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阿波尼亚(其二)-《崩坏:死过之后被追着套牢》

  两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并不平常,甚至还带着一些紧迫感,与往常无异的黄昏,夕阳将教堂的彩窗映照得流光溢彩。

  阿波尼亚正领着孩子们进行晚祷,稚嫩的童声与她那空灵的祈祷词交织,营造出一种淡淡的宁静感。

  帕朵菲莉丝则难得安静地坐在角落,手里捧着钟离末送的画板涂涂画画。

  然而,一股极其隐晦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崩坏能波动,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骤然打破了这份平静。

  波动源头,正是教堂本身,某个被阿波尼亚收容下,试图净化的病人体内,埋藏的不稳定因子被引爆了。

  几乎是同时,一道清冷、迅疾如月光的身影出现在教堂门口。

  是樱,她的手上握着军刀,眼神里带着冰冷。

  她的任务明确而残酷,在灾难扩大前,连同感染源与这座可能成为温床的教堂,一并彻底清除。

  “离开,或者....一同湮灭。”

  她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宣告着不容置疑的判决。

  孩子们惊恐的哭喊声瞬间响起,阿波尼亚张开双臂,试图将瑟瑟发抖的孩子们护在身后,她那总是悲悯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绝望的挣扎。

  她无法抛弃她的“羔羊”,但在樱的绝对力量面前,她的抵抗如同螳臂当车。

  帕朵吓得炸毛,但还是鼓起勇气挡在了孩子们的身前。

  交织的崩坏能将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会带来另一个变异的人类。

  “让开...”

  “......”

  回应她的是帕朵害怕但坚毅的目光。

  “........”

  樱再也没有了耐心,手里的剑刃开始熠熠生辉,“总部,崩坏病疑似彻底入侵,执行灭绝程序。”

  话落,就在樱的灵刀即将出鞘,毁灭性的能量开始汇聚,整个教堂内部结构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道白影,比思维更快,如同撕裂空间般骤然降临在教堂中央,正是察觉到异常全速赶回的钟离末。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质问或交涉。

  “凝霜!”

  一声清冷的低喝,不似他往常的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极寒,前所未有的极寒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并非扩散,而是精准地、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上那些狂暴失控、即将引爆的崩坏能量流。

  肉眼可见的冰蓝色霜华瞬间爬满了能量核心,发出“咔咔”的冻结声响,将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光与热强行凝固、封印!刺目的光芒骤然黯淡,仿佛时间本身都被冻结。

  一抹冰霜覆盖了另一抹雪花。

  但这还不够。

  被强行遏制的能量依旧在冰封下剧烈挣扎,产生的冲击波足以将脆弱的教堂结构和里面的人震成齑粉。

  几乎在冰霜权能发动的同一刻,钟离末赤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淡绿色的流光。

  他的右手五指虚张,对着阿波尼亚、孩子们、帕朵和孩子们的方向轻柔一拂。

  “流风。”

  无声无息间,一道柔韧而强大的无形风之壁垒将她们完全笼罩。

  下一刻,被冻结的能量核心终于承受不住内部的压力,猛地炸开!

  “轰!!”

  巨响震耳欲聋,破碎的冰晶混合着狂暴的能量碎片如同子弹般四射!

  然而,这些致命的碎片在撞上那层流风壁垒时,却如同陷入最粘稠的沼泽,速度骤减,力道被层层化解,最终无力地坠落在地。

  壁垒内部,阿波尼亚只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和震耳的轰鸣,却没有任何一丝冲击或碎片波及到她和孩子们。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壁垒外毁灭性的景象,以及屹立在风暴与寒冰中央,白发飞扬、衣袂猎猎的那道身影。

  冰霜禁锢了毁灭的源头,流风守护了无辜的生命。

  钟离末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方才瞬间爆发两种权能,显然对他亦是负担。

  他先是看了一眼面色凝肃、但已收刀入鞘的樱,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也表明了态度。

  此事,由他接手。

  随后,他立刻转身,快步走向风之壁垒,壁垒在他靠近时悄然消散。

  他无视了周围一片狼藉,第一时间蹲下身,赤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和安抚,扫过每一个惊魂未定的孩子,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没事了,别怕。”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阿波尼亚脸上,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中未散的惊惧,轻声补充道,“没事了,阿波尼亚,接下来都交给我吧。”

  阿波尼亚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他方才如同神明般执掌冰与风的伟力,挥手间平息灾厄;看着他此刻又如此自然地蹲下身,用最人性的温柔安抚受惊的孩童和自己。

  神性的威严与人性的温柔,在他身上交织得如此完美,又如此矛盾。

  劫后余生的庆幸、对强大力量的敬畏、对他及时出现的感激....以及,那种在绝望中被唯一的光芒拯救后,疯狂滋长的、想要紧紧抓住这光芒、再也不放手的独占欲...

  在阿波尼亚未曾察觉到的瞬间,种种情绪如同狂潮般冲击着她的心房。

  在她眼中,钟离末的身影从未如此刻般高大、清晰,如同烙印,深深镌刻在她的灵魂深处。

  这一次的拯救,非但没有让她安心,反而成了点燃她内心深处那簇渎神火焰的最终引线。

  她想要靠近这光,拥抱这光,甚至...将这光,据为己有。

  即便当时她固执地认为,这是对神明的追随。

  但教堂里收留的孩子们,最初对钟离末这位白发红瞳,美丽得不真实的大哥哥感到畏惧,甚至只敢躲在阿波尼亚的修女裙后偷偷张望。

  可钟离末从不急于靠近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