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请为我着迷吧,哥哥~(20)-《快穿:心机宿主又在套路正缘》

  燧塔·高级综合训练场内

  凌霰白正与林洛进行着日常的对抗练习。

  “霰哥!看招!”

  林洛清亮的声音穿透能量碰撞的杂音,显得格外有活力。

  经过这几天更加深入的相处,他对实力强大、又总是笑吟吟看似脾气极好的凌霰白好感度飙升,已经一口一个“霰哥”叫得十分自然亲热。

  霎时间,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袭向凌霰白。

  视野中的光线出现细微扭曲,耳畔响起并不存在的杂音,皮肤甚至传来仿佛被利刃划开的细微幻痛。

  林洛这次的欺诈对他确实产生了一点影响,但影响极其有限。

  凌霰白眼睫微弯,不见有什么动作,一道冰环便出现在林洛脚下。

  “哇啊!”

  林洛猝不及防,直接被绊了个结实的趔趄。

  场边,已经结束自身测试项目的狂啸和烬灭抱着手臂,百无聊赖地看着场中的“教学局”,对这种程度的对抗兴趣缺缺。

  迦弥则静立于训练场最昏暗的角落,一如既往地注视着凌霰白。

  就在这时——

  “嘀嘀嘀!!!”

  五人手腕上的终端同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林洛脸上的嬉笑一下子收敛,被一种混合着紧张、兴奋和沉重责任感的锐利神情所取代。

  他迅速抬起手腕查看,声音因激动而略微提高:

  “任务!是任务!d-7区外围防线出现中型蚀化者狂潮!要求我们立刻前往支援!”

  “终于来了!”

  狂啸咧开一个嗜血的笑容,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咔咔声响,战意沸腾。

  另一侧,烬灭也站直身体,皮肤下隐隐有熔岩般的纹路一闪而过。

  凌霰白眸光轻转,落在那不断闪烁的警报红光上,唇角的笑意未减。

  “那就出发吧,第一个任务,可不能迟到哦。”

  他说着,十分自然地走向迦弥,牵住了对方冰凉的手。

  迦弥顺从地任由他牵着,低下头。

  视线落在两人紧密交叠的指间,唇角极其轻微地抬了一下,似冰原上悄然漾开的一痕暖漪。

  ……

  燧塔外围,一辆经过特殊改装的装甲运输车已经处于启动状态,低沉的引擎轰鸣声在密闭的车库内回荡。

  几人利落地拉开厚重的装甲门,却发现车里已经坐了三位“老熟人”。

  “咦?前辈们也一起去吗?”

  林洛眼睛一亮,率先灵活地钻上车厢。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越过刽子手和铁匠,落在靠窗坐着的生物学家身上,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

  刽子手闻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不耐烦的“啧。”

  他掀了掀眼皮,扫过这几个“新人”,语气粗粝,“不然呢?坐在这里观光吗?不过别指望太早,在你们彻底扛不住哭爹喊娘之前,我们都不会出手。”

  话虽难听,但意思很明显——这是不放心他们第一次出任务,特意前来压阵和兜底的。

  林洛瞬间懂了,心里有点小感动,但更多是被小看的憋屈。

  他立刻握紧拳头,像是宣誓般郑重道:“前辈放心!我们一定能行的!绝不会拖后腿!”

  凌霰白仿佛没听到这番对话,神色自若地牵着迦弥在车厢另一排空位坐下,狂啸和烬灭也默不作声地找了个位置。

  车厢内的空间顿时显得拥挤了些。

  沉重的装甲车门嗡鸣着关闭,车子启动,驶出燧塔,朝着d-7区方向疾驰而去。

  车轮碾过崎岖路面的颠簸中,刽子手粗声粗气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车厢内略显沉闷的气氛:

  “喂,小子。”

  他目光扫向凌霰白手臂的方向,“你手上那伤,怎么样了?”

