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如此流传下去,君威安在?纲常何存?!-《大唐:李承乾撞柱,血溅太极殿!》

  “刘据。”

  刘彻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倦意。

  太子正伏案研读公羊传,闻声立刻合上竹简,快步趋前,恭敬行礼:

  “儿臣在。”

  刘彻抬手指向天幕,目光复杂。

  “你说——世上真有帝王,为了苟活,不惜丢掉尊严,行这等丑事吗?”

  刘据微微一愣,旋即低声答道:

  “父皇,古来成大事者,皆非常人。”

  “韩信受胯下之辱,终成兵仙;”

  “勾践卧薪尝胆,雪亡国之耻。”

  “若真有其事,也许是形势逼人,身不由己。”

  刘彻沉默良久,指尖轻敲窗棂,“笃、笃”作响。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帝王”二字,本身就意味着尊严与威仪。

  若连开国之君的身上,都被传出如此不堪的往事,那后人还如何敬畏这至尊之位?

  他想起当年推行推恩令的艰险,记得那一场场与诸侯王的暗斗;

  又想起改革币制时,与富商豪强明争暗斗的岁月——

  那些岁月虽险,却从未让他生出一丝要舍尊自辱的念头。

  “可朱元璋不同于韩信与勾践。”

  刘彻叹道:“他是一国之君,是要立下千秋楷模的人。”

  “若真有那样的往事,天下人又怎服他?”

  刘据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天幕的威信让他不敢妄言虚假,而父皇的顾虑,他又感同身受。

  刘彻回到案前,拿起史记,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窗外阳光明亮,他的心却沉入深处。

  那一行行天幕上的文字,如同石子投湖,搅乱了他心头的平静。

  他举起青铜酒爵,缓缓抿下一口。

  酒液入喉,温热的气息升腾,却冲不散胸中的疑雾。

  他知道,这件事不会就此平息——

  无论真假,天幕的影子,都将长久地印在他的心上。

  阳光渐渐西沉,建章宫的阴影被拖得修长。

  刘彻伫立在史记前,久久不语,犹如要从那古老的竹简中,寻到帝王尊严的答案。

  ……

  蜀汉时期!

  永安宫中,铜铃轻晃,声声清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肃然之气。

  刘备披着素色锦袍,坐于楠木案前,手中摩挲着一卷春秋。

  案几上热茶的雾气轻绕鬓边,将他鬓角的白发染得朦胧。

  当天幕浮现出那行字——“明太祖朱元璋曾卖钩子”时,刘备手中的书卷骤然一紧,绢面被捏出深深的褶痕。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眸透出错愕与怅然。

  “唉——”

  一声长叹,沉重而无奈。

  他放下书卷,手指轻敲案几,声音低沉,回荡在空寂的宫殿里。

  侍立一旁的内侍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悄悄将冷茶换成新的。

  刘备环顾殿中,那尊从徐州带来的青铜鼎——

  那幅隆中对手卷,那盏陪伴多年的油灯,每一物都带着旧日漂泊的印记。

  他忆起织席贩履的贫寒,忆起涿郡结义的豪情,忆起寄人篱下的忍辱——

  那些岁月让他深知,贫穷并不可耻,可“失了尊严”,便不配称人。

  “乱世之中,谁不受苦?”

  “可尊严二字,不可抛。”

  他喃喃道,语气里透出沙哑的执拗,“若太祖真有此事,岂不辱没天下君王?”

  这时,诸葛亮执扇入殿,见刘备神色凝重,便已明白几分。

  “陛下,臣闻天幕又显奇文,特来相询。”

  刘备叹道:“孔明,你看,这天幕竟敢污蔑明太祖。”

  “创业之难,吾辈皆知,可再难也当守气节。”

  诸葛亮轻摇羽扇,沉声道:

  “成大事者必有志节,明太祖能开万世基业,又岂会行那苟且之事?”

  “此言,多半是后人妄诞。”

  刘备颔首,语气坚定:

  “是啊,我当年受制曹操,虽如囚笼,却未曾失志。”

  “太祖若真似天幕所言,天下群雄岂肯心悦诚服?”

  诸葛亮叹息:“后世小人,总喜编排伟人。越是高者,越受诋毁。”

  刘备眸色深远:“忠义与尊严,是我毕生信条。”

  “昔救孔融,非为私情,只敬其气节;长坂坡不舍百姓,只因民心系国本。”

  “太祖若真如天幕所说,史书怎会称颂其仁政与威名?”

  “陛下明见。”

  诸葛亮拱手:

  “此等野史,传之不足信,日久自散。”

  刘备起身,立于窗前,风过桂树,沙沙作响。

  “孔明,若有一日,此事传世,我必为太祖正名。尊严之事,不可被污。”

  桂叶轻颤,仿佛应和着他的话。

  ……

  贞观时期!

  贞观殿内,檀香翻腾,却掩不住肃杀的气息。

  李世民端坐龙椅,玄袍垂地,眼神冷峻如霜。

  天幕上那行字映入眼帘,他只觉胸口一窒。

  那日天幕曾污蔑他出征高句丽时“投降求饶:

  ”如今又编排明太祖之丑闻,简直是公然挑衅帝王的尊严。

  “砰——!”

  龙案被他重重一拍,墨汁四溅,在奏章上开出一团团乌云。

  “这天幕,愈发放肆!”

  他咬牙低吼,声音如雷。

  殿内侍者噤若寒蝉,纷纷跪地。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匆匆入殿,目睹这一幕,心中暗惊。

  “陛下息怒,天幕之言,多有虚妄。”长孙无忌上前劝谏。

  “息怒?!”

  李世民猛然抬首,眸中血丝交织:

  “朕征高句丽,身中流矢仍率军破城,岂有投降之事?”

  “如今又污蔑明太祖,简直在践踏九五之尊的尊严!”

  他怒气如山,殿中檀香几乎都被震散。

  “朱元璋虽出身布衣,却能自草莽崛起,荡平群雄,一统山河,奠定大明基业,此等人物,岂容污蔑?”

  李世民霍然起身,龙袍的衣摆扫过御案,几卷竹简应声坠地,声声清脆,在殿内回荡。

  房玄龄连忙上前,拱手道:

  “陛下所言极是。”

  “明太祖驱逐胡虏,复我华夏,功业流芳百世。”

  “天幕这般妄评,实乃对列代帝王之大不敬。

  不过,陛下,此言虽荒唐,百姓自有公论,不足为虑。”

  “公论?”

  李世民冷哼一声,缓步踱于殿中,龙靴落地的回响,如鼓擂心。

  “今日能凭空捏造朕之虚妄,明日便能污我子孙后代。

  如此流传下去,君威安在?纲常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