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抱着回去的?-《乡村神医的玄学日常》

  “可不是么,俩人待了一宿,今白天才给送回去的!”

  “听说,昨天晚上还是抱着回去的!

  把老太太的那个脸啊,气的都绿了!

  呵呵呵呵!”

  “啧啧啧!真够不要脸的!”

  “孩子都有的人了!哎你们说,他那个孩子到底谁的啊?”

  “不知道!”

  .....

  与此同时,荞麦家里。

  月亮被云层遮住,月光怎么也照不进来。

  屋里没点灯,只剩炕沿那截蜡烛头。

  火苗被门缝灌进的夜风吹得东倒西歪,随时要灭。

  乔老根半倚在炕角,咳得胸腔像漏了风的老风箱。

  一声赶着一声,最后卡在喉咙里,变成嘶哑的嘶嘶声。

  荞麦娘蜷在另一边,脸色蜡黄,手里死死攥着丈夫衣角,指节泛白。

  俩人对面坐着一个四五十岁胡子拉碴的男人李歪嘴。

  李歪嘴是村子里的老光棍。

  四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平常就爱满地捡别人抽剩下的烟头子过嘴瘾。

  炕下,碎瓷片、汤药渣、撒得满地都是的荞麦面。

  一屋子形容不出来的臭味还是骚味。

  看到李俊和荞麦走了进来。

  李歪嘴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李俊。

  荞麦的父母也用疑惑的眼光盯着女儿,满脸疑惑。

  李俊心里一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破旧的‘家’!

  乔老根咳嗽了一声,笑着问道:

  “荞麦,这谁呀!”

  荞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李俊赶紧接话:

  “天黑,我是送他回来了,隔壁山花村的,我叫李俊!”

  听到声音乔老根上下打量着李俊,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表情。

  荞母也从炕上转过头,打量着李俊。

  坐在炕沿边上的李歪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李俊,撇了撇嘴。

  他问道:“李俊,你就是李俊?”

  “那天,浴池查封的时候,有没有你?”

  听到这句话,土炕上的两个老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李俊赶紧说道:

  “没有!”

  李歪嘴冷哼一声:

  “不可能,我看的真真的!”

  “有你,还有你!”

  李歪嘴咧着一口黄牙,指了指李俊,最后焦黄的手指又指向荞麦。

  荞麦红着一张脸,不住的解释着:

  “我没有,不是我!”

  听到李歪嘴的话,荞老根和老婆一怔,都用眼神死死的盯着荞麦。

  荞麦感觉到一股无地自容的寒意袭来,地上结满了冰霜。

  她低着头,无助的用手指绞着衣角。

  “姑娘,跟娘说句实话,你到底去没去那种地方?”

  床上的女人又说话了,她声音低低的,像是一口气就要上不了似的。

  荞麦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乔老根眼里红的要滴出血来,一双眼睛狠狠盯着闺女。

  李歪嘴歪嘴一笑,趁机往前一步,小眼睛乐得眯成缝:

  “老乔,现在闺女没工作了,名声也臭了!

  不如....”

  他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

  “随便找个人嫁了!?比如我。聘礼,我出三袋高粱。”

  李歪嘴一边说着,一边冲着荞麦叽咕眼。

  表情让李俊感到一丝恶心。

  他恨不得打上李歪嘴一顿。

  乔老根脸“刷”地灰白,胸腔里那口老痰像被点燃。

  “噗”地喷出一口血沫,星星点点落在褪色的蓝格子褥单上。

  荞麦娘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丈夫,回头冲荞麦抖着手指:

  “你、你真干了那丢人现眼的事?”

  荞麦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半个字也挤不出来。

  一旁的李俊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扶住荞老根。

  他先把乔老根放平,两指并起,按在老人颈侧。

  脉急而虚,咳带血丝,是久病肺热又感了风寒。

  “叔,先止咳。”

  李俊从怀里摸出随身的小帆布。

  里面是他平日上山采的草药配置在一起做成的药膏。

  他转身找水,缸底只刮出半瓢,浑浊带沙。

  荞麦赶紧接过瓢。

  他却摇头,接着把泥水倒进锅。

  添了一把火,开始烧水。

  土炕上又传来老两口的声音。

  乔老根的咳嗽声。

  荞妈妈的声音接着传来:

  “那个小伙子,你走吧,我们不麻烦你!”

  听到声音的李俊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添柴烧水。

  火光舔着他侧脸,线条硬朗。

  荞麦蹲在灶口,把柴一根根递进去,火光映得她睫毛湿亮。

  药煎好,李俊扶起乔老根。

  荞麦端着一碗,却被乔老根猛的伸出手。

  荞麦正端着药碗,手一抖,瓷碗落地,“当啷”碎成几瓣,药汁溅湿了她的裤脚。

  老人目光飘到荞麦,又飘回李俊,眼底浮上一层疑云。

  那目光像钝锯,来回拉,拉得荞麦耳根火辣。

  李俊皱着眉,一言不发。

  荞麦眼泪滚下来,砸在炕沿,溅起一点泥星。

  荞麦娘不知哪来的劲,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向着荞麦打了过来。

  李歪嘴在一旁,掏出一根香烟,慢条斯理的一边吸着一边看起了‘好戏’!

  荞老根又猛的咳嗽几声。

  李歪嘴一阵哈哈大笑:

  “乔老根,你快不行了吧!还不如趁着还有口气把你姑娘卖给我,你说不定还有救!”

  荞母像一头母狮一样扑了过来。

  抡圆了,朝李歪嘴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滚!我闺女干净不干净,还轮不到你放狗屁!”

  李歪嘴头鼠窜,嘴里还不干不净:

  “哟,破鞋还不让说!”

  荞父荞母气的浑身直哆嗦。

  李俊一步上前,揪住李歪嘴的后领,拎小鸡似的把人踢出院外。

  顺手一搡,李歪嘴跄摔坐在泥水里,溅了一屁股黄泥。

  “你.....你们.....”

  李歪嘴又骂:

  “你又是什么东西,山下村的,谁还不知道你?

  ……听说,你媳妇没了,家里只剩个吃奶的娃?”

  李俊声音不高,却冷得吓人:

  “滚!”

  “再踏进乔家一步,我弄死你!”

  李歪嘴跑了。

  院里突然安静,只剩风声掠过破窗纸,呼啦啦直响。

  乔老根靠在荞麦娘怀里,嘴角挂着血丝。

  目光死死盯着荞麦,像要看进骨头缝。

  “爹,我没有……”

  荞麦终于哭出声,膝盖一软,跪在炕前。

  老人却颤抖着别过脸,声音嘶哑:

  “乔家……丢不起这人!

  你走吧,爱去哪去哪!”

  荞麦娘也转过头,手还抚着丈夫胸口,指尖却不再抖,只剩冰凉:

  “荞麦,别怪爹娘……我们要脸。”

  李俊想说话,刚开口,却被乔老根打断。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荞麦跪在那里,泪砸在泥地,砸出一个个小洼。

  李俊深吸一口气,俯身搀她胳膊:

  “先起来。”

  荞麦倔强着不肯起来。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男童的喊声:

  “姐,姐,你回来了是不是?”

  “姐,我在同学家写完作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