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最后的疯狂-《霸道总裁惹我》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在小院的墙角打着旋,带着几分萧瑟的凉意。老婶坐在堂屋的藤椅上,右眼望着窗外飘落的槐树叶,左手轻轻摩挲着左眼空荡荡的眼眶——那处的纱布刚拆不久,只剩下浅浅的凹陷,偶尔还会传来隐隐的酸胀。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裹着岁月的疲惫,也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不安。

  自从上次被厉沉舟伤害后,老婶就搬去和苏晚同住,林姐、张婶她们也时常过来照看,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可那份安稳里,总像是悬着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让她夜里总睡不踏实——厉沉舟虽然被抓,可她总怕哪天这噩梦又会卷土重来,怕那只疯狂的“爪子”,再一次伸向身边的人。

  “老婶,喝碗热粥吧,刚熬好的小米粥,养胃。”苏晚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摸索着走到藤椅旁,小心翼翼地把碗递到老婶手里。她的左眼带着几分警惕,时不时朝着院门口的方向望一眼,自从老婶搬来,她比以前更谨慎了,总怕再出什么意外。

  老婶接过粥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她笑了笑:“哎,辛苦你了孩子。”说着,就着碗沿轻轻抿了一口,小米的醇香在舌尖散开,稍稍驱散了心里的寒意。

  林姐正蹲在院子里择菜,听到屋里的动静,抬头喊了一声:“老婶,苏晚,一会儿我炒个青菜,再蒸个鸡蛋,咱们简单吃点。”

  “好嘞,麻烦你了林姐!”老婶朝着院子的方向应着,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有这些孩子陪着,她心里的不安,总能淡些。

  可这份温馨,没持续多久。院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有人狠狠踹开了院门,紧接着,一道熟悉又狰狞的声音划破了小院的宁静:“苏晚!老东西!我回来了!”

  是厉沉舟!

  苏晚手里的盲杖“啪嗒”掉在地上,浑身瞬间绷紧,她赶紧摸索着走到老婶身边,想护住她:“老婶!你快进屋!”

  老婶握着粥碗的手猛地一颤,热粥洒了几滴在手上,烫得她微微皱眉,可她却顾不上疼,右眼死死盯着院门口——只见厉沉舟浑身是伤,衣衫破烂,脸上沾着泥土和血迹,眼神里的疯狂比上次更甚,手里还攥着一根生锈的铁棍,正一步步朝着堂屋逼近。

  他竟然又逃出来了!

  “厉沉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走!不然我们报警了!”林姐抄起身边的菜篮子,挡在院子中央,对着厉沉舟大喊,心里却慌得厉害——上次他伤害老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次他手里有武器,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厉沉舟根本不理会林姐,眼睛死死盯着藤椅上的老婶,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老东西,上次只抠了你一只眼睛,是不是觉得不够?今天我就成全你,让你彻底变成瞎子!”

  老婶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慢慢站起身,虽然腿脚有些不利索,却还是挡在了苏晚身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依旧坚定:“厉沉舟,你要找就找我,别伤害苏晚!她已经够苦了!”

  “找你?当然要找你!”厉沉舟嘶吼着,挥舞着铁棍就朝着老婶冲过来,“但苏晚也跑不了!你们这些跟她有关系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林姐赶紧扑上去,想拦住厉沉舟,可他力气太大,一铁棍就把林姐打翻在地。林姐疼得闷哼一声,却还是挣扎着想去拉他的腿,嘴里喊着:“苏晚!快带老婶跑!”

  苏晚摸索着想去扶林姐,可厉沉舟已经冲到了老婶面前。老婶看着他那张疯狂的脸,看着他高高举起的手,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悲凉,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这命运的不公发出控诉:“唉……九阴白骨爪又来,这只眼,怕是也不保了……”

  话音刚落,厉沉舟就猛地伸出右手,手指蜷缩成爪状,眼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他朝着老婶的右眼,疯狂地大喊一声:“九阴白骨爪!”

  “啊——!”凄厉的惨叫再次响彻小院。老婶只觉得右眼传来一阵比上次更剧烈的剧痛,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子,硬生生剜开了她的眼眶,温热的血水瞬间涌了出来,糊住了她的视线。她浑身剧烈颤抖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右手死死捂着右眼,指缝里的血不断往外淌,染红了身上的衣服,也染红了脚下的青砖。

  “老婶!”苏晚疯了一样扑过去,抱住老婶瘫软的身体,眼泪混合着老婶的血水,一起掉落在地上,“老婶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厉沉舟!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苏晚想朝着厉沉舟冲过去,却被老婶死死拉住衣角。老婶气息微弱,右眼的剧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苏晚摇头:“别……别过去……危险……”

  厉沉舟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婶,看着她双手捂着眼睛、痛苦挣扎的样子,脸上露出病态的满足感。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水的手指,又看了看满脸泪痕的苏晚和挣扎着爬起来的林姐,笑得越发狰狞:“怎么样?苏晚!看着你老婶变成瞎子,是不是很痛苦?这就是你欠我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林姐刚才在阻拦厉沉舟时,已经悄悄按下了手机的紧急报警键。

