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林渊的思考,京城内的持续布局-《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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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小六子,就如同射出了一支飞向未知的箭。

  林渊的心并未随着那辆远去的骡车飘向江南,反而更加沉凝地落回了这座风雨飘摇的京城。江南是远虑,京城才是近忧。小六子是探路的手,而他自己,必须是攥紧的拳头,随时准备砸碎眼前的危局。

  书房内,地图铺满了整张书案。那不是大明的疆域图,而是一张精细到每一条胡同、每一座王府的京城舆图。林渊的手指在图上缓缓移动,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推演。

  一个点,是城西的练兵场,那是他未来的“拳锋”——新兵营。

  另一个点,是遍布内城的锦衣卫衙门、哨所,那是他赖以行动的“虎皮”——官方身份与情报网络。

  拳头要硬,虎皮要牢。二者缺一不可。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渊几乎是两点一线地奔波于林府和城西练兵场之间。

  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尽,练兵场上已经是一片泥泞与汗水交织的热土。与京城三大营那种暮气沉沉、操练如同走过场的景象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原始而野蛮的生命力。

  “快!快!再快一点!你们的敌人不会等你们把引线点燃了再去喝口茶!”

  林渊没有穿那身儒雅的官袍,而是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手里拎着一根手臂粗的白蜡杆,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那些动作慢了半拍的士兵屁股上。

  “砰!砰!砰!”

  靶场的方向,火铳射击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并不密集。林渊改变了传统的齐射操练,他要求士兵们进行三段式的轮流射击,更强调个人装填弹药的速度和射击的精准度。这在当时的大明军队中,是闻所未闻的。

  “都给老子听好了!”林渊的声音盖过了枪声,“战场上,你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是你自己的命!打不中敌人,死的就是你!装填比别人慢,死的还是你!别指望身边的袍泽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你们要做的,是成为一头能独立捕食的狼,而不是一群挤在一起发抖的羊!”

  他的训练方法简单粗暴,却直指核心。他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些基础的人体工学知识和战术手册,剔除了那些过于超前的理论,只留下最实用、最符合冷热兵器交替时代的杀人技巧。

  他让士兵们进行负重越野,在泥地里翻滚格斗,用没有开刃的兵器进行高强度的对抗。伤筋动骨是家常便饭,每天都有人被抬下去,但没有一个人选择退出。

  因为在这里,他们能吃饱饭。顿顿有干的,隔三差五还能见到荤腥。

  在这里,他们能拿到远超三大营的军饷,林渊用从贪官污吏那里抄来的家财,毫不吝啬地发给他们。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他们能看到希望。林渊从不跟他们讲什么“为国尽忠”的大道理,他只告诉他们,跟着他,就能活下去,还能活得像个人样。

  这天下午,两名新兵因为一双半新的靴子起了争执,从口角升级成了斗殴,在泥地里滚作一团。周围的士兵非但不拉架,反而围成一圈起哄叫好。

  林渊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手里的白蜡杆,一人一下,狠狠地抽在他们背上。那力道之大,让两个打红了眼的壮汉瞬间皮开肉绽,惨叫着分开了。

  全场鸦雀无声。

  林渊的目光扫过那两个新兵,又扫过周围看热闹的每一个人,声音冰冷得像腊月的寒风:“你们的力气,就用在跟自己的兄弟动手上?很好。今天,你们所有围观的人,晚饭的肉没了。他们两个,晚饭也没了,再去校场上给我跑二十圈,跑到天黑为止。”

  “将军,我们错了!”那两名新兵吓得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我这里,没有‘错了’两个字,只有‘后果’。”林渊看着他们,“记住,你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城外李自成的闯军,是那些想让你们没饭吃、没衣穿、家破人亡的家伙。你们的拳头,你们的刀,只能对准他们。再有下一次,就不是扣一顿肉、跑二十圈那么简单了。”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把力气留着,等上了战场,砍下一个闯军的脑袋,我赏你们十两银子,再给你们记头功。到时候,别说靴子,好酒好肉好婆娘,老子都给你们弄来!”

  一番话,先是雷霆万钧的惩戒,后是赤裸裸的利诱。士兵们先是畏惧,随即眼中又燃起了贪婪而兴奋的火焰。他们听不懂家国大义,但他们听得懂十两银子和好婆娘。

  林渊要的,就是这样一支被最原始的欲望驱动,同时又被最严酷的纪律约束的虎狼之师。

  夜幕降临,林渊脱下那身沾满泥浆的劲装,换上锦衣卫的飞鱼服,整个人的气质又从一个治军严酷的将领,变回了那个深不可测的锦衣卫指挥同知。

  京城,德胜门内的一家小酒馆,后院雅间。

  几名锦衣卫百户、总旗正襟危坐,神情拘谨。他们都是林渊最近或拉拢、或敲打、或提拔起来的,算是他在锦衣卫内部初步建立起的班底。

  为首的是一个叫陆平的百户,年近四十,为人精明,做事老练,是那种在锦衣卫这个大染缸里浸淫多年,早已见惯风浪的老油条。

  “大人,您找我们来,可是有什么吩咐?”陆平小心翼翼地给林渊斟满一杯酒。

  林渊没有碰酒杯,只是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吩咐谈不上,就是想跟几位兄弟聊聊天。最近这京城的天气,可真是越来越冷了。”

  众人心中一凛,知道正题来了。

  “大人说的是。”陆平立刻接话,“这天一冷,外头的野狗就都想往城里钻,找个暖和的地方过冬。”

  “是啊。”林渊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可城里的柴火就那么多,坑也早就被占满了。你说,是该把那些老狗打出去,还是让新来的狗把它们咬死,自己占了坑呢?”

  这番话,说得在场几人后背都有些发凉。他们都听得懂这“新狗”与“老狗”的比喻。

  陆平干笑一声:“大人,咱们锦衣卫,向来是听皇上的。皇上让咱们咬谁,咱们就咬谁。”

  “说得好。”林渊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可万一,皇上也拿不定主意了呢?万一,这城破了呢?李自成会留着咱们这些‘老狗’看家护院吗?北边关外那头虎视眈眈的,会比李自成更仁慈?”

  一连串的追问,像一把把尖刀,扎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这是他们这些天来,最恐惧、最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雅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一只沉甸甸的钱袋扔在桌子中央,发出一声闷响。

  “我这个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