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公子不可言说的二三事(22)-《快穿:心机宿主又在套路正缘》

  慕云廷?!

  闻人迦胥指尖蓦地收紧,琥珀色眼瞳中戾气翻涌。

  想要他的命便罢了,竟敢将主意打到道子身上!

  他掐住花魁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甜汤里的蛊虫有何用处?”

  “青蚨……子母蛊……”

  花魁面容扭曲却无法反抗,“控全城百姓……中蛊者体寒刺骨,心口浮现青纹……”

  “脏器溃烂而亡,尸身焚化时毒瘴弥散……”

  机械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这分明是要将玉城变作人间炼狱!”

  度玄倒吸一口凉气,圆脸上满是惊骇,“好狠毒的算计!”

  侍卫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古铜色的面庞阴沉如水。

  “这蛊虫从何而来?”

  凌霰白眸光微冷,指尖符咒金光更盛。

  “五年前……”

  花魁眼球凸出,青筋暴起,“陛下重金购自青冥国……乃皇室……不传秘蛊……”

  随着符咒金光流转,更多骇人真相被层层剥开。

  这场“青蚨计划”远比想象的阴毒:

  花魁嫁给知府,为的是盗取城防图。

  玉城乃边关咽喉,雄踞险要,素有“一夫当关”之誉。

  朱国先以蛊虫制造瘟疫,动摇玉城根基;再在边境挑起事端,分散大玄兵力;

  待玉城因瘟疫城防虚弱之际,朱国培育的细作便趁机从边境潜入大玄,暗中布局,为日后大军压境做好内应。

  而这位花魁,是当年随慕云廷入玄的贴身婢女,五年前借假死遁形,一直潜伏在玉城。

  慕云廷原想徐徐图之,但闻人迦胥突然转变态度,没了庇护的他受不了这种从锦衣玉食到忍气吞声的落差,索性铤而走险,急于完成“青蚨计划”回国复命。

  最棘手的是蛊虫特性:花魁体内母蛊与全城子蛊性命相连。

  若贸然诛杀母蛊,万千子蛊将瞬间暴走,瘟疫顷刻爆发。

  唯有先解子蛊,最后方能除母蛊。

  ……

  珠帘轻晃,叮咚作响。

  花魁眼神骤然清明,自己仍保持着拨弦的姿势,琵琶余音犹在耳畔。

  眼前四人“昏睡”正酣。

  刚才……是走神了?

  她蹙了蹙眉,随即又舒展成妩媚的笑靥,素手悄然探入广袖,就在触及到银针的刹那——

  “鸢儿!知府大人来看你了!”

  老鸨的尖嗓门突兀地穿透珠帘,音量大得近乎刻意。

  四人状似被惊醒。

  度玄夸张地伸着懒腰:“妙啊!这琵琶听得我魂儿都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确实,不虚此行。”

  闻人迦胥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唇角微勾。

  花魁面上温婉笑意分毫未改,唯有垂落的广袖下,染着蔻丹的指甲已深深嵌入掌心,沁出点点血珠。

  这么好的时机,竟生生断送在那老虔婆手里!

  该死的!

  ……

  四人踏出天香阁,刚转过街角,凌霰白忽地止步。

  “方才的话,可都听真切了?”

  闻人迦胥与度玄尚在茫然,侍卫却猛然转头。

  街角阴影处,梧桐叶无风自动。

  两道黑影如墨色烟雾般凝聚成形,玄铁面具覆面,衣袍暗纹流转。

  闻人迦胥瞳孔骤缩,这是……皇帝舅舅直属的夜枭卫?!

  “见过道子,闻人小公子。”

  两名暗卫单膝点地,声音似金铁交鸣。

  左侧那人沉声道:“其余事宜属下自当处置,只是这蛊虫……”

  向来冷硬的声线竟透出几分迟疑。

  右侧暗卫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他们潜伏玉城已有七日,搜遍医馆、酒肆、水路,连茅厕都翻了三遍,谁曾想线索竟藏在青楼花魁的……呃,体内!