  厉沉舟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快。他狠狠瞪了苏晚一眼,嘴里骂骂咧咧,转身就想往外跑。可刚跑到院门口,就被冲进来的警察团团围住。

  “厉沉舟!不许动!”警察厉声喝道,手里的手铐“咔嚓”一声,牢牢锁住了他的手腕。

  厉沉舟还在疯狂地挣扎,嘶吼着:“我没输!我还要让她们痛苦!我还要抠瞎她们的眼睛!”可他的挣扎在警察面前,显得格外无力,最终还是被强行押上了警车。

  看着警车远去,苏晚抱着老婶,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林姐蹲在一旁,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赶紧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喂!急救中心吗?快来XX小院!有人被严重伤害了!”

  老婶躺在苏晚的怀里,浑身颤抖,右眼的剧痛让她眼前一片漆黑,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她能感觉到苏晚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脸上,能听到林姐焦急的呼喊,可她却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黑暗和疼痛,将自己彻底吞噬。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老婶抬上担架,紧急进行止血处理。苏晚和林姐跟着救护车一起赶往医院,一路上,苏晚紧紧握着老婶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老婶,你撑住!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别丢下我……”

  老婶微微动了动手指,像是在回应她,可疼痛让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到了医院,老婶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苏晚和林姐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心里像压了块千斤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张婶和苏柔接到消息赶过来时,看到两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瞬间揪紧。

  “怎么回事?老婶她……”张婶的声音带着颤抖,看到苏晚脸上的泪痕和林姐红肿的眼睛,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林姐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声音里满是自责:“都怪我,没拦住厉沉舟……要是我能再快点,老婶就不会……”

  “这不怪你,是那个畜生太疯狂了。”苏柔紧紧攥着拳头,眼里满是愤怒和心疼,“老婶那么善良,他怎么能一次次这么对她……”

  四个人坐在走廊里,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她们的心上。苏晚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恨厉沉舟的疯狂,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因为自己,让身边最亲近的人一次次承受这样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深深的遗憾。苏晚她们赶紧围上去,声音颤抖着问:“医生,老婶怎么样?她的眼睛……还有救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的右眼眼球被严重抓伤,眼球破裂,视网膜完全脱落,已经无法保住,我们只能进行了摘除手术。病人年纪较大,身体机能较弱,这次创伤对她的身体打击很大,后续需要长时间的休养和观察。”

  “彻底……看不见了吗?”苏晚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不敢相信,那个总是笑着给她缝衣服、做爱吃的饭菜的老婶,那个一直护着她的老婶,竟然彻底失去了光明,以后的日子,都要在黑暗里度过了。

  “是。”医生看着她们悲痛的样子,也有些不忍,“我们会安排心理医生对病人进行疏导,希望你们能多陪伴她,帮助她尽快适应黑暗的生活。”

  老婶被推进了病房,她躺在病床上,脸上盖着薄薄的纱布,遮住了双眼的伤口,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气息微弱。苏晚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老婶的手背上,滚烫而沉重。

  “老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苏晚哽咽着,声音里满是自责和痛苦,“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我带你看太阳,带你看月亮,带你看院子里的槐树……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昏迷中的老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指轻轻动了动,眼角渗出了几滴泪水,顺着脸颊滴进枕头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晚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老婶。她虽然也看不见,却凭着记忆和感觉,学着照顾老婶的饮食起居——每天按时给老婶喂药、擦身,陪她说话,给她讲盲校里孩子们的趣事,讲院子里的花开了又谢了,讲林姐做的饭菜有多香。

  林姐、张婶和苏柔也轮流过来帮忙。林姐每天都会做好可口的饭菜送过来,变着花样给老婶补充营养;张婶会坐在床边,给老婶讲年轻时的往事,逗她开心;苏柔则会给老婶织柔软的毛衣和围巾,让她在寒冷的日子里能感受到温暖。

  慢慢的,老婶醒了过来。她躺在病床上,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了丝毫光亮,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试着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床单,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老婶,我在呢。”苏晚赶紧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虽然我们都看不见了,可我们能一起听风声,一起闻花香,一起感受这日子的温暖,好不好?”

  老婶转过头,朝着苏晚声音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她知道孩子们都在为她操心,知道她们都在尽力让她开心,可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是让她难以承受。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婶在苏晚她们的陪伴下,慢慢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实。她开始学着用手去触摸身边的东西,学着凭着声音辨别方向,学着在黑暗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苏晚牵着老婶的手,林姐、张婶和苏柔跟在她们身后,一起走出了医院。老婶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笑容,却也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她能感受到身边孩子们的体温,能听到她们温柔的话语,心里渐渐有了一丝暖意。

  回到小院,老婶坐在熟悉的藤椅上,苏晚给她沏了一杯温热的茶。她握着茶杯,感受着茶水的温度,听着院子里林姐和张婶择菜的声音,听着苏柔给她讲花店里的趣事,嘴角慢慢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她知道,虽然眼前的世界变成了黑暗,可她的心里,却因为这些孩子的陪伴,亮起了一盏灯。这盏灯,足以驱散黑暗,足以让她在往后的日子里,安稳而温暖地活下去。

