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身上,有太阳的影子!-《鬼灭:体质无上限肉身硬抗屑老板》

  京都的夜,没有风。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将浓郁的铁锈味与尘土味,死死地压在这一片化为废墟的土地上。

  轰——!

  一声撕裂大气的爆鸣。

  一道银色流光悍然贯穿夜幕,在狼藉战场的中央强行中止,卷起的毁灭性气旋将遍地的碎石与断木一扫而空。

  晓月桐的身影,在炸裂的气环中显现。

  他脚下的地面,以落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

  新生的薙刀斜指地面,那双纯粹的金瞳,只用了一刹那,就将整个地狱绘图般的情景,烙印进了脑海深处。

  然后,他的心脏,连同他沸腾的血液,一同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比他所能想象的最坏情况……还要糟糕一万倍!

  视野的左侧。

  那道金色的身影瘫在地上,蝶翼纹的羽织被撕得破烂不堪,脸上交织着泪痕与血污,曾经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眸里,只剩下被彻底击溃的绝望。

  是我妻善逸。

  而在他面前,一个身着鬼杀队队服,脸上、脖颈上蔓延着不祥黑色虎纹的青年,正缓缓收刀。

  那张扭曲的脸上,挂着一抹残忍到极点的讥讽。

  “看到了吗,善逸。”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现在的我,已经是被那位大人选中的存在。”

  上弦之陆,狯岳。

  晓月桐的后槽牙,在这一瞬间咬得咯咯作响。

  狯岳!

  这个被嫉妒与懦弱吞噬,最终堕入鬼道的叛徒,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补上了妓夫太郎兄妹的缺,成为了新的上弦之陆!

  更让晓月桐五脏六腑都燃起焚天怒火的是,狯岳的刀,刚刚划过了善逸的胸膛。

  伤口很浅。

  那并非为了杀戮,而是纯粹的、猫戏老鼠般的羞辱。

  战场的另一端,景象更加惨烈。

  “兽之呼吸·伍之牙·狂牙绽裂!”

  伊之助狂野的咆哮声嘶力竭。他手中那两把布满锯齿的日轮刀卷起最后的疯狂,勉强格挡住一只挥舞锡杖、释放着狂暴雷电的恶鬼。

  不远处,灶门炭治郎正用自己的后背,死死护住怀中的祢豆子。

  一只手持团扇的恶鬼扇出的恐怖风压,化作无形的利刃,一次又一次地切割着他的脊背。

  血肉早已模糊,骨骼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

  可他依旧没有松开半分。

  因为他怀里的祢豆子,情况更糟。

  她娇小的身体,被数根从天而降的、长枪般锐利的木龙贯穿,死死钉在地面上。鬼的再生力正在发挥作用,可伤口上附着的阴冷鬼血术,却在疯狂阻碍、侵蚀着她的愈合。

  半天狗的四个情绪分身:可乐、积怒、空喜、哀绝!

  这根本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虐杀!

  炭治郎小队,已经被彻底逼入了名为死亡的绝境。

  而这,还不是最让晓月桐通体生寒的根源。

  他的视线,越过眼前这片混乱的屠宰场,投向了远处一座残破寺庙的屋顶。

  月光,如同冰冷的尸布,笼罩着那道身影。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座亘古不变的山岳,一块没有感情的顽石。

  紫色的和服,腰间的长刀。

  以及那张脸上,如同鬼神之咒般,完美对称分布着的……六只眼睛!

  那六只眼睛里,空无一物。

  没有喜悦,没有愤怒,没有怜悯,甚至没有杀意。

  只有一片死寂的、永恒的虚无。

  世间万物,在他眼中,似乎都与路边的尘埃无异。

  上弦之壹。

  黑死牟!

  晓月桐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要被冻结。

  为什么?!

  为什么黑死牟会出现在这里?!

  根据他所知的“剧情”,在最终决战之前,这个男人应该始终待在无限城,如同最忠诚的影子,守护在鬼舞辻无惨的身边!

  蝴蝶效应……

  自己的重生、斩杀童磨、改变忍与蜜璃的命运、提前得到赫刀……

  这一系列本应导向光明的举动,像一只疯狂扇动翅膀的蝴蝶,终于在此刻,掀起了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无法预测的漆黑风暴!

  鬼舞辻无惨!

  那个胆小如鼠、卑劣到极点的混蛋!

  他被自己这一连串的动作彻底激怒,也彻底吓破了胆。

  他不再按部就班。

  他提前派出了自己最强的矛与最坚的盾。

  目的不是寻找蓝色彼岸花,更不是试探鬼杀队。

  他是在……清场!

  用绝对的、碾压性的力量,将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变数”,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自己这个最大的“变数”恰好不在。

  那么,炭治郎这个继承了日之呼吸的“潜在变数”,就成了他们首要的清除目标!

  “该死!”

  晓月桐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在短短一秒内,由极度的震惊化为了绝对的冷静。

  愤怒,无法拯救任何人。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黑死牟。

  对方那六只眼睛只是淡漠地瞥了他一下,便移开了视线。

  似乎对他这个突然闯入的“杂鱼”,提不起半分兴趣。

  很好。

  黑死牟现在是“裁判”,而非“选手”。

  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裁判”失去耐心、亲自下场之前,把这张该死的棋盘,彻底掀了!