  凌霰白指尖轻抚腰间玉符,眼睫弯出好看的弧度:

  “蛊虫交予我便是,你们按陛下吩咐行事。”

  “遵命!”

  清风卷过梧桐叶的刹那,两名暗卫已如烟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

  三日后,知府大婚。

  玉城十二郡晴空如洗,忽有甘霖天降。

  这雨来得蹊跷——万千雨丝中混着细碎金芒,在骄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街巷间,孩童嬉笑着追逐雨帘,百姓仰首称奇这祥瑞之兆。

  无人知晓,随着他们的每一次呼吸,这蕴藏太虚观秘法的水雾正无声渗入肺腑。

  蛰伏其体内的蛊虫纷纷僵死,最终会随寻常代谢悄然消解。

  是夜,洞房红烛高烧。

  花魁鸢儿搀着醉醺醺的知府步入内室,指尖在其后颈要穴重重一按。

  知府顿时鼾声大作,昏睡如泥。

  她褪下华丽嫁衣,露出贴身夜行劲装。

  烛光下,那曼妙身姿如鬼魅般穿过回廊,灵巧地潜入书房。

  “果然在这里……”

  纤指撬开暗格,羊皮卷上的城防图纤毫毕现,连隐秘暗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红唇勾起胜券在握的弧度,她闪身来到后院古井边,咬破指尖在特制密笺上疾书:

  【殿下亲启:城防图已得,青蚨可启,明日子时,东城门为应——鸢。】

  最后一笔刚刚落下,夜风忽地凝滞。

  “新娘子大婚之夜独守古井,怕是不太吉利吧?”

  戏谑的少年音自头顶传来,惊得花魁指尖一颤,密笺飘然落地。

  闻人迦胥倒挂在梧桐枝头,红衣翻飞如血。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金锭,琥珀色的眸子危险地眯起:“要不要本公子给你随个份子钱?嗯?”

  花魁脸色剧变,藏在袖中的手急速掐诀,颈后却蓦地一凉!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体内的母蛊疯狂躁动一瞬,随即彻底沉寂。

  母蛊……死了?

  凌霰白自月影中踱步而出,雪色衣袂拂过青石井沿,额间朱砂羽纹泠泠艳冶。

  花魁忽然想起那日琵琶曲中“刹那”的恍惚——

  一时什么都懂了。

  她惨然一笑,双肩颓然垮下,似乎失去了反抗的心思。

  闻人迦胥不动声色地贴近凌霰白身侧,余光不住地偷偷打量。

  道子施展这般厉害的道法,会不会又像那日推演国运后……

  一想到眼前之人那副气若游丝、蹙眉忍痛的模样,少年心头便蓦地一紧,握着银枪的指节发出“咔”地一声脆响。

  尽管此刻道子面上看不出一丝异样,但他紧绷的心弦却始终高悬不落。

  只是眼下,明显不是询问的时机……

  他生生将满腔忧思咽下,枪尖轻挑,寒芒直指花魁心口,薄唇抿成一道凌厉的弧度。

  “说!你是如何联络慕云——”

  “咻!”

  话音还未落,尖锐的破空声猝然撕裂夜幕!

  闻人迦胥瞳孔骤缩,本能地将凌霰白往怀中一带。

  箭矢擦着两人交缠的发丝掠过,“哆”地钉入梧桐树干,玄铁箭簇没入木三分,尾羽震颤出残影。

  花魁眸中精光乍现,抓住瞬息之机纵身跃入枯井。

  而闻人迦胥?

  早已无暇顾及她了。

  掌心所及之处,腰肢劲瘦柔韧,触感好到不可思议。

  少年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那日屏风前,若隐若现的一截玉白腰线……

  他喉结急促滚动,嗓音染上几分暗哑。

  “道子……你没事吧?”

  “无碍。”

  凌霰白闷闷的声音从少年胸前传来,温热吐息透过衣料,熨得闻人迦胥心尖发烫,烙下一片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