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司马迁写李广,句句泣血;写卫霍,却避重就轻??-《大唐:李承乾撞柱,血溅太极殿!》

  汉高祖时期!

  沛县行宫,新酿的黍香弥漫。

  刘邦把青铜爵往案上一磕,酒液溅在绘有赤霄剑的锦垫上。

  “吕雉!”

  他冲后殿大喊:

  “这天幕要讲帝王家丑闻了!”

  吕雉提着绣帛出来,步摇微晃,嗔笑道:

  “陛下又在胡闹?”

  “前些日还夸历代君王各有千秋,如今倒盼着人家出糗?”

  “嘿,你不懂。”

  刘邦往嘴里丢颗青梅,酸得直眯眼:

  “正经史书写的都是哪年伐哪国,哪有野史有趣?”

  “当年老子斩蛇起义,不也被传成赤帝显灵?真假混着看,才叫好看!”

  他忽拍腿大笑:“说不准还能看见哪个皇帝,也被老丈人追着揍呢!”

  ……

  汉武帝时期!

  建章宫内,铜漏滴答。

  刘彻推开史记,手指重敲“焚书坑儒”四字,竹简刺得指尖微疼。

  “刘据。”

  他忽然问,“这野史,是否也要讲朕身后之事?”

  刘据手中公羊传一抖,竹简滑出半寸。

  “父皇春秋鼎盛,何忧此言?”

  “天幕既评父皇为汉家脊梁,定有公允。”

  刘彻走至窗前,看着玄鸟掠过宫檐,铃声轻颤。

  “公允?”

  “司马迁写李广,句句泣血;”

  “写卫霍,却避重就轻。”

  “史书尚且如此,野史更能中正?”

  他轻笑,手指抚窗棂雕花,那缝中还残留上元节的灯灰。

  “不过朕倒想看看,他们如何把朕北击匈奴、拓河西的功业改头换面——”

  “是骂朕穷兵黩武,还是说朕信方术荒唐?”

  刘据望着父皇鬓间白丝,心中泛酸。

  天幕曾暗提“巫蛊之祸”,他喉中似塞了棉絮,难以言声。

  ……

  蜀汉时期!

  永安宫里药香弥漫,刘备把出师表的抄件摊在案上。

  手指缓缓拂过那句“五月渡泸,深入不毛”,掌心的老茧磨得竹纸微起。

  “孔明——”

  他沉声唤道。

  门外,诸葛亮与姜维正察看阵图,闻声掀帘而入,羽扇上还带着湿润的雾气。

  “陛下有何吩咐?”

  刘备指着天幕上那行“野史系列”的字样,眉头紧锁成川。

  “你说,这天幕要是把当年三顾茅庐,写成咱借你名头博名声,可还得了?”

  诸葛亮轻笑,扇尖敲了敲案上的隆中对。

  “陛下言重了。”

  “当年南阳卧龙之名已遍传乡里。”

  “纵有野史添油加醋,也抹不去赤壁之火、益州之定。”

  他微顿,目光望向窗外的锦江水波:

  “臣所忧的,是若提及后主……恐生讹言。”

  刘备沉默良久,取起案旁的双股剑,剑鞘蟠螭纹依旧锋利。

  “无妨。”

  他道,“朕此生行事,问心无愧。”

  “任凭后人讥咱织席贩履,笑咱借荆州不还,又能如何?”

  剑穗一摆,案上奏章微动,露出“兴复汉室”四个遒劲大字。

  ……

  贞观时期!

  贞观殿内,浓郁龙涎香也压不下李世民胸中怒火。

  他猛地将帝范掷于地,绢页在金砖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长孙无忌匆匆赶入,衣角尚带霜气,见状立刻跪下。

  “陛下息怒——”

  “息怒?”

  李世民冷笑,指着天幕怒吼:

  “昨日讥朕征高句丽不智,今日又要掀什么‘野史’?”

  “是写朕弑兄逼父,还是取弟媳为妃?”

  他骤然一脚踢翻案几,青瓷笔洗碎裂成粉。

  “房玄龄!魏征!”

  “尔等说说,朕自登基,轻徭薄赋、任贤纳谏,怎抵不过几句捕风捉影!”

  房玄龄叩首在地,语声沉稳如山石:

  “陛下功业,照耀千古。”

  “贞观盛世,户不闭、道不拾遗,岂野史可污?”

  李世民却笑意冰冷,走向步辇图。

  画中他端坐辇上,目光炯然。

  “污蔑?”

  “当年隋炀帝征高句丽,战败即败;朕虽功未全,却斩将焚城。”

  “他们偏说朕屈身求降,这不是污蔑,是诛心!”

  他按着腰间佩刀,指节泛白。

  “若再敢胡诌,朕倒要看看,这天下人可都糊涂到这般地步!”

  ……

  大宋!

  紫宸殿内灯影摇曳,赵二把玩着吴越贡来的夜明珠,光影流转,映得他眼神深浅不定。

  赵大轻抿茶水,兔毫盏中涟漪微漾。

  “皇兄……”

  赵二忽然低声道:

  “你说,那野史会不会写陈桥兵变,说我兄弟早有默契,一场黄袍加身是早编好的戏?”

  赵大放下茶盏,声如石沉:“即便如此又何妨?”

  “若无兵变,柴氏岂挡北汉契丹?”

  “百姓又要受几多战火?”

  他凝望窗外寒梅,语调平静如水。

  “皇兄所言极是,只是弟忧,若提烛影斧声……”

  赵二停了话,望见兄长鬓间白丝,不由默然。

  赵大笑拿起武经总要:“史为后人所书,也为世人所鉴。”

  “只要大宋太平、黎民富足,流言风语,皆随风散。”

  ……

  明成祖时期!

  奉天殿中,朱棣凝神端详郑和自西洋归的海图,指尖点着“忽鲁谟斯”,墨迹未干仍带海腥。

  朱高炽捧着参汤而来,放在案边,轻声道:

  “父皇,天凉了,喝些温补身子。”

  朱棣“嗯”了一声,仍盯着天幕,冷冷开口:

  “你说,那野史可会把靖难之役写成我夺位篡国?”

  朱高炽拈起海图一角,低声回道:

  “建文削藩太急,天下怨声载道。父皇起兵,实属权宜。”

  朱棣冷笑,指尖戳向地图上的应天府:

  “权宜?后世文人只认‘正统’,定要骂我夺位、诛方孝孺、迁都避旧臣。”

  他忽然拂袖一抖海图,羊皮震响如雷:

  “他们倒忘了,是谁遣郑和远航,令大明威震四海?是谁修永乐大典,承古今文献!”

  纸声簌簌,仿佛回荡在白沟河上铁骑嘶鸣。

  ……

  康熙时期!

  南书房里炉火微温,康熙以西洋望远镜观雪,镜中西山松柏浓墨如画。

  胤礽捧着抄完的金刚经进门,轻声问:

  “皇阿玛在看什么?”

  康熙放下镜,霜气凝成水珠。

  “看雪。”

  “你说,那野史可会写朕当年擒鳌拜,说朕少年心狠、手段过绝?”

  胤礽沉吟:

  “史册记皇阿玛智擒权臣,亲掌朝纲,纵野史有议,也掩不住皇阿玛平三藩之功。”

  康熙微笑,指着案上尼布楚条约:

  “彼时签此约,多少人骂朕割地。可他们不懂,忍一时乃安百年。”

  他抬头望向天幕,眼中光芒炯炯:

  “朕要看看,这些后世笔者,能否写出朕此生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