  而厉沉舟,这一次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他因为多次越狱、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故意杀人未遂等多项罪名,被法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在被押赴刑场的那一刻,他终于安静了下来,眼里的疯狂彻底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他这罪恶的一生,终于画上了句号,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人。

  深秋的风再次吹过小院,槐树叶落在老婶的藤椅旁。苏晚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本盲文书,轻声读着;林姐在厨房忙着做饭,锅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张婶和苏柔坐在院子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着家常。

  整个小院里,满是烟火气的温暖。老婶微微侧着头,嘴角带着满足的笑,虽然眼前一片黑暗,可她的心里却亮堂堂的——她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些孩子陪着,就算没有光明,她的晚年也一定会过得幸福而安稳。那些曾经的痛苦和黑暗,早已被这份温暖的陪伴驱散,迎接她的,是充满希望的明天。

  正午的阳光把小镇的街道晒得发烫,柏油路面泛着刺眼的光,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带着几分燥热的气息。街道上行人不多,大多行色匆匆,躲着头顶的烈日,只有几个摊主守着自己的摊位,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蒲扇。

  突然,一道嘶哑又疯狂的喊声划破了街道的宁静,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扎进了这午后的平静里:“就你!上班那人!”

  喊声未落,一道狼狈的身影从街角冲了出来,正是从警方追捕中侥幸逃脱的厉沉舟。他浑身是伤,衣衫破烂,脸上沾着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里布满血丝,满是疯狂的戾气。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生锈的铁棍,一边朝着街道中央跑,一边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浅蓝色工装、正快步走着的男人——那是镇上加工厂的工人老周,每天这个点,他都会从这条街经过,回厂里上班。

  厉沉舟根本不认识老周,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只是在逃跑的路上,看到老周穿着工装、步履匆匆的样子,心里那股无处发泄的疯狂和戾气瞬间找到了出口。他要找个人发泄,要找个人报复,至于这个人是谁,和苏晚有没有关系,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看到别人痛苦,只想让这世界陪着他一起疯狂。

  老周正走着,突然听到身后的喊声,还以为是有人在叫别人,没太在意,只是加快了脚步,想赶紧回到厂里躲躲太阳。可他刚走了两步,就感觉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戾气也随之而来,他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回头。

  这一回头,正好对上厉沉舟那双猩红又疯狂的眼睛。老周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了神,脚步也顿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眼神狰狞的男人,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赶紧转身想跑。

  “跑?你往哪跑!”厉沉舟嘶吼着,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手里的铁棍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他几步就冲到了老周身后,一把抓住了老周的后衣领,狠狠将他往后一拽。

  老周踉跄着摔倒在地,手肘和膝盖蹭在滚烫的柏油路上,火辣辣地疼。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里慌乱地喊:“你是谁?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认错人?”厉沉舟蹲下身,一把揪住老周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扭曲的笑,“我没认错!你不是上班吗?我让你上不成班!我让你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老周看着厉沉舟眼里的疯狂,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大哥,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我呢!”

  “老婆孩子?”厉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越发狰狞,“你有老婆孩子又怎么样?我过得不好,谁也别想好过!”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里的铁棍,朝着老周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老周惨叫一声,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护着后背,疼得浑身颤抖。周围的行人听到动静,纷纷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有人吓得赶紧后退,有人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却没人敢上前——厉沉舟的样子实在太吓人,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谁都怕自己也被他伤害。

  厉沉舟却像是没看到周围的人一样,手里的铁棍一下又一下地朝着老周的身上砸去,嘴里还疯狂地喊着:“就你上班!就你过得安稳!我让你安稳!我让你上班!”

  老周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后背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鲜血透过工装渗出来,染红了身下的柏油路面。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可心里却还惦记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救……救命……我老婆……孩子……”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拿着橡胶棍冲了过来——他是附近商场的保安,听到动静就赶紧跑了过来。“住手!你放开他!”保安大喊着,举起橡胶棍朝着厉沉舟的胳膊打去。

  厉沉舟吃痛,手里的铁棍掉在了地上,他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保安,眼里的疯狂更甚:“你也想多管闲事?我连你一起打!”说着,就朝着保安扑了过去。

  保安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厉沉舟的扑击,手里的橡胶棍朝着他的腿弯狠狠打了下去。厉沉舟腿一软,跪倒在地,保安趁机冲上前,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快!谁帮忙报个警!”保安朝着周围大喊。

  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鼓起勇气,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赶紧跑过来,一起按住厉沉舟的手脚,防止他挣扎。厉沉舟还在疯狂地嘶吼着,嘴里喊着“放开我”“我要打死他”,可他的挣扎在几个人的压制下,显得格外无力。

  没过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街道口。警察跳下警车,快步冲了过来,熟练地将厉沉舟按在地上,戴上了冰冷的手铐。“厉沉舟,你又伤人!这次看你还怎么跑!”带头的警察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愤怒——这已经是厉沉舟逃脱后第三次伤人了,每一次都如此疯狂,如此残忍。

  厉沉舟被警察押着,还在疯狂地挣扎,回头瞪着躺在地上的老周,眼里满是不甘:“我没输!我还要让他痛苦!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痛苦!”

