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这帮酸儒,连君臣之礼都不懂,还敢编史——!!-《大唐:李承乾撞柱,血溅太极殿!》

  “混账!那分明是我军换冬装的时刻,被断章取义成溃退之景!”

  长孙无忌勃然大怒,抄起案上的镇纸狠狠掷向虚空。

  “住口。”

  李世民沉声止喝,俯身拾起掉落在案前的唐律疏议竹简。

  指尖轻抚“军律”二字。

  就在这一瞬,竹片微微泛起幽光,与天幕上的金色字影对峙成辉。

  “诸卿可还记得,班师前夜,朕在辽河畔曾说过什么?”

  声音低沉如铁,却清晰震耳。

  魏征整了整衣冠,躬身答道:

  “陛下言曰:此战虽未全功,但迁三州七万户入塞,高句丽十年之内,绝无南侵之能。”

  犹如应声而动,天幕画面骤然扭曲,真相的碎片蜂拥而出——

  漫漫雪原上,唐军押送着无尽的俘虏与百姓南行,寒光照在数千具缴获铠甲上,耀目刺眼;

  安市城头,杨万春俯瞰唐军整齐撤退的背影,指节发白,却终未敢出城追击。

  “够了。”

  李世民猛然合上竹简,那一声脆响如雷霆炸裂。

  天幕崩散成无数细碎光尘,金色文字随风湮灭。

  太极殿顷刻陷入死寂,连更漏的滴水声都清晰可闻。

  皇帝缓缓起身,眉骨的旧伤已不再作痛。

  他俯身,拾起那份被长孙无忌揉皱的战报,细致地抚平。

  “传旨史馆——东征战记不改一字。胜败功过,任由青竹丹笔据实记载。”

  当夜值更官入殿时,见唐律疏议安置在御案正中,上方压着最新修订的“史官直笔”律条草案。

  月光透窗而入,洒落竹简之上,如千万支秉笔直书的光锋。

  ……

  大秦!

  咸阳宫烛影摇曳,青铜灯盏中的火光在屏风上拉出一片苍茫的九州疆域。

  嬴政伏案批阅,手中羊毫笔尖微颤,一滴墨汁悬而未落,正覆于琅琊台刻石——

  拓本上那行残缺的字迹——“六合之内,皇帝之土”。

  “父皇,辽东军报已至。”

  扶苏抱竹简而入,步履轻缓。

  嬴政未抬头,只是手腕一抖,案几上的玉镇纸撞翻砚台,墨汁泼洒,正好淹没“皇帝之土”四字。

  他凝视那片蔓延的黑影,冷笑一声:

  “李二那小子,倒是学会藏拙了。”

  扶苏捧着东巡日志,微微颤声道:“父皇,贞观帝班师后确未再亲征,或许——”

  “或许个屁!”

  嬴政怒喝,猛地掀案。

  传国玉玺“砰”然坠地,在青石地上滚出三丈,玉角崩裂。

  侍从慌忙拾起,面色惶然。

  嬴政指尖戳在地图上辽东郡的位置,声音如刀:

  “朕令蒙恬北击匈奴,三箭贯甲,仍披血督战,秦记有载‘血浸玄甲,不撤一线’,何曾像他写得这般窝囊?!”

  他冷笑,齿缝挤出的字句如铁:

  “帝王征战,岂有不流血之理?朕攻楚时被项燕斥候射穿左臂,难道要编成‘跪地求饶’的笑谈?”

  “史笔当为实。后人如此妄作,辱没史家!”

  扶苏沉默片刻,将东巡日志置于干净的席位上,低声道:

  “但民间偏爱这些传奇之说……”

  嬴政霍然转身,怒目如炬:

  “所以他们将朕东巡染疾,编成‘泰山封禅遭天谴’?!”

  他的怒火几乎点燃殿堂,拓本被他抖开:

  “看看这个!”

