开始起伏。

  金位火焰突然坍缩成漩涡,火中浮现出由虫群组成的齿轮虚影。

  每转一圈,麦冬所在的裁缝铺就褪去一层色彩……

  当转到第三圈时,画面里只剩下黑白二色,而赵舒年七星蔑刀上的铜星,竟在虚影中化作七颗转动的铆钉。

  “原来你们是……”龙践行突然狂笑,“时空之轮的……零件!”

  麦冬跪在裁缝铺的后院,面前是一面斑驳的铜镜。

  镜中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九岁那年的自己……

  父亲刚离世,他蜷缩在古董市场的角落,偷走第一件青铜器时的模样。

  “你忘了吗?”镜中的小麦冬突然剧烈咳嗽,整个下颌骨“咔嗒”脱落,“那天你偷的可是陪葬品……”

  铜镜突然渗出黑血,镜面浮现出无数他曾经倒卖过的阴物:浸血玉佩、人骨印章、甚至还有从尸体嘴里抠出来的压口钱……

  每件东西都在发出凄厉的哭嚎。

  麦冬的斩魂刀剧烈震颤,刀身上的十二道封印锁链“咔咔\"断裂。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那些年……我是在找……”

  “找什么?”镜中小孩的左手突然金属化,青铜指甲暴涨三寸,指甲盖上赫然刻着“金之位”的古老符文。

  当它抓住麦冬衣领时,那些符文突然烙进布料,烧出的焦痕竟与祭坛金位的火焰形状一模一样。

  麦冬浑身一震。

  整个后院突然扭曲,变成当年那个阴暗的古董摊。

  小贩们都没有脸,只是举着他曾经经手过的阴物,齐声低语:“你爹……是被你害死的……”

  麦冬的斩魂刀突然脱手,刀尖朝他自己心口刺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左臂的金属化部分突然“咔”地裂开,露出里面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护身符……

  一张泛黄的父子合影。

  “我找的……”麦冬一把抓住斩魂刀,金属左臂完全崩碎,“从来都是真相!”

  刀光闪过,镜中小鬼惨叫消散。

  后院恢复原状,只是地上多了具腐烂的童尸……穿着麦冬九岁时的衣服。

  赵舒年被困在裁缝铺的仓库。

  这里堆满了他童年最恐惧的东西……纸扎人。

  “小少爷……”一个佝偻的影子从纸人堆里走出,正是瞎眼九爷,“\"老奴教过你……纸人要扎得像活人……”

  九爷的手突然变成纸刀,捅向赵舒年心窝:“得先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赵舒年的七星蔑刀自动出鞘,却发现刀身上的七颗铜星全部变成了纸灰。

  更恐怖的是,他的影子正被无数纸手拉扯,渐渐脱离身体!

  “你八岁那年……”九爷的纸脸突然融化,露出下面赵舒年父亲的脸,“不是亲眼看见……我怎么勒死你爹的吗?”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个雨夜,九爷用扎纸用的红绳……

  赵舒年突然笑了。

  他主动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那个被纸刀抵住的位置:“那你知不知道......”

  皮肤下突然浮现出七星纹路……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他从小用针蘸着朱砂,一针一针刺出来的辟邪阵!

  “我每天……都在等今天!”七星血光暴涨,所有纸人瞬间燃烧。

  火光中,九爷的纸躯化为灰烬,只剩那根染血的红绳飘落在地……

  金、土两处的火焰剧烈摇晃,映照出二人战胜心魔的瞬间。

  麦冬的金属左臂完全碎裂,露出真实血肉;

  赵舒年右腿的七星纹正在渗血,却亮如星辰。

  “哗啦……”

  麦冬活动着新生的左臂,皮肤下的金属质感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血肉温度。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真实的触感……

  赵舒年右腿轻轻跺地,曾经僵硬的关节此刻灵活如初。

  他低头看着右腿处渐渐隐去的七星血纹,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原来是……心魔的枷锁。”

  “嘎吱……”

  裁缝铺深处的暗门缓缓开启,露出后面幽深的甬道。

  门缝中渗出淡蓝色的雾气,雾气中漂浮着细小的金色光点,像是无数微弱的星火。

  麦冬的斩魂刀突然发出清越的刀鸣,他挑眉看向赵舒年:“老赵,我们……”

  “当然进。”赵舒年的七星蔑刀已经出鞘,七颗铜星在黑暗中自行点亮,排列成北斗形状,“这门后的东西……在召唤我们。”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