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何意味的结果-《鬼灭之刃:只为她袖手天下》

  他正僵硬地站在原地,充当着人形抱枕,思考着香囊的配方。

  忽然,一丝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极轻的、如同鬼魅般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廓:

  “你在偷懒嘛?嗯?”

  是蝴蝶忍!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靠近,正站在他视线死角的位置,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着。

  那语调轻柔婉转,尾音却危险地上扬,带着不言而喻的审问意味。

  他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轻轻将还沉浸在“二哥气息”中的无一郎从怀里推开了些许。

  “好了,训练也结束了,香囊的事二哥记着呢。”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对着眼神还有些迷蒙的无一郎说道。

  “你先回去休息吧,二哥……还有点事要处理。”

  无一郎看了看他,又似乎感知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后院。

  待那抹青色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他才缓缓转过身。

  蝴蝶忍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倚在廊柱上,脸上挂着那副无可挑剔的甜美笑容,紫眸却像最精密的探针。

  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尤其是在他刚才被无一郎紧紧抱过的前襟处,目光多停留了一瞬。

  “工作期间,和队员抱在一起……”

  她慢悠悠地开口,笑容不变,“先生还真是……体·恤·下·属呢。”

  他感觉自己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他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孩子他……”

  “啊啦,不用解释。”

  蝴蝶忍轻轻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脸上依旧带着浅笑,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我这次可没有‘视奸’哦。只是碰巧来找香奈乎,需要她去办理一下鬼杀队新队员的登记手续。”

  她说着,目光瞥向不远处正在安静练习挥剑的栗花落香奈乎。

  “毕竟,”

  蝴蝶忍的语调平缓,却抛出了一个让他心头一跳的消息。

  “香奈乎再过不久,也要参加新队员的最终试炼了。”

  他闻言,注意力瞬间被转移,面具后的眉头猛地蹙起,脱口问道:“什么时候?”

  “明年三月。”蝴蝶忍清晰地吐出四个字。

  “……”

  他一时语塞,感觉自己的头瞬间大了一圈。现在都快十月底了,满打满算也就剩下四个月左右的时间。

  他之前虽然知道香奈乎在训练,但没想到最终试炼来得这么快。

  关于如何针对性训练香奈乎,他脑子里还只有个模糊的框架,很多细节都没来得及推敲和准备。

  四个月……要在一个对命令绝对服从、却缺乏自主应变能力的少女通过残酷的最终试炼,这时间,太紧迫了。

  看着他瞬间僵住的姿态和下意识握紧的拳头,蝴蝶忍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也是她此刻提起此事的原因之一。

  “看来,”她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促狭,“某位‘先生’,要头疼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呢。”

  蝴蝶忍看着他瞬间凝重的神色,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看似体贴的“劝慰”:

  “别想那些了,”她轻轻摆了摆手。

  “香奈乎是我妹妹,她最终试炼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就别太操心。”

  他闻言,却抬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下面那张带着疲惫却异常认真的脸。

  他平静地看向蝴蝶忍,声音低沉却清晰:

  “正因为她是你妹妹,”他顿了顿,强调道,“我才这么担心。”

  蝴蝶忍紫眸微闪,非但没有因他的担忧而感动,反而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向前逼近一步,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质疑和逼迫: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的教学能力,还是不相信香奈乎她自己的能力?”

  她明知故问,紫眸紧盯着他,意图再明显不过——她在逼他,逼他亲口承认那份早已存在,却总是被他用各种方式含糊过去的“家庭”联系。

  他看着她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这关是混不过去了。

  他有些无语地别开脸,声音里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然:

  “一家人还说两家话?”

