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血珀契-《快穿:黑莲花闺蜜教我驯养疯批》

  玄霄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线,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

  她在发抖。

  她的指尖攥紧他的衣襟,反吻过来的力道近乎凶狠,像是要掩饰什么。

  可她的唇却在发颤,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她在害怕。

  这个认知让玄霄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的睫毛湿漉漉的,眼尾泛红,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明明紧张得指尖发凉,却还要强撑着拽住他,像是怕他离开,又像是怕自己退缩。

  ……她是第一次。

  虽然他也是。

  但不一样。

  她应该被更好的呵护,应该被珍而重之地对待,应该在一个最完美的时刻,拥有最温柔的回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他按在床榻间,仓促又狼狈地交付所有。

  她值得名分,值得承诺,值得他倾尽所有换来的光明正大。

  而现在,她仅仅是有这个心意,就已经足够了。

  他的喉结滚动,忽然抬手,掌心轻轻覆上她的眼睛。

  “琯琯。”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几分隐忍的温柔。

  “……等我娶你那天,再给我,好不好?”

  她的呼吸骤然一滞。

  眼前一片黑暗,只有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烫得她眼眶发热。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玄霄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尾,拭去一抹并不存在的水光。

  “别怕。”

  他低声哄她。

  “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等到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那天。

  等到她能堂堂正正,成为他妻子的那天。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轻得像一片雪。

  “睡吧。”

  黑暗笼罩视野的瞬间,她的呼吸凝滞了。

  他在说什么?

  娶她?

  名分?

  承诺?

  这些词太过陌生,陌生到让她一时恍惚。

  她习惯了算计与掠夺,习惯了在刀尖上舔血,习惯了用一身尖刺把所有人推远……

  可这个人……

  他的掌心覆在她眼前,温柔又坚决地替她隔开所有狼狈。

  指腹擦过眼尾的触感太轻,轻得让她心尖发颤。

  ……傻子。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姚浅凝也是这样,说。

  “琯琯,你值得最好的。”

  当时她只觉得可笑。

  可现在……

  玄霄的呼吸拂过她发顶,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

  他明明可以继续,明明知道她不会拒绝……却选择了停下。

  原来被珍视是这样的感觉。

  像冬夜里的炉火,不烫,却暖得让人眼眶发热。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就今晚。

  让她休息一会儿,让她也尝一尝被人捧着、呵护着的感觉。

  除了浅浅以外,他是第一个让她如此安心的人。

  玄霄……

  心里念着这个名字,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

  原来这种心里闷闷的、心跳加速的感觉,想要把一切都给他的冲动。

  就是喜欢。

  原来她喜欢他。

  晨光透过窗纱,在床榻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穆琯玉睁开眼时,身侧早已空了。

  被褥间还残留着玄霄的气息,松木混着淡淡的檀香,冷冽又温柔。

  她下意识伸手抚过那片微凉的凹陷,却在枕边触到一串冰凉的物件。

  是一串小巧的血珀佛珠。

  十八颗殷红的珠子,用银丝细细串起,在晨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像凝固的血,又像未熄的炭火。

  她怔了怔,指尖挑起佛珠。

  触感温润,每一颗都被人摩挲得发亮,显然是他常年贴身佩戴的旧物。

  他给了她。

  穆琯玉突然想起昨夜他覆在她眼前的手,想起他说“等我娶你”时沙哑的嗓音,想起他最后那个落在眉心的吻。

  轻得像雪,烫得像火。

  她无意识摩挲着佛珠,忽然发现其中一颗上刻着极小的字。

  “渡你”。

  笔锋凌厉,是玄霄的字迹。

  她突然笑了。

  不是平日那种带着算计的冷笑,也不是挑衅时的讥笑,而是一个纯粹的、柔软的笑。

  这算什么?

  杀生为护生的佛修,把自己的佛珠给了她,还刻上“渡你”?

  真是……

  她将佛珠套上手腕,殷红的珠子衬着雪白的肌肤,像雪地里淌出的血痕。

  ……傻透了。

  ————

  西北军营。

  萧景瑄勒住缰绳,马蹄在黄土上扬起一阵轻尘。

  十六岁的少年将军身姿挺拔,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衬得他肩宽腰窄,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凌厉中带着几分稚气的脸,褐色的眸子如琥珀般透亮,眼尾微微下垂,不笑时显得冷峻,偏生唇红齿白,又透出一股少年特有的奶气。

  几缕汗湿的黑发贴在额前,更添几分不羁。

  副将迎上来,恭敬道。

  “王爷,李老在帐篷里。”

  萧景瑄翻身下马,动作利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远处策马而去的玄色身影吸引。

  那人背影挺拔如松,黑甲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是陆江麟。

  “你们将军赶着去哪?”

  他挑眉问道。

  副将犹豫了一瞬,压低声音。

  “将军前段时间救了一位女子,放不下,经常去照看。”

  萧景瑄一怔,随即嗤笑出声。

  “陆江麟?照看女子?”

  “已经这样三个多月了。”

  副将挠挠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上次还为了那女子顶撞了李老。”

  萧景瑄眸色微动,望着陆江麟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升起一丝荒谬感。

  那个冷面阎王,战场上杀伐果决,平日里连笑都吝啬给一个的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顶撞外祖父?

  他开窍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萧景瑄忽然觉得胸口闷得慌。

  连陆江麟那种人都能放下冷硬心肠,去在意一个人,那他呢?

  五年了。

  他攥紧缰绳,指节微微发白。

  五年过去,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骄纵任性的五皇子,可有些东西却像是刻进了骨血里,怎么也抹不掉。

  那个会做冰糖葫芦的姑娘,那个被他拽着袖子耍赖要甜食的姑娘,那个……死在他母妃手里的姑娘。

  他闭了闭眼,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到底在执着什么?

  人都死了,连尸骨都化成了灰,他守着这点回忆,究竟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惩罚谁?

  风卷起沙尘,迷了他的眼。

  他抬手揉了揉,指腹触到一丝湿润,又迅速被风吹干。

  “啧,风真大。”

  他低声道,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