  警察没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将他强行押上了警车。警笛声再次响起,朝着派出所的方向驶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周围的人赶紧围到老周身边,有人拿出纸巾帮他擦脸上的血,有人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嘴里不停安慰着:“大哥,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老周靠在别人的怀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呼吸微弱,眼睛微微闭着,嘴里还在念叨着“老婆……孩子……”。他的后背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工装碎成了布条,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赶紧跳下救护车,小心翼翼地将老周抬上担架,紧急进行止血处理。“快!送医院!他失血太多了!”医护人员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将老周推进了救护车。

  街道上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地上那滩暗红色的血迹,和几根散落的铁棍碎片,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恐怖一幕。阳光依旧刺眼,可空气里却像是还残留着血腥味和厉沉舟疯狂的嘶吼,让人心里发寒。

  医院里,老周被直接推进了抢救室。他的妻子接到消息后,带着孩子疯了一样赶过来,刚到抢救室门口,就看到医护人员推着沾满血迹的担架进去,她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身边的护士扶住。“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吧!”老周的妻子哽咽着,抓住护士的手,眼里满是恐惧和无助。

  “你别着急,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你先在外面等着。”护士安慰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老周的妻子坐在抢救室门外的椅子上,紧紧抱着年幼的孩子,眼泪不停地掉。孩子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妈妈哭,也跟着小声抽泣起来。周围的人看着这母子俩,心里都满是同情,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谁也没想到,只是正常上班的路上,竟然会遭遇这样的横祸。

  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四个小时,才终于熄灭。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老周的妻子赶紧站起身,快步冲过去:“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我们尽力了,病人的伤势很严重,多处骨折,内脏也有损伤,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后续还要进行多次手术。”医生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后续的恢复会很漫长。”

  “只要他活着就好……只要他活着就好……”老周的妻子喃喃自语,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还在,就还有希望,就算恢复再漫长,她也会陪着丈夫一起挺过去。

  老周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着厚厚的玻璃,老周的妻子抱着孩子,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丈夫,心里满是心疼。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小声说:“宝宝,爸爸会好起来的,我们等着爸爸回家。”

  而此时的派出所审讯室里,厉沉舟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腿上,脸上依旧带着疯狂的神情。警察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愤怒:“厉沉舟,你为什么要伤害老周?你根本不认识他!”

  “不认识又怎么样?”厉沉舟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又疯狂,“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过得安稳,我过得不好,我就要让他不好过!谁让他那个时候出现在那条街上,谁让他穿着工装上上班!”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毁了一个家庭!老周有老婆孩子,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警察怒吼道。

  “顶梁柱?跟我有什么关系!”厉沉舟的眼神变得更加狰狞,“我早就没有家了,我早就过得生不如死了,凭什么他们能过得安稳?我就是要毁了他们!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陪着我痛苦!”

  他的话让审讯室里的警察都感到一阵寒意——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人性,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仇恨和破坏,根本没有任何良知和底线。他伤害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一个无辜的家庭,一个原本幸福安稳的家,因为他的疯狂,瞬间陷入了绝望和痛苦。

  接下来的日子里,老周的妻子每天都守在医院里,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等着丈夫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她每天都会隔着玻璃,给丈夫说话,告诉她家里的事,告诉她孩子很想他,鼓励他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起来。

  镇上的人得知了老周的遭遇后,都很同情他,有人自发组织起来,给老周的家里送来了生活用品和钱,有人主动帮着照顾老周的孩子,还有人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老周的妻子,给她加油打气。这些善意,像一股暖流,温暖着老周的妻子,也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

  而厉沉舟,因为多次越狱、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危害公共安全等多项罪名,被法院提起公诉。在法庭上,他依旧没有丝毫悔意,反而还在疯狂地叫嚣着,说自己没有错,说那些人都活该。可法律不会容忍他的疯狂,最终,他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在被押赴刑场的前一天,警察问他有没有什么遗言,他只是笑着说:“我不后悔,要是有机会,我还要让更多人痛苦!”这个疯狂了一辈子的男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的心里只有仇恨和破坏,最终,也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一个月后,老周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他醒来时,看到守在床边的妻子和孩子,眼里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老婆……孩子……”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却带着满满的愧疚,“让你们受苦了……”

  “你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老周的妻子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掉得更凶了,“只要你好起来,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孩子也扑到床边,小声喊着:“爸爸……”