  “善逸,你这个废物。”

  狯岳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一步步走向绝望的善逸,刀尖在碎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只会一之型的你,根本不配使用雷之呼吸。师父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妄想让我们两个共同继承‘鸣柱’之位,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还有那个老头子,都该死。”

  他举起了刀。

  黑色的雷电,如同不祥的毒蛇,缠绕在刀身之上。

  那是鬼的血鬼术与雷之呼吸融合后的,污秽之力。

  “雷之呼吸·二之型·稻魂!”

  这一刀,撕裂空气,直取善逸的脖颈!

  而善逸,只是呆呆地看着。

  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

  他似乎已经放弃了所有抵抗。

  “住手啊!!”

  远处的炭治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回应他的,却是“积怒”的锡杖狠狠砸在他背上的重击。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一切,都将在下一秒结束。

  “是吗?”

  一个声音响起。

  冰冷、平静,却又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无尽怒火。

  那个声音,仿佛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他的耳边响起。

  “但我怎么觉得,该死的人,是你呢?”

  什么?!

  狯岳全身的细胞都在疯狂尖啸预警!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来不及思考这个声音从何而来。

  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面对天敌般的巨大恐惧,让他放弃了必杀的一击,猛地向后暴退!

  但是,晚了。

  锵——!!!

  一声清越到极致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死寂的夜空!

  一柄造型奇异、兼具刀的厚重与枪的锋锐的长柄薙刀,如同从虚空中生出的天堑,精准无比地横亘在了狯岳的刀与善逸的脖颈之间。

  刀身“镇”,稳如山岳。

  狯岳那缠绕着黑色闪电的刀刃,被纹丝不动地格挡在外。

  他只觉得自己的刀像是劈在了一座无法撼动的神山上,虎口迸裂,整条手臂都被那股恐怖的反震之力震得发麻!

  “你……是谁?!”

  他惊骇地抬头,看向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善逸身前的高大背影。

  月光下,那人手持长兵,身姿挺拔如松。

  明明只是一个背影,却散发着一种神明降世般,令人无法直视的恐怖压迫感!

  “吵死了。”

  晓月桐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落在几乎吓傻的善逸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我妻善逸。”

  “……诶?”

  善逸呆呆地应了一声,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

  “哭什么?”

  晓月桐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再哭,就把你和这个叛徒一起砍了。”

  “呜哇啊啊啊!对不起!我不哭了!求你别砍我啊!!”

  善逸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一边疯狂摇头,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擦着脸上的血污。

  眼泪却因为极度的恐惧,流得更凶了。

  这副窝囊又好笑的样子,让晓月桐紧绷到极限的心弦,莫名地松动了一丝。

  还好……还来得及。

  这些不省心的家伙,一个都不能少。

  “混蛋!你敢无视我!”

  狯岳的怒吼将晓月桐的思绪拉回。

  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如此轻视,新晋上弦之陆的自尊心让他瞬间暴怒。

  “去死吧!雷之呼吸·三之型·聚蚊成雷!”

  黑色的雷光爆散,无数道细碎的斩击化作密集的蚊群,从四面八方将晓月桐的周身死死笼罩!

  “吵死了。”

  晓月桐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不耐。

  他甚至没有移动脚步。

  只是握着薙刀的手腕,轻轻一抖。

  嗡——!

  长柄薙刀在他的手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圆。

  那不是单纯的格挡或挥舞。

  刀是“镇”,枪是“破”。

  沉重的刀身带动着磅礴的离心力,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守护之圆。

  而锐利的枪尖,则在圆的轨迹上,以后发先至的惊人速度,精准无比地、一一点击在每一道袭来的黑色雷光之上!

  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密集的、清脆的撞击声过后,所有的斩击,尽数湮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优雅得如同月下的剑舞,却又蕴含着让人心悸的、绝对的掌控力。

  “这……不可能!”

  狯岳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自己的血鬼术,竟然被如此轻描淡写地……破解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你的雷之呼吸,充满了杂音。”

  晓月桐终于缓缓转过身。

  那双燃烧着纯粹金色火焰的瞳孔,第一次正视着狯岳。

  “愤怒,嫉妒,懦弱,还有……急于求成的浮躁。”

  “这种东西,也配叫‘雷’?”

  他的话,不重。

  却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尖刀,精准地捅进了狯岳最不堪、最黑暗的内心深处。

  “你懂什么!!”

  狯岳像是被戳到了最深的痛处,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我懂的比你多。”

  晓月桐向前踏出一步。

  他手中的薙刀“镇”与“破”,随之发出一声低沉的轻鸣。

  “今天,我就替桑岛阁下,清理门户。”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那不再是单纯的杀气,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高级的……“势”!

  镇压山岳的厚重之势!

  撕裂万军的锋锐之势!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在他身上完美交融,化作一股让在场所有恶鬼都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

  半天狗的四个分身,动作齐齐一滞,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惊恐。

  就连正在用锡杖虐打炭治郎的“积怒”,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而一直如同局外人般,静立于寺庙屋顶的黑死牟,那六只死寂的眼睛,终于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波动。

  他那六只眼睛,齐齐地、牢牢地锁定在了晓月桐的身上。

  “这个呼吸……”

  黑死牟发出了低沉的、如同古钟轰鸣般的声音。

  其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

  “不是起始的呼吸……”

  “但是……”

  “为什么,我会从这呼吸之中,感受到那份令人不悦的……太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