  “琅琊刻石明载‘亲巡黎庶’,后世却要说朕‘求仙问药’?徐福那厮倒成圣人不成!”

  闷雷滚滚,夏雨骤至,雨点敲击铜瓦,如万箭临空。

  嬴政立于殿门前,风雨扑面,凝望远方,低声道:

  “朕不怕被骂暴君,但若连帝王之尊都任人虚构,那才是真正的耻辱。帝可死,不可降!”

  扶苏忽然取出一卷竹简:“父皇,这是洛阳新送的韩非子批注,言史笔真伪。”

  嬴政接过,摩挲“慎之”二字,墨色未干。

  “父皇,或可另抄实录,藏于骊山地宫,以备后世。”

  嬴政骤然转身,袖袍卷风,铜灯被掀翻,油火蔓延,燃起一抹幽蓝。

  “你倒提醒了朕。”

  他凝望火焰,声音冷而坚:

  “不仅要藏,还要以丹砂缣帛写就,让后人知——何谓‘血浸玄甲’、何谓‘督战不休’!”

  他指向那卷被墨染污的拓本:

  “原样入藏。让后人看清,真实的史,不完美,却永不磨灭。”

  扶苏叩首:“父皇英明。只是……骊山地宫若要藏天下典籍——”

  “修!”

  嬴政一字如雷:“再调三万刑徒!朕要建一座大于咸阳的书库,凡敢篡史者,诛三族!”

  雷光照亮他半边脸庞,轮廓如雕,恍若石刻。

  扶苏这才明白,父亲修补的不仅是刻石的残文,而是那被岁月风沙掩埋的真相。

  雨声渐密,嬴政拾起玉玺,用袖拭去裂纹,动作温柔如抚古剑。

  ……

  汉高祖时期!

  长乐宫铜炉翻腾,鹿肉汤香气氤氲。

  刘邦拨着碗中肉块,忽被天幕骤亮的金光晃得眯眼。

  当“独眼李世民”的视频浮现在梁柱上时,他一口汤差点喷出,笑得前仰后合。

  “吕雉你瞧,这李二比咱还惨!”

  他用筷子指着画面中那支嵌入眼眶的雕翎箭,笑得直不起腰。

  “咱当年被项羽困荥阳,好歹没被射瞎,哪来的‘降书’!”

  “编这玩意儿的,怕是没当过皇帝!”

  吕雉轻放碗盏,玉簪微颤,眸光寒如刀锋。

  “陛下莫笑。这野史虽拙,却毒。”

  “贞观帝东征失利,他们编出‘独眼投降’,意在乱心——让天下人以为连天子都能屈服。”

  她指向天幕:“且看那手。”

  “文皇帝常年挽弓骑射,虎口必生厚茧,指节粗大,这画中人却细若书生——分明是酸儒代笔。”

  刘邦笑声渐歇,拂去衣襟汤渍,神情肃然。

  他忆起白登之围,七日无食,传言四起,韩信血书方稳军心。

  “你说得有理。”

  他敲碗,语调低沉,“当年咱被匈奴围,冻得七天七夜,也被造谣要割地求和。”

  “可后来呢?”

  “咱忍了几年,娄敬一使,和亲换喘息,再出兵,匈奴照样伏诛。”

  “李二这家伙更狠,玄武门那箭,射的可是亲兄弟。”

  “他要动怒,怕是连造谣的祖坟都得掘出来。”

  殿角的樊哙正啃着猪腿,含糊插话:

  “陛下,那高句丽王也不知好歹!”

  “受降还穿着唐帝赏的金鱼符袍,这不找打吗?”

  “当年英布反您,还穿着龙纹锦袍出阵,一个德行!”

  “前高后低的帽子,僭越!若在我大汉,早砍了。”

  刘邦闻言再度大笑,拍案指天幕:

  “说得好!这帮酸儒,连‘君臣之礼’都不懂,还敢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