  老周看着妻子和孩子,心里满是感动和愧疚。他知道,自己能好起来,离不开妻子的陪伴,离不开大家的帮助。他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恢复好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妻子和孩子,好好生活,不辜负大家的善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周的身体慢慢恢复。虽然身上还有很多伤疤,行动也不如以前方便,可他的脸上却总是带着笑容。每天,他的妻子都会推着轮椅,带着他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孩子则在旁边蹦蹦跳跳地陪着他们,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小镇的街道上,阳光依旧刺眼,行人依旧匆匆,仿佛之前那场疯狂的伤害从未发生过。可只有经历过的人知道,那场伤害留下的痕迹,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抚平。但也正是因为这场伤害,让大家看到了人性的善意和温暖——那些自发帮助老周的人,那些默默陪伴的人,用他们的善意,驱散了厉沉舟留下的黑暗,让这个小镇依旧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老周出院那天,镇上的很多人都来送他。大家笑着跟他打招呼,祝他早日康复,老周坐在轮椅上,朝着大家一一道谢,眼里满是感激。他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旧漫长,或许还有很多困难,可只要有妻子和孩子的陪伴,有大家的善意,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就有信心重新站起来,好好生活。

  而厉沉舟,那个曾经带来无尽痛苦的疯子,早已被世人遗忘。他的疯狂和残忍,最终只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警示,提醒着人们,人性的恶一旦失控,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而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那些充满善意的人,却用自己的坚强和温暖,证明了生命的力量,永远比疯狂更强大,光明永远能战胜黑暗。

  正午的日头悬在头顶,把小镇的柏油马路烤得发烫,空气里飘着柏油融化的淡淡焦味。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蔫蔫地垂着,偶尔有风吹过,也带着一股燥热,吹得行人纷纷加快脚步,往阴凉处躲。

  就在这沉闷的午后,一道嘶哑又疯狂的喊声突然炸响在街道中央,像一颗惊雷劈碎了午后的宁静:“蹦起来!”

  喊声未落,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从街角的窄巷里冲了出来,直挺挺地撞进了行人的视线里——是厉沉舟。他头发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头上,脸上沾着干涸的血渍和泥土,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烂不堪,露出底下青紫交加的伤口,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锋利的碎玻璃,边缘闪着冷光。

  他刚从警方的临时布控里逃出来,后背还隐隐作痛,那是被警棍击中的地方。可身体的疼痛非但没让他清醒,反而点燃了他骨子里的疯狂,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眼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街上的行人,嘴角勾着一抹扭曲的笑。

  街上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纷纷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几个结伴逛街的姑娘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彼此的手;推着自行车卖冰棍的大爷赶紧刹住车,警惕地看着厉沉舟;还有几个刚放学的孩子,好奇地探着头,被身旁的家长赶紧拉到身后。

  厉沉舟扫视着人群,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背着书包的少年身上。那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厉沉舟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揪住少年的衣领,将他狠狠拽到自己面前。

  “你!蹦起来!”厉沉舟嘶吼着,手里的碎玻璃抵在少年的腰上,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疯狂。

  少年吓得浑身一僵,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摔得裂开。他抬起头,看着厉沉舟那张狰狞的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声音带着颤抖:“叔……叔叔,你认错人了吧?我……我不认识你啊……”

  “认错人?”厉沉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越发癫狂,手里的碎玻璃又往少年腰上抵了抵,“我没认错!我让你蹦起来!听见没有!蹦起来!”

  少年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想挣扎,可厉沉舟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攥着他的衣领,根本动弹不得。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有人赶紧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有人小声地劝着厉沉舟:“小伙子,有话好好说,别伤害孩子啊!”

  “好好说?”厉沉舟转头瞪着说话的人,眼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我凭什么好好说!你们一个个过得安稳,凭什么我过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让他蹦起来,他就得蹦起来!”

  说着,他猛地松开揪着少年衣领的手,同时抬脚狠狠踹在少年的腿弯处。少年吃痛,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可厉沉舟又一把揪住他的胳膊,逼着他站直:“我让你蹦起来!不是让你跪下!蹦!给我蹦!”

  少年疼得眼泪直流,又怕厉沉舟手里的碎玻璃伤到自己,只能咬着牙,双腿微微弯曲,僵硬地往上蹦了一下。他的动作很笨拙,带着满满的恐惧,落在厉沉舟眼里,却像是点燃了他更疯狂的情绪。

  “不够!再蹦!使劲蹦!”厉沉舟嘶吼着,手里的碎玻璃在少年的T恤上划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的皮肤,“你要是不蹦,我就划破你的脸!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得人!”

  少年吓得大哭起来,只能一边哭,一边更用力地往上蹦。每蹦一下,他的腿就疼得钻心,可他不敢停下,只能任由厉沉舟摆布。周围的人看着心疼,却没人敢上前——厉沉舟手里有凶器,眼神又太过疯狂,谁都怕自己一靠近,反而激怒他,伤了孩子。

  推着冰棍车的大爷看着不忍,悄悄从车里拿出一根木棍,握在手里,慢慢朝着厉沉舟挪过去,想找机会把他手里的碎玻璃打掉。可他刚挪了两步,就被厉沉舟察觉了。

  “老东西,你想干什么!”厉沉舟恶狠狠地瞪着大爷,另一只手猛地推开少年,朝着大爷扑了过去,“你也想多管闲事?我连你一起收拾!”

