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你跟他比,简直就是个青铜-《五年后,她携崽踹翻前夫家!》

  看着沈星晚向自己伸来的手。

  顾承烨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失控的心跳声。

  那只纤细的手,带着一丝凉意,和一股他熟悉到骨子里的、淡淡的馨香,离他越来越近。

  他甚至能看清她指尖上,那个小小的、可爱的月牙。

  理智在尖叫,警告他立刻推开她,逃离这里。

  可身体的本能,却让他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贪婪地,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想让她摘下口罩。

  他想让她看清自己。

  哪怕,迎来的会是她更深的恐惧和厌恶。

  就在沈星晚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口罩边缘的那一刻——

  “住手!”

  是时宴琛。

  沈星晚的动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僵。

  她回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快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

  顾承烨也回过神来。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和沈星晚拉开了距离。

  心底,涌上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失落和……庆幸。

  “妈咪,你怎么了?”时初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从长椅上滑了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沈星晚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

  沈星晚低下头,看着脚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又看了看那个,已经走到她面前,脸色有些难看的男人。

  她的脑子,更乱了。

  “抱歉。”时宴琛走到她面前,先是看了一眼那个,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花匠”,然后,才将目光,转向了沈星晚。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温和。

  “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出了点事,我暂时让他在这里帮忙。他有点怕生,没吓到你吧?”

  远房亲戚?

  怕生?

  站在一旁的傅景然和傅景瑞,听到这个解释,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时宴琛这谎话,真是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

  酒店里,通过微型耳机,同步听到这一切的傅景明,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我操!顾承烨!你听到了吗?你现在是人家时少的远房穷亲戚了!还是个怕生的!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顾承烨的脸,在口罩下面,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死死地攥着手里的花剪。

  沈星晚看着时宴琛,又看了看那个,恨不得把自己伪装成一棵树的“花匠”,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我……我没事。”

  “那就好。”

  时宴琛笑了笑,然后,很自然地,牵起了时初的小手,“天凉了,我们进屋吧。”

  “嗯。”沈星晚应了一声,鬼使神差地,也伸出手,牵住了时初的另一只手。

  一大一小,一左一右,将那个小小的身影,护在了中间。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

  一家人。

  顾承烨看着那三道,渐渐远去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喂,我说,‘穷亲戚’,”

  傅景明幸灾乐祸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传来,“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你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跟你说,这个姓时的,绝对是个高手。你看他刚才那套操作,行云流水,滴水不漏。三言两语,就把你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你跟他比,简直就是个青铜。”

  “闭嘴。”顾承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哟,还知道生气呢?”

  傅景明在那头,啧啧称奇,“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打击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呢。”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

  傅景明清了清嗓子,“赶紧干活吧,‘花匠’先生。你老板刚才可是发话了,让你把花园里的杂草,都拔干净。

  要是让他看到一根,就扣你一天工钱。”

  顾承烨:“……”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扇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收了回来。

  然后,他弯下腰,将所有的屈辱,不甘,和心痛,都发泄在了,那些无辜的,杂草身上。

  客厅里。

  傅景然看着那个,正陪着沈星晚和时初,一起玩积木的时宴琛,眉头,就没松开过。

  “哥,你觉不觉得,这个姓时的,有点不对劲?”

  傅景瑞凑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他好像……对星晚,太上心了。”

  “何止是上心。”

  傅景然冷哼一声,“他那眼神,就差把‘我想当你妹夫’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那……那怎么办?”

  傅景瑞有点慌,“总不能,真让他……”

  “他想得美。”

  傅景然的眼神,冷了下来,“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要是他敢动什么歪心思,我让他连骨灰都回不了京城。”

  另一边,大宝坐在自己的“指挥中心”里,看着监控画面上,那个,正在花园里,疯狂薅草的男人,小小的脸上,一片凝重。

  【任务失败】

  他对着通讯器,冷冰冰地,发出了四个字。

  【扣除今日全部酬劳】

  【另,作为惩罚,未来一周,你的工作,从‘花匠’,降级为,‘厨房帮工’】

  【主要负责,洗碗,和,处理厨余垃圾】

  酒店里,顾承烨看着通讯器上,那几行不带一丝感情的文字,眼前一阵发黑。

  从外卖员,到花匠,再到,洗碗工……

  他顾大总裁,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可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谁让他是甲方呢?

  还是,全世界,最不能得罪的那个甲方。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回复了一个字。

  【好】

  ……

  夜里。

  沈星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白天那个“花匠”的,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她心慌。

  她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她从抽屉里,拿出画板和画笔。

  她想,把那双眼睛,画下来。

  或许,画出来了,她就能想起,什么了。

  她凭着记忆,一笔一笔地,在画纸上,勾勒着。

  时间,在寂静的夜里,一点一点地,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沈星晚看着画纸上,那双,被她用炭笔,描绘出来的眼睛。

  她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双眼睛,熟悉了。

  因为,那双眼睛,和她画过的,无数次,在她的噩梦里,出现过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是那个魔鬼!

  那个,把她关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的,魔鬼!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傅家大宅,宁静的夜。

  “砰!”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傅景然第一个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傅景瑞和张谦和。

  当他们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星晚蜷缩在墙角,怀里死死地抱着那个画板,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

  “星晚!”傅景然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他快步上前,想要将她抱进怀里。

  “别碰我!”

  ?沈星晚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她猛地抬起头,将手里的画板,朝着傅景然,狠狠地,砸了过去!

  “滚!你们都滚!你们都是魔鬼!都是!”

  她彻底,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