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贵人-《这个纸人有点强!》

  王清儿见了这丫鬟,脸色不由变了变,似乎有些怕她。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冷漠的起身,穿上衣裳下床,略带仇视的目光看一眼丫鬟。

  丫鬟咧嘴笑了笑,露出那有些发黄还不整齐的牙,笑盈盈又继续问道:“昨儿晚上,可睡得香甜,我叫你都不应我。”

  王清儿愣了愣,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昨晚上的怪梦。

  梦里梦见周深,稀里糊涂的说两句后就打了一架,打完又稀里糊涂的说了好多。

  真是个奇怪的梦,就是具体说了些什么,她有些记不太清了,只感觉似乎对用剑的领悟更深了几分。

  不过梦里有什么都不是奇怪,她也没多想。

  “睡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应你?”

  丫鬟闻言,脸上还是带着笑,只不过皮笑肉不笑的,瞅着有些渗人。

  房间里似乎冷了一些,王清儿只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她松了松衣领,这种感觉依旧存在。

  “呵呵,真是个倔妮子,若不是祖上余荫,我早扒了你的皮。”

  “贵人念及旧情,才许你活命,你再敢嘴硬,你祖上再辉煌也护不住你。”

  “此事关系着苦劫,你不老实配合,便是谋反。”

  王清儿冷哼一声,哪怕觉得呼吸困难,却还是开口道:“少给我扣高帽子,我没见贵人说什么,就看见你在这乱咬人。”

  丫鬟闻言脸上笑容收敛,她的瞳孔很小,下三白的眼眸,冷冷的看着王清儿。

  王清儿眼里虽有惧意,却也是一身傲骨,直愣愣的瞪了回去。

  “呸,贱骨头。”

  碍于王清儿是贵人请来的,丫鬟冷声骂了一句,也不敢动手,提着灯笼转身便走了。

  王清儿之所以害怕这丫鬟,是因为见识过这丫鬟折磨人的本事,见过其对人掏心掏肺的赤诚。

  但她这个人就是如此,有些固执偏执,但骨子里有着傲气。

  也随着丫鬟离开,她也觉得呼吸顺畅了,也跟着走出去。

  与那丫鬟保持着三丈远的距离,小心的跟着,同时打量四处。

  如今沾花谷内,形形色色各种人,山谷里可以说是布下天罗地网,存在各种门道。

  远处还有纸人飘着,围着山谷转悠,注意着风吹草动。

  不远处有很多泥腿子汉子,背着某种木材,捣着药罐子,把木材捣碎铺在四处的不起眼的角落。

  还有人按着黑狗,手起刀落。

  可以说只要周深踏入这里,便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王清儿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不顾危险,也要传信周深。

  她也知道周深与死劫有关,但周深是朋友。

  朋友可以出事,但她也要为朋友做事,做人要讲义气,周深可救过他的命。

  而且昨儿夜里她说的很清楚,她觉得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周深身上。

  不管如何,家里有祖上余荫庇护,不会因为她而出事。

  而且说白了,这么多有本事的大人在,略施手段就已经让她全盘托出,该说的其实都说了。

  如今她的存在不过是一个围绕着纸人桩展开的定桩而已,所以何来谋反一说。

  何况她本来就不知道周深在哪。

  就这么一直跟着,很快便去到了一处院子,很大的院子。

  这谷里的建筑都是临时搭建的,还有着木头香。

  院子里还有着假山假水,各种好看的花草树木,门窗上,都有各种好看的雕画。

  即使这么临时搭建的院子,也是精致到了极点。

  此时院子里,已经有好些人,十来个,皆是有意无意的在打量王清儿。

  前方,有好看的男子正半跪在一顶轿子前倒茶。

  说怪不怪,这院子里屋檐下,有椅子不坐,坐在轿子里。

  而轿子里的,正是慕姓贵人。

  那提着白皮灯笼的丫鬟径直来到轿子边上,嘴巴动着说些什么,却没有声儿。

  王清儿来到院子里,老实的站着,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轿子里传来慕贵人的声音,问道:“王家的小姑娘,你昨晚,可是遇着了什么事?”

  王清儿愣了愣,摇摇头,道:“回贵人,昨夜睡得香甜,确实没什么事。”

  慕贵人嗯了一声,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道:“妮子,过来。”

  王清儿皱了皱眉头,但想着不给家里添麻烦,还是过去了。

  她可以偷着给周深报信,但这明面上的东西,马虎不得。

  贵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背地里别人管不住,放明面上来就不好说了。

  王清儿走过去,贵人的手在她眉心点了点,王清儿便也有些恍神,变得知无不言。

  只是昨晚确实没什么事情,真要说起来,只有做了一个怪梦。

  贵人却没有让王清儿说这个梦,反而让丫鬟带着王清儿先下去。

  院子里的人都没说什么,一个个坐的稳当,看不出太大的变化。

  “昨儿夜里,我总觉得是有问题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总感觉是要出事情。”

  “那纸人一天不找到,我这心就一天也不踏实。”

  把王清儿支走,贵人的声音清冷,从轿子里传出。

  院子里十余道人影,皆是各家脸面人物,此时他们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王清儿离去而有所变化。

  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心里想得再多,表面也不会露出来。

  其中赵家的家主是个中年人,浓眉大眼,面如冠玉,模样非凡,可谓生的一副好皮囊。

  他背着一个剑匣,腰间还横着一把带花纹的青色纸伞。

  一个用剑的,背着一把女子用的伞,看上去却不显得违和。

  赵家主面无表情,道:“刘太常之心,人尽皆知,祸害国家,那纸人承了刘太常之遗志,其心之恶只怕更甚。”

  “刘太常尚且是人,有着人心,那纸人不过是妖邪之物。”

  “妖邪之物,哪懂其他,只知害人!”

  李家来的人不是家主,因为家主快死了,得在洞里蹲着,来的是个瘦猴模样的中年,背着一个坛子。

  那坛子里时不时就会传出稀稀嗦嗦的声响,显得怪异。

  “贵人哪里的话,都是为了除那苦劫。”

  这猴子先是顺着贵人说一句,才缓缓道:“苦劫害人,搞得人心惶惶。”

  “那纸人有害人之心,留不得,不早些逮住,怕是会出更大的事情。”

  “贵人心系百姓,心系国家,自然也是想早些找到那纸人。”

  “我等自然是不敢拖沓,全听贵人吩咐。”

  “我李家的张棺轿已经尽数出动,配合着贵人的纸人桩,便也是天罗地网,纵那纸人再奸诈,也断不可能摆脱,乖乖的往这沾花谷来。”

  贵人闻言,不等其他人再说话,语重心长道:“事情有了定性,再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