  大爷没想到厉沉舟会突然冲过来,吓了一跳,赶紧举起手里的木棍,朝着厉沉舟的肩膀打去。“你放开孩子!有什么事冲我来!”大爷大喊着,虽然年纪大了,可语气里满是坚定。

  厉沉舟被木棍打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眼里的疯狂更甚。他挥舞着手里的碎玻璃,朝着大爷的胳膊划去,嘴里疯狂地喊着:“我让你多管闲事!我让你多管闲事!”

  大爷躲闪不及,胳膊被碎玻璃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袖。大爷疼得闷哼一声,手里的木棍掉在了地上,可他还是死死挡在少年身前,不让厉沉舟靠近。

  “快……快带孩子跑!”大爷对着身后的少年喊道,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沙哑。

  少年愣了一下,看着大爷流血的胳膊,又看了看疯狂的厉沉舟,赶紧爬起来,朝着人群的方向跑去。厉沉舟想追,却被大爷死死抱住了腿,动弹不得。“你这个疯子!别想伤害孩子!”大爷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厉沉舟的腿。

  厉沉舟气得发疯,手里的碎玻璃朝着大爷的后背狠狠扎去。“老东西,你放开我!”他一边扎,一边疯狂地踹着大爷的后背,可大爷像是铁了心一样,死活不肯松手。

  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鼓起勇气。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抄起路边的扫帚、扁担,朝着厉沉舟围了过来。“放开大爷!”一个穿黑色短袖的小伙子怒吼着,举起扁担就朝着厉沉舟的后背打去。

  厉沉舟被打得连连吃痛,手里的碎玻璃也掉在了地上。他想挣扎,可被大爷抱着腿,又被几个小伙子围着打,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厉沉舟还在疯狂地嘶吼,可他的挣扎在几个人的压制下,显得格外无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厉沉舟听到警笛声,挣扎得更厉害了,眼里满是不甘和疯狂——他又要被抓了,又要失去自由了。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开身下的束缚。

  警车很快就停在了街道旁,警察跳下警车,快步冲了过来,熟练地将厉沉舟按在地上,戴上了冰冷的手铐。“厉沉舟,你又伤人!这次你插翅难飞!”带头的警察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愤怒。

  厉沉舟被警察押着,还在疯狂地回头瞪着人群,嘴里喊着:“我没输!我还要让你们蹦起来!我还要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警笛声淹没,警车呼啸着驶离,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而去。

  周围的人赶紧围到大爷身边,有人拿出纸巾帮他按住伤口,有人拨打急救电话。“大爷,你怎么样?疼不疼?”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眼里满是担忧。

  大爷摆了摆手,喘着气说:“我没事……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孩子没事,已经被他家人接走了!”有人回答道。

  大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虽然胳膊和后背都疼得厉害,可只要孩子没事,他就觉得值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赶紧给大爷处理伤口,然后将他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街道上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地上那滩暗红色的血迹,和少年掉落的那部摔碎屏幕的手机,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惊险一幕。

  医院里,医生正在给大爷处理伤口。他的胳膊被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后背也被碎玻璃扎了好几下,需要缝针。大爷的家人接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看着大爷身上的伤,心疼得直掉眼泪。

  “爸,你怎么这么傻啊!那疯子那么危险,你怎么还往上冲!”大爷的儿子哽咽着说。

  大爷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手:“我要是不冲上去,那孩子就危险了。那可是个孩子啊,要是真被那疯子伤了,一辈子就毁了。”

  “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儿子还是心疼。

  “没事,爸这不是好好的吗?”大爷说着,眼里满是坚定,“做人啊,就得有良心,看到别人有危险,哪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与此同时,派出所的审讯室里,厉沉舟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腿上,脸上依旧带着疯狂的神情。警察看着他,语气严肃地问:“厉沉舟,你为什么要逼迫那个少年蹦起来?为什么要伤害那位大爷?”

  厉沉舟抬起头,看着警察,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又癫狂:“我就是想让他蹦起来!我就是看不惯他过得安稳!我过得不好,凭什么他们能过得那么自在!我就要让他们害怕,让他们痛苦!”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差点毁了一个少年的一生,还让一位老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警察怒吼道。

  “毁了又怎么样?受伤又怎么样?”厉沉舟的眼神变得越发狰狞,“我早就不在乎了!我被困在这痛苦里,谁也别想好过!我就要让所有人都陪着我一起疯!一起痛苦!”