  他瞥了她一眼,“你妹妹不就是我小姨子?我担心的是我们这个家。”

  他终于把话挑明,将香奈乎划归到了“我们”的范畴内。

  “她是我们家人,”他重新看向她,语气带着点认命般的郑重,“我不担心才有鬼了不担心。”

  听到想听的话,蝴蝶忍脸上那点刻意装出来的质疑瞬间冰消雪融,重新绽放出真心实意的、带着得逞意味的甜美笑容。

  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语气轻快:

  “嗯,这还差不多。”

  她往前凑了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带着狡黠的威胁。

  “你要是再不说出来,我可真要好好算算刚才你和无一郎‘抱在一起’的账了呢。”

  她笑眯眯地补充道:

  “谢谢哦,‘姐夫’。”

  他看着蝴蝶忍转身离去的背影,提高声音补了一句:

  “晚上我再找你讨论香奈乎的事,别锁门。”

  蝴蝶忍脚步未停,也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抬手挥了挥,表示听到了,声音随风飘来:

  “知道了。”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廊道转角,显然是去找香奈乎交代新队员登记的事情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廊道,无奈地摇了摇头。

  重新将那张滑稽的笑脸面具戴好,遮掩住脸上复杂的表情。

  “姐夫”……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叫出来,怎么听都带着点算计得逞后的揶揄。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想起对无一郎的承诺,还有那孩子依赖“香气”的棘手情况,决定先去把香囊做出来。

  他转身,朝着蝶屋存放药材和香料的库房走去,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将“太阳晒过的木头”、“早上叶子上的水”和“凉凉的雪”这些抽象的形容,转化为具体的香料配方了。

  这“二哥”,当得可真是不容易。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蝶屋的廊下。

  他踏着清辉,再次来到蝴蝶忍的房门前,这一次,手里多了一个小巧的食盒。里面装着刚蒸好的、软糯香甜的栗子馒头,还隐隐冒着热气,是他刚才特意去厨房捣鼓出来的。

  抬起手,指节在门板上叩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进来。”里面传来蝴蝶忍的声音,比起白天的尖锐,此刻多了几分慵懒。

  他推门而入。蝴蝶忍正坐在窗边的矮几旁,就着一盏灯火翻阅着一些队员的训练报告,似乎真的在等他。

  见他进来,她抬起眼,目光先是落在他脸上,随即滑向他手中提着的食盒,紫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丝了然的笑意。

  “啊啦,还带了‘礼物’?”

  她放下手中的纸张,语气带着调侃,却比白天柔和了许多。

  他没接话,只是走过去,将食盒放在矮几上,打开盖子,栗子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他拿起一个馒头,递到她面前。

  “晚上讨论事情,容易饿。”

  他言简意赅,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显得有些闷,但动作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蝴蝶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圆润可爱的馒头,唇角弯了弯,伸手接过,小口咬了下去。

  温热的甜蜜在口中化开,驱散了夜间的微寒和工作的疲惫。

  她吃着馒头,看着他自顾自地在对面坐下,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所以,‘姐夫’大人,关于香奈乎的最终试炼,有什么高见非要深夜来讨论?”

  灯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白日里的剑拔弩张似乎暂时被这静谧的夜色和温热的夜宵缓和了。

  真正的讨论,此刻才刚刚开始。

  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核心,面具后的目光沉静地落在蝴蝶忍脸上:

  “时间不够,常规训练来不及了。你允许我教她杀招吗?”

  蝴蝶忍刚咬下一口栗子馒头,闻言动作一顿,缓缓咀嚼了几下,咽下,才抬起眼,紫眸中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

  “不行。”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绝不会让香奈乎在心智尚未完全成熟、对生命缺乏足够认知的情况下,过早接触那些只为夺命而存在的残酷技巧。

  被直接拒绝,他并不意外,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答案。他沉默了一下,换了个问题:

  “我给她改良的药浴,效果如何?”

  提到这个,蝴蝶忍的脸色稍霁,点了点头,语气客观:“很不错。她最近的力气和耐力增长很明显,身体韧性也好了不少。”

  他“嗯”了一声,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至少基础打牢了一些。他继续追问,语气带着考量:

  “你那边,常规的教学呢?进展到哪一步了?呼吸法掌握得如何?实战应对的策略教了多少?”

  他需要全面了解香奈乎目前的真实水平,才能在那有限的“不允许”之内,找到最能提升她生存几率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