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希望破灭-《原神:雪夜送桃》

  璃月港----往生堂

  "什么?!"听闻这话的胡桃和天一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胡桃更是激动得差点打翻手中的茶杯。她连忙扶稳茶杯,身体前倾,梅花瞳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基尼奇平静地点点头,黄绿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我听说,其他国家的神是一种被称为魔神的,能活很长时间,力量也很强大的生物。"

  天一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带着颤抖:"对啊,难道纳塔不是吗?"她的眼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的火苗。

  "不是。"基尼奇的回答斩钉截铁,"纳塔的每一任火神,在成为火神之前都是普通人。"他端起已经微凉的茶轻抿一口,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们通过特定的仪式被选中,获得神明的权能,但本质上依然是人类。"

  胡桃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居然是这样嘛...那岂不是跟我们差不多?"

  基尼奇微微颔首:"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可能知道这个答案的只有火神大人。但我知道,人就算成了神,该变老还是会变老,也有需要休息的时候。"

  天一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下沉,刚刚燃起的希望如同被冷水浇灭的火苗,只余下几缕青烟。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掩饰着眼中的失落。

  察觉到她的情绪,基尼奇补充道:"我从未见过异世界来的人,所以不清楚火神大人是否知道穿越世界的方法。"

  "没事没事,"天一强迫自己扬起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会有机会的。"她的手指在桌下悄悄握成了拳。

  胡桃敏锐地捕捉到了天一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她突然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抵在天一的嘴角,向上推起一个微笑的弧度:"哎呀天一,没事~"她的声音刻意装得轻快,"这不是还有本堂主嘛~往生堂就是你的家,想住多久住多久!"

  天一感受着胡桃指尖的温度,心中的阴霾稍稍散去些许:"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胡桃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拍了拍手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基尼奇,二楼有整理好的客房,拎包即住~"她俏皮地眨眨眼,"睡得好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往生堂的业务哦~我们最近在搞活动,第二碑半价!"

  基尼奇:"......"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那我也去休息了。"天一跟着站起身,对着基尼奇微微行礼,"晚安。"

  深夜

  月光透过窗棂,在客房的地板上洒下一片银辉。基尼奇躺在床上,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突然,手表微微震动,阿乔的声音细若蚊呐:

  "基尼奇基尼奇,你睡了吗?"

  "没有。"基尼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感受到了吗?"阿乔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严肃,"那股气息...但是很奇怪,本圣龙感觉它没有危险。"

  基尼奇缓缓坐起身:"你说什么?"

  "你又装傻!!"阿乔气得在手表里直跳脚,"明明你也感觉到了!那个小作家身上的深渊气息!"

  基尼奇沉默地穿好外套,动作轻巧地走到窗边。深夜的凉风从窗外灌入,带着璃月港特有的潮湿气息。

  阿乔不满地抱怨:"半夜这么冷你要干嘛!本圣龙都要冻成冰块了!"

  基尼奇推开窗户,月光瞬间照亮了他的侧脸:"你不是想看看吗?"

  阿乔一噎,像素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呃...哦。"它小声嘀咕,"但是能不能等天亮再说......"

  基尼奇没有理会它的抱怨,利落地翻出窗台,如同猎豹般轻盈地落在二楼的阳台栏杆上。阿乔不得不跟着飞出来,像素身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眼前的景象让一人一龙都愣住了。

  月光如水,静静洒在阳台的每个角落。天一正坐在阳台的护栏上,双腿悬空轻轻晃动着。她仰着头,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天空中那轮不圆满却格外明亮的月亮。月光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边,也照亮了她眼中流转的丝丝黑气——那是「深渊」的气息,却意外地温顺。

  天一轻声念着温迪曾经告诉过她的话,声音飘忽得如同梦呓:"『提瓦特的天空很奇特,当你凝视它的时候,它也在凝视你』..."

  "天一小姐这么晚了还没睡?"基尼奇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天一听到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她眼中的黑气并未消散,反而在月光下更加明显,那流转的黑光仿佛在诉说着深渊的悲鸣与低语。

  阿乔吓得往后一跳:"等等等等,深渊的气息!这小作家该不会已经被深渊控制了吧?!"

  "没睡呢..."天一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恍惚,"睡不着..."

  基尼奇无视了阿乔的大惊小怪,向前走了两步:"因为昨晚的事?"

  天一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矛盾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挣扎:"是...也不是。"她伸出手,月光从她的指缝间流淌而过。

  突然,她的身形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原地,下一秒又悄无声息地在基尼奇面前重新凝聚。这个过程如此自然,仿佛她本就该拥有这样的能力。

  "妈呀!鬼啊!"阿乔吓得像素身体都变成了惨白色,嗖地躲到了基尼奇身后。

  天一看着他们的反应,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不知道『深渊』是这么不好的东西..."

  基尼奇摇摇头,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厌恶或恐惧:"不,深渊确实会使人疯狂,直至迷失自我。"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你不一样。"

  天一抬起头,眼中的黑气似乎因为这句话而微微波动。

  "你可以控制深渊,并且作为己用,"基尼奇继续说道,"这已经超越大部分人了。在纳塔,我见过太多被深渊吞噬的人,他们最终都失去了自我。"

  阿乔从基尼奇身后探出头来,像素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居然可以使用深渊,不错嘛~"它故作高傲地扬起头,"不过跟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比起来还是差一点就是了~"

  基尼奇瞥了它一眼:"少说两句死不了。"

  "哼!"阿乔不服气地飞到天一面前,开始它的长篇大论,"你有没有反思过自己不受人们追捧的原因?看着月亮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时候,心里一定很苦恼吧?"

  它摆出一个夸张的姿势,像素身体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智慧圣龙库胡勒阿乔就在面前,汝为何不匍匐在地?祈求吾降下谕旨,为汝指点迷津呢?"

  基尼奇面无表情地回应:"你一定是因为自己做得太好,才会让追随者们都想把你狠揍一顿。"

  "你!"阿乔气得像素身体都变成了红色,在空中直打转。

  看着这对活宝的拌嘴,天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的黑气也在笑声中渐渐消散。月光下,她的笑容显得格外明亮,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而在不远处,一扇虚掩的门后,胡桃的衣袖悄然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