  他的话让审讯室里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这个男人,早已被仇恨和疯狂吞噬了心智,他看不到别人的善良,看不到世界的温暖,眼里只剩下自己的痛苦,并用这种痛苦去伤害无辜的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里的扭曲和不甘。

  几天后,大爷出院了。虽然身上还缠着绷带,可他的精神很好。镇上的人都来看望他,夸他是英雄,可大爷只是笑着摆手:“我不是英雄,我就是做了该做的事。”

  那个被救的少年和他的家人也来了,少年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恭恭敬敬地递给大爷:“爷爷,谢谢您救了我。”

  大爷接过鲜花,摸了摸少年的头:“孩子,没事就好。以后遇到危险,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少年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感激。他知道,要是没有这位大爷,自己真不知道会被那个疯子伤害成什么样。

  而厉沉舟,因为多次越狱、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危害公共安全等多项罪名,被法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在被押赴刑场的那一刻,他依旧没有丝毫悔意,眼里还是那股化不开的疯狂。可他的疯狂,最终只能随着生命的终结而消散,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人。

  小镇的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正午的阳光依旧刺眼,梧桐树叶依旧蔫蔫地垂着,行人依旧行色匆匆。可经历过那场惊险的人们都知道,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上,藏着人性的善良与勇敢——那位挺身而出的大爷,那些鼓起勇气帮忙的路人,用他们的行动,驱散了厉沉舟带来的黑暗,让这个小镇依旧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后来,每当有人提起那天的事,都会说起那位勇敢的大爷,说起那些善良的路人。他们的故事,像一颗种子,在小镇人的心里生根发芽,提醒着大家,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无论世界有多黑暗,总有善良和勇敢的人,愿意站出来,守护着身边的人,守护着这份平凡的温暖。

  午后的阳光把小镇街道晒得发蔫,柏油路面泛着晃眼的光,风一吹,裹着街边槐树叶的燥热气息,扑在人脸上黏糊糊的。行人大多缩在树荫下走,偶尔有电动车驶过,留下一串沉闷的嗡鸣,整个街道都浸在午后的慵懒里。

  突然,一道嘶哑又癫狂的喊声猛地刺破了这份平静,像一把生锈的刀子,硬生生划开了街道的慵懒:“肚闹肚闹!小晚晚最最肚闹!”

  喊声刚落,一道狼狈的身影从街角的废弃报刊亭后冲了出来——是厉沉舟。他头发像枯草般胡乱贴在额头上,脸上沾着泥土和干涸的血渍,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底下青紫交错的伤口,手里还攥着一块断了柄的扫帚,一边朝着街道中央跑,一边扯着嗓子重复喊着那句话,眼里满是疯狂的戾气。

  他刚从警方的围堵中侥幸逃脱,心里积压的怨毒和不甘,此刻全都化作了对苏晚的扭曲执念。在他混乱又疯狂的认知里,“肚闹”是他对“胡闹”的畸形称呼,而苏晚,这个他恨之入骨又无法摆脱的名字,成了他宣泄所有疯狂的出口。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小晚晚”是“最肚闹”的,他要让苏晚在众人的目光里难堪,要让她也尝尝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

  街道上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纷纷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看向厉沉舟。有人认出了他——这个屡次伤人、疯疯癫癫的男人,顿时脸色发白,赶紧拉着身边的人往后退,生怕被他缠上。“是那个疯子!快躲远点!”有人压低声音提醒,眼神里满是警惕。“他喊的‘小晚晚’是谁啊?”也有人好奇地探头,小声议论着。

  厉沉舟根本不管周围人的反应,只是攥着扫帚,在街道中央来回踱步,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嘴里反复嘶吼着:“肚闹!小晚晚最最肚闹!都是她!都是她害我变成这样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又透着极致的疯狂,唾沫星子随着喊声飞溅,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扭曲变形。

  不远处,林姐正扶着苏晚往家走。苏晚手里提着刚买的菜,还在和林姐说着盲校里孩子的趣事,突然就听到了那道熟悉又刺耳的声音,浑身猛地一僵,手里的菜篮“啪嗒”掉在地上,青菜和鸡蛋散了一地,鸡蛋摔得稀碎,黄澄澄的蛋液溅在鞋面上。

  “苏晚!你别害怕!有我呢!”林姐赶紧攥紧苏晚的手,眼神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疯狂的身影。她心里一沉,赶紧扶着苏晚往旁边的店铺里躲,“咱们先躲躲,我这就报警!”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耳朵里全是厉沉舟癫狂的喊声,那句“小晚晚最最肚闹”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让她浑身发冷。她紧紧攥着林姐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林姐的肉里,声音带着颤抖:“他……他怎么又出来了……他为什么总缠着我……”

  林姐一边扶着苏晚往店铺深处躲,一边快速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喂!警察同志!快来XX街!厉沉舟又出来了!他在大街上疯喊,还可能伤人!”

  店铺老板也认出了厉沉舟,赶紧拉上半扇卷帘门,只留下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小声安慰苏晚:“姑娘别怕,有我们在,他进不来。”

  外面的厉沉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止了嘶吼,目光死死盯着苏晚和林姐躲避的店铺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亮。他攥紧手里的断柄扫帚,朝着店铺的方向冲了过去,嘴里依旧喊着:“小晚晚!你出来!你最肚闹!你出来给我认错!”

  “砰!砰!砰!”厉沉舟用扫帚柄狠狠砸着卷帘门,声音沉闷又刺耳,震得店铺里的人都心里发慌。“小晚晚!出来!你躲什么!你不是最肚闹吗!”他一边砸,一边疯狂地喊着苏晚的名字,语气里满是怨毒和偏执。

  苏晚缩在林姐怀里,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个疯子这样纠缠不休。他伤害了她的亲人,伤害了她的朋友,现在还要在大街上这样羞辱她,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林姐紧紧抱着苏晚,一边安抚她,一边朝着外面喊:“厉沉舟!你别疯了!警察马上就到了!你跑不了了!”

