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南下救灾?不,是打工人给地府精英擦屁股!-《破案全靠关系?没错,我下面有人》

  秦风前脚刚踏出御书房。

  一道流光就精准地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秦风下意识接住,是一块温润的玉牌。

  “拿着,方便随时汇报工作。”

  夜君那懒洋洋的腔调从殿内传来。

  玉牌上,一道微不可查的神念瞬间连接上秦风的魂体,让他浑身一哆嗦。

  (汇报工作?我信你个鬼!)

  (这他妈分明就是个24小时在线的电子狗链!还是带GpS定位和实时语音通话的那种!)

  (我,秦风,大夏皇家银行的开创者,金融奇才,京城财富神话的缔造者……结果连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劳动法呢?鬼权呢!)

  秦风内心疯狂咆哮,脸上却堆满了笑容,转身朝着殿内深深一躬:

  “谢陛下恩典!微臣定不负所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宫门外,三千京城禁军早已整装待发,甲胄鲜明,气势如虹。

  他们身后,是数百辆装得满满当当的大车,一车车码放整齐的粮草,一箱箱从“乱党”府邸抄出来的金银。

  这本该是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排场。

  可秦风只感觉自己像个被榨干了所有价值后,又被一脚踹去边疆开荒的倒霉蛋。

  他的千万两KpI,他的假期,他的咸鱼梦,全都变成了泡影。

  “秦大人,可以启程了吗?”

  禁军队长策马上前,恭敬地问道。

  秦风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走吧,赶着去投胎……啊不,赶着去为陛下分忧。”

  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京城,越往南走,景象越是凄惨。

  官道不再平整,取而代之的是龟裂的土地和枯死的树木。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秦风坐在奢华的马车里,掀开窗帘,啃鸡腿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

  窗外,不再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官道两旁,三三两两地蜷缩着骨瘦如柴的身影。

  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仿佛早已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一个发霉的馒头,就能让两个男人打得头破血流。

  一个母亲抱着早已没了气息的孩童,呆呆地坐在路边,没有一滴眼泪。

  秦风甚至亲眼看到,在不远处的村落废墟里,有人在交换着什么东西,那被包裹在破布里的,分明是一个婴儿的形状。

  易子而食。

  这四个字,不再是史书上冰冷的记载,而是化作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秦风的心口。

  他放下了手中的鸡腿,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香味,只剩下满嘴的苦涩。

  马车内的奢华与窗外的地狱,形成了一道无比讽刺的风景线。

  (妈的……)

  秦风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考核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可那份深入骨髓的绝望和痛苦,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这帮该死的蛀虫,这帮发国难财的畜生……)

  他心中那股本是为KpI被搅黄的怒火,此刻悄然转化成了另一种情绪。

  一种冰冷、纯粹的杀意。

  (等老子到了南方,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给老子洗干净脖子等着!)

  (挫骨扬灰,都算便宜你们了!)

  ……

  数日后,车队抵达南方重镇,江州城。

  高大的城墙,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城外,是延绵数里的窝棚,是数不清的灾民,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死寂。

  城内,高墙之后,却隐约能听到丝竹管弦之声,闻到酒肉的香气。

  秦风的马车停在城门口。

  他没有急着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幅荒诞的画面。

  “传我将令!”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军护送粮草入城,在此处张贴告示!”

  “就写:钦差秦风,奉旨南下,明日午时,于城外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凡大夏子民,人人有份!”

  此言一出,城门内外,无数双麻木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微弱的光亮。

  做完这一切,秦风才示意车队入城。

  刚一进城,江州知府便带着大大小小数十名官吏士绅,满脸堆笑地围了上来。

  “哎呀!下官江州知府,恭迎钦差大人!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辛苦了!”

  “秦大人年轻有为,真乃我大夏栋梁啊!”

  一张张虚伪的笑脸,一声声谄媚的奉承,一声声假惺惺的嘘寒问暖。

  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若有若无地瞟向后面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粮车,眼神深处,闪烁着贪婪的光。

  秦风翻身下马,脸上同样挂起了热情的笑容,与他们一一握手寒暄。

  “哎呀,各位同僚太客气了!都是为陛下办事,何来辛苦之说?”

  “以后南方的赈灾事宜,还要多多仰仗各位啊!”

  (看看,看看这帮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个个演得跟真的一样,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行,接着演,我看你们能演到什么时候。)

  一番虚与委蛇之后,秦风终于摆脱了这群苍蝇,在禁军的护卫下,来到了临时的节度使府。

  府内大堂。

  史镜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四人相见,史镜和唐游满面愁容,云舒则是一脸兴奋。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祖师爷!”

  还是云舒最先打破了沉默。

  她两眼放光地凑了上来,手里的小本本翻得飞快。

  “您在京城的操作,我全都听说了!太牛了!简直是神来之笔!快教教我,我新书的主角就决定照着您来写了!”

