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车站遭劫-《血色记忆:江湖往事》

  我跟表嫂上车后,发现车上人很多,很挤。

  我就扒开人群,带着表嫂来了一处角落站着。

  我这样做的目的是怕我俩有些扎眼,一来是表嫂长得特别漂亮,二来,就是我胳膊上的伤。

  此时,我已经扯下碎布条绑在肩膀上,虽然止住血,但是渗透出的一片殷红还是格外的清晰夺目。

  让人一看,就知道我俩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寻常的事情。

  车厢的车窗没人打开,因为人挤人,怕一个转弯真把一两个人从车厢甩出去。

  因此闷罐一样密不透风的车厢,各种人的体味混合在一起,让刚刚吐过不久的我又开始犯恶心。

  由于车厢里闷热,很快表嫂的额头上渗出汗水。

  她热的将领口微微敞开,肌肤白如瓷器,在她领口扇动间,在我这个地方正好能够看到一些。

  表嫂的长相非常吸睛,周围好几个男人色眯眯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往她的脸上和身上瞟。

  表嫂这时要是拍打身上,眼珠子指定要掉一地了。

  “表嫂,咱们去的厂子干啥的?”

  我尽量分散表嫂的注意力,并且用身体护住她,不让这些臭男人趁机揩油。

  “电子厂……”

  表嫂的话刚说一半,突然一下急刹车,表嫂的胸一下就贴在我的胸前,我感觉到胸前一阵软乎乎的。

  之前在村里表哥家看到的一幕,重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这个路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公路管制不严,车匪路霸居多,而由于车上人多,我在车上根本看不到车外发生了什么。

  好在,刚刚只是大巴开进了土坑的颠簸。

  我看到表嫂皱着眉捂了下嘴。

  “咋了?”我关心的问她。

  “我有点恶心。”

  车上实在是太闷了,看到表嫂难受的样子,我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我喊了司机一声让他停下车。

  但司机却没理我,我只能说:“这有人要吐,可别吐你车上。”

  司机这才踩了刹车。

  我扶着表嫂刚下车,车门一关,司机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哎!”

  我刚要去追车,表嫂“呕”的一声哕出来。

  我顾不上车,只能回身轻轻拍打着表嫂的后背。

  等表嫂吐过后,眉头稍有舒缓,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好受多了,都是因为我,让你也跟着下了车。”

  我无奈的笑了一声:“我跑出来不都为了你么?”

  我看了看周围,除了昏暗的路灯,就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我俩走过了几个大路灯,途中看到两三辆经过的大车。

  我跟表嫂扬着手拦车,但是大车一辆辆都开的飞快,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样子。

  就这样,我俩又走了五六里路,终于有一个拉货顺路的蓝色大卡车肯停下了。

  司机说顺路,但是张口要收我们八十块钱。

  我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答应给他,不过要到他开到地方才给。

  就这样,我和表嫂上了这辆车。

  在车上,我给表嫂要了瓶水,表嫂喝了几口水,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我嘱咐司机开慢点,但司机根本就不鸟我。

  没对会儿,表嫂靠着我睡着了,她的领口正对着我的视线。

  随着车的颠簸,在我眼前若隐若现,还时而碰到了我的胳膊上。

  我感觉呼吸都急促起来了,虽然我的眼皮也在打架,我必须保持着清醒。

  这地方,我谁都不敢相信,唯一能相信的只能是自己。

  表嫂也很快被车颠醒了,短暂的欢愉时光也意味着结束了。

  终于,车开了两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了南站。

  直到看到了车站的牌子,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司机还好心告诉我们车站旅店的位置。

  他临走,表嫂还谢谢人家,我挺不情愿的说:“谢他干啥,要了我们八十块钱。”

  表嫂却说:“刘刚,人都有善良的一面,总归是人家把我们拉到车站,要不咱们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当时我和表嫂谁也没多想,我也是又累又困,忘记了我老师傅对我说过的话:在社会上,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俩进了那个司机指的旅店,旅店的牌子很旧,上面挂着一圈红色绿色的小灯。

  进去后,里面是个狭长的过道,右手边是个柜台,后面的门上挂着只有上半截印着旅馆名字的布帘。

  我听到里屋的人在打麻将牌。

  “有人吗,住店!”我朝里面喊了一声。

  一个四十来岁的山羊胡男人走出来,他两只三角眼一下就盯上了表嫂。

  我对此很反感,拍了拍柜桌问道:“住一宿多少钱?”

  山羊胡目光这时才从我表嫂身上挪开,搭眉扫眼的说:“单间一晚上六十,双人房一百五,热水一壶两块。”

  我一听,站前旅店这价格属实不便宜。

  表嫂看了我一眼:“就住这吧,挺晚的了,能有地方住就挺好的。”

  我一想也是,我在哪都能忍一宿,可表嫂一个女人不行。

  还没等我说话,表嫂就说:“我们两个开一间。”

  山羊胡把钥匙扔在柜上:“押金一百。”

  我和表嫂对视了一眼,表嫂还是交了钱。

  我俩拿钥匙上楼时,还听到后面山羊胡嘟囔:“妈的,出来开房还让女人掏钱。”

  等我再转过身时,山羊胡人已经钻进里屋了。

  表嫂还拽了拽还在立着眼珠子的我,“出门在外,能忍则忍。”

  这话不假,里面在打麻将,起码有四个人,我一个人还带着表嫂,还是能忍则忍吧。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跟表嫂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客房。

  一进屋,我就说:“表嫂,今晚花的钱我会还你的。”

  表嫂一笑:“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着了,别说那些话,早点休息吧。”

  说完话,她就拿着一个枕头,放在床的中间,说:“我身子小,你睡这边。”

  我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表嫂,我还是打个地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