  厉沉舟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疯狂地砸着卷帘门,扫帚柄都被砸得变了形,他的手也磨出了血,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旧不知疲倦地砸着,嘴里反复喊着那句扭曲的话:“肚闹肚闹!小晚晚最最肚闹!”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看,有人担心苏晚的安危,悄悄拿出手机拍摄取证,有人则站在远处大声呵斥厉沉舟,可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大家都怕这个疯子突然失控,做出更可怕的事。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厉沉舟听到警笛声,砸门的动作猛地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很快又被疯狂取代。他朝着卷帘门狠狠踹了一脚,嘴里恶狠狠地喊:“小晚晚!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说完,转身就想朝着街角的窄巷里跑。

  可这一次,警察来得很快。两辆警车呼啸着停在街道口,警察们迅速跳下车,朝着厉沉舟的方向围了过去。“厉沉舟!不许动!”带头的警察厉声喝道,手里的手铐已经准备好了。

  厉沉舟还想挣扎,可他刚跑了两步,就被身后的警察扑倒在地。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里还在疯狂地喊着:“肚闹!小晚晚最最肚闹!我没输!我还要找她!”

  警察根本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强行将他按在地上,拖拽着往警车上走。厉沉舟还在不停地挣扎、嘶吼,声音里满是不甘和疯狂,可他的挣扎在警察面前,显得格外无力。

  看着警车呼啸着驶离,林姐终于松了口气,抱着苏晚的手也慢慢放松下来。“苏晚,没事了,他被抓走了,没事了。”林姐轻声安慰着,伸手擦去苏晚脸上的眼泪。

  苏晚慢慢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声音沙哑地问:“林姐,他……他还会出来吗?他还会缠着我吗?”

  林姐紧紧握着苏晚的手,眼神坚定地说:“不会了,这次他跑不了了,法律一定会严惩他的,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店铺老板也走过来,递给苏晚一杯温水:“姑娘,喝点水缓缓,那个疯子被抓走了,以后不用怕了。”

  周围的邻居也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苏晚,有人帮她捡起地上的菜,有人帮她清理鞋面上的蛋液,大家的善意像一股暖流,慢慢驱散了苏晚心里的恐惧和寒冷。

  苏晚接过温水,双手捧着杯子,感受着杯子传来的温热,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虽然厉沉舟带来的伤害还在,虽然心里的恐惧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可身边有林姐,有这些善良的邻居,有法律的保护,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人面对黑暗了。

  后来,厉沉舟因为多次越狱、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被法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在被押赴刑场的那一刻,他嘴里还在含糊地喊着“肚闹”“小晚晚”,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风声淹没,他这疯狂又罪恶的一生,终于画上了句号。

  小镇的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槐树叶在风里轻轻摇晃,行人悠闲地走着,偶尔传来几声说笑,满是烟火气的温暖。苏晚依旧每天和林姐一起买菜,一起去盲校教书,孩子们的笑声依旧清脆,她的脸上也渐渐有了更多的笑容。

  只是偶尔,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苏晚还是会下意识地愣一下,可很快,她就会想起身边的人,想起那些温暖的善意,心里的恐惧便会慢慢消散。她知道,厉沉舟带来的黑暗已经过去,未来的日子里,有阳光,有陪伴,有希望,她会带着这份温暖,好好地生活下去,再也不会被过去的阴影困住。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小镇的柏油路上,给路面镀上一层暖黄的光晕。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影婆娑,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地上,平添几分慵懒。苏晚在林姐的搀扶下,慢慢走在人行道上,手里提着刚买的新鲜蔬果——再过一会儿,张婶和小张婶就要来家里做客,她们说好要一起包饺子。

  “苏晚,你闻这桂花,真香啊。”林姐笑着指了指路边的桂花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清甜又治愈。

  苏晚微微侧着头,鼻尖轻轻动了动,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嗯,是很香,好像比去年开得更盛了。”她虽然看不见,却能通过嗅觉和听觉,清晰地感知着身边的一切,这份平静安稳的日子,是她曾经不敢奢望的美好。

  两人说说笑笑,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前走,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街角,一辆布满灰尘的黑色轿车正悄无声息地停着。驾驶座上,厉沉舟双眼通红,死死盯着苏晚的背影,手里的方向盘被他攥得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紫色。

  他是昨天从看守所里逃出来的,为了这一刻,他潜伏了整整一天,终于等到苏晚单独出门的机会。自从被判处死刑的消息传来,他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怨毒和疯狂,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更不甘心让苏晚过得安稳——他要拉着苏晚一起下地狱,要让她为自己承受的痛苦付出代价。

  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脚下缓缓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他看着苏晚和林姐的身影越来越近,眼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右手紧紧握着挡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林姐,你说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