  史镜干咳一声,打断了云舒的“追星”行为。

  他对着秦风拱了拱手,语气沉重。

  “秦行长,让你见笑了。我等奉命南下,本以为是桩易事,不曾想,南方局势之复杂,远超我等预料。”

  唐游则晃了晃腰间的酒葫芦,打了个哈欠。

  “可算把你盼来了,再不来,我这葫芦里就只剩西北风了。赶紧的,有什么招赶紧使,解决完,好下班。”

  秦风看着眼前这三个画风迥异的“精英”,内心一阵无语。

  (一个狂热粉丝,一个老学究,一个摸鱼怪……就这配置,能搞定才怪了。)

  秦风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三位辛苦了,放心,我这次是带着候选者大人的锦囊妙计来的,保证药到病除。”

  “先说说,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众人围坐下来,史镜将一叠叠早已整理好的卷宗,推到了秦风面前。

  “秦行长请看,这是我们这一个月来的所有记录。”

  “我等抵达江州后,即刻开仓放粮。但下拨的粮食,经由各级官吏之手,层层克扣,真正能到灾民手里的,不足三成。”

  “他们还以‘维持秩序’为由,阻挠我们直接接触灾民。”

  “我们张贴告示,安抚民心,但饥肠辘辘的灾民,连站起来看告示的力气都没有。”

  “告示贴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被人撕了,拿去……当柴火。”

  秦风一边听,一边快速翻阅着卷宗,眉头越皱越紧。

  情况比奏报里写的,还要糟糕百倍。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滴个乖乖……你们这是在赈灾,还是在搞地府的年度工作汇报?)

  (发放粮食要登记造册,惩治贪官要人证物证齐全,安抚灾民还要写工作简报……)

  (你们是被一群古代Npc,用“流程规范”给活活卡死了啊!)

  (地府精英的脸,都被你们三个给丢光了!)

  云舒在一旁补充道:

  “我试着深入民间,收集那些贪官污吏的证据。但这里的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沾亲带故,我一亮出身份,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根本没人敢开口。”

  唐游灌了一口酒,抱怨道: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去抓那些偷官粮的灾民,抓了放,放了又来偷。根本管不过来,烦死了,只想早点下班。”

  史镜最后长叹一声,做出了总结:

  “我等虽有心杀贼,奈何修为被封,与凡人无异。”

  “而且此地并非阴司,凡事皆需讲求阳间法度,讲求证据。”

  “我等……实在是束手束脚啊!”

  秦风听完,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他终于明白,女魔头为什么非要把他派来了。

  对付流氓,就得用更流氓的手段。

  而他,秦风,最擅长的就是不讲道理。

  秦风合上卷宗,看着愁眉苦脸的三人,淡淡开口。

  “行了,情况我基本了解了。”

  他站起身,踱到大堂中央。

  “从现在开始,南方赈灾的所有事务,由我全权接管。三位,给我当副手,执行我的命令就行。”

  “有意见吗?”

  史镜闻言,眉头一皱。

  他资历最老,又是九星阴差,被一个年轻的阴差指挥,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秦风是夜君亲自派来的。

  代表的是候选者的意志,最终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云舒猛点头,双眼闪闪发光。

  “祖师爷您指挥!我负责记录您的光辉事迹!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关于我空降南方灾区,成为救世主这件小事》!”

  唐游则无所谓地耸耸肩,又喝了口酒。

  “只要能早点下班,谁指挥都行。不过我可说好了,体力活别找我。”

  “很好。”

  秦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就这?地府精英?就这职业素养?)

  (我看地府的末位淘汰制,还是太仁慈了。)

  “那么,就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地方豪强,感受一下来自现代文明的……爱与正义吧。”

  他转身对门外的禁军队长下令。

  “把咱们从京城带来的‘见面礼’,抬进来,给三位钦差大人开开眼。”

  很快,十几个沉重的大箱子被抬进了大堂。

  “哐当!”

  箱盖打开的瞬间,满室皆是灿烂的银光。

  一箱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锭,晃得人睁不开眼。

  史镜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祖……祖师爷!”

  云舒一把抓住秦风的胳膊,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这么多钱!你……你怎么办到的?你把国库搬空了吗?快教教我!这可是绝好的小说素材啊!”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不值一提。”

  秦风故作高深地摆摆手,一脸的云淡风轻。

  “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有钱了。”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敲在“江州城”的位置上。

  “钱,就是我们最锋利的武器。”

  “现在,游戏可以正式开始了。”

  秦风转头看向史镜,问道:

  “史大人,这江州城最大的粮商,是哪一家?”

  史镜虽然还处在震惊中,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

  “是本地最大的士绅,张家。家主张员外,掌控了江州七成以上的粮食交易。此次粮价疯涨,他们便是始作俑者,我们……”

  “很好。”

  秦风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传我命令,备上厚礼,本官,今晚要去亲自拜访一下这位张员外,跟他‘谈谈生意’。”

  史镜闻言,立刻劝道:

  “秦行长,万万不可!这张家油盐不进,我们之前也试过以官府名义向他购粮,他根本不理会。和他谈,毫无用处!”

  “不,有用。”

  秦风神秘地笑了笑。

  “你们跟他谈的是规矩,是道义。”

  “而我,准备跟他谈的,是人性。”

  秦风看着史镜不解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他会哭着喊着把粮食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