  他指的,是上次考核时留下的伤口。

  凌霰白抬起手臂,露出手腕上方那片早已光洁如初的皮肤,眉眼弯弯:

  “已经完全好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呢,前辈的药很管用。”

  刽子手哼笑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便没再说话。

  车厢另一边,林洛紧紧挨着生物学家,开始小声地嘀嘀咕咕。

  也不知道在分享什么有趣见闻或是训练心得,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生物学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指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试图在两人之间重建一点安全距离。

  但他似乎也并未明确表现出拒绝或厌恶,只是偶尔在林洛喘气的间隙,简短地、没什么情绪地回应一两个音节。

  而他全然不知的是,林洛这股对他这股子持之以恒的热情和亲昵,很大程度上源于几天前凌霰白看似“无意”间的一句点拨:

  “我看你和生物学家挺契合的,你们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哦。”

  林洛这个单细胞生物就信了。

  然后他确实发现自己和对方待在一起时,精神倍儿好,吃嘛嘛香,仿佛真的有什么正向加持,甚至还软磨硬泡地把生物学家的本名给套了出来——莫言生。

  凌霰白和迦弥的角落则又是另一种画风。

  凌霰白懒散地靠在迦弥肩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玩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手。

  迦弥眼睫低垂,看向凌霰白的目光专注得惊人

  仿佛喧嚣的车厢、窗外飞逝的荒芜,乃至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感知中被模糊淡化,只剩下身侧这个人是唯一清晰的焦点。

  凌霰白指尖轻动,一层极其细微的能量波动在两人周身悄然弥漫,划分出一道隔绝屏障。

  “哥哥。” 他突然开口。

  声音放得很轻,恍若梦呓:“你说……父亲,有没有可能还以某种形式存在着?”

  迦弥对于那位创造了他,又抛弃了他的“疯博士”毫无印象。

  “我,不知道。”

  凌霰白眼睫极轻地颤动了一下,静默一瞬,继续说道:

  “童博士都可以将意识转化为数据,以AI的形式存活于燧塔的核心,那……父亲呢?”

  “他比童博士更加疯狂,也更加天才,他对意识、对生命形式的理解远超这个时代……他会不会……”

  这番话就像是投入深海的核弹,在所有异变体核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可能!]

  暴君第一个激烈反驳,带着刻骨的恨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那个疯子!那个恶魔!他绝对、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对!他死得透透的了!]

  影魇伴随着棱晶的剧烈扭动,传递出同样斩钉截铁却隐含躁动的确认。

  医生冷静但肯定地补充:[从生物及能量层面均确认过彻底毁灭,细胞级分解,意识波消散。]

  其他异变体也纷纷传递出确信无疑的意念——它们亲手完成了那场复仇,绝无差错。

  “哦?是吗?”

  凌霰白感受着腕间传来的激烈波动,轻轻反问。

  “那么,请告诉我,那些并非由你们感染、却在这片废土上凭空出现,并且表现出明显定向进化趋势的新型蚀化体,又该怎么解释?”

  他顿了顿,似乎在留给它们思考——或者说,挣扎的时间。

  随后,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飘忽,像是在叙述一个朦胧的梦境,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笃定:

  “在我独自拼凑自己的那五年里,一直有双眼睛,在暗中静静地、观察着我的一切,可我找不到他。”

  “而现在,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仍会偶尔浮现。”

  众异变体顿时毛骨悚然,一股寒意顺着并不存在的脊椎骨疯狂窜上。

  如果……如果那个赋予了它们扭曲生命、又带给它们无尽痛苦的疯子真的未曾消亡,而是以某种它们无法理解的形式“活着”,甚至一直在暗中窥伺……

  凌霰白垂眸,指尖轻柔地抚过腕间躁动不安的手串,似在安抚,说出的却是更令人惊惧:

  “我是被父亲倾注了‘爱’创造出来的,是他最完美的造物。”

  “如果将来某一天,我不再是我,而是变成了父亲所期望的、或者别的……无法预料的样子……”

  他缓缓抬起头,直直望向迦弥,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调,吐出一句极其残酷的请求:

  “哥哥,到那时,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