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庄子过到我名下-《伯府狗辈抢权位,主母重生全家跪》

  秦琬琬气哼哼地坐到了老夫人下首位。

  沈令仪带着青鸢和雪婵进来。

  她今日穿了件素净的湖蓝色裙裳,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得眉眼清冽,连眼角的小泪痣都透着股别惹我的冷意。

  她看见傅临舟,淡淡道:“伯爷也在。”

  傅临舟被几件事情一搅和,看见眼皮就跳,一时没压住火气。

  “母亲好好的赏你一碗燕窝粥,你矫情什么?叫来一大家子人,弄得乌烟瘴气。”

  沈令仪静静地看着傅临舟。

  “我做什么都不对是吧?”

  沈令仪一眼看穿他的意图,上来就兴师问罪。

  他了解事情的始末吗?

  他想做的事情,一件件都失败了,又想来压住沈令仪。

  掌控她。

  傅临舟一噎。

  真是处处不顺。

  才一开口,就被她堵回来。

  他想要沈家的兵权,和沈令仪的嫁妆,这些目的,一个也没达成。

  沈令仪怎么这么难搞?

  一时气愤,傅临舟忘记了他背上的东西,又露出他以往的无耻模样,“令仪,我们夫妻一体。伯府好你才能好。我们一起把伯府发扬光大,到时候我给你挣个诰命回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沈令仪瞥他一眼。

  诰命?

  前世,他和秦琬琬踩着她和沈家,换来了伯府的殊荣。

  墨琨登基后,给傅家封了三个一品诰命。

  老夫人是一品诰命。

  秦琬琬是一品诰命。

  就连老夫人的娘家大嫂,都得了个一品诰命。

  她有什么???

  她有两样。

  一杯毒酒。

  一卷草席。

  他们欺负她,她还不饶他们呢!接招吧!

  秦琬琬楚楚可怜,唯恐天下不乱:

  “大姐姐也是伯府的人啊,她回来取根山参,夫人为何推三阻四,害得大姐姐挨了婆母骂?”

  老夫人非但不拦着秦琬琬,她看着沈令仪时,眼里的厌恶掩饰不住,

  “早接了中馈,哪还有这么多糟烂事儿。害得你四妹妹生了病,咒得停舟受伤,浑身是血,到现在都人事不省。”

  老夫人恨不得让沈令仪现在就交出嫁妆钥匙。

  她要给琬琬重新盖一座新院子。

  再托人为她买昂贵的鹅梨帐中香。

  好好地娇养着她。

  让她给自己生个大孙儿。

  “你们伯府的人真是好算计!个个都冲着我的嫁妆来!”

  “大姐夫房里的小妾保胎,需要山参,求回娘家,你们愿意给你们给啊!要我这个新妇拿出陪嫁里的百年山参,给大姐夫的小妾用?你们还要脸吗?”

  “还有,傅停舟...他受伤关我什么事?犯口谶的不是我!让他去办事的也不是我!凭什么扣我头上??”

  傅临舟一噎。

  大姐夫房里的小妾,要保胎,问大姐这个当家主母要,本就够丢份的了。

  一个小妾,半个奴隶,哪来的脸用主母的东西?

  大姐姐还求来娘家,自家逼着沈令仪拿出来,给个不相关的小妾用,实在是不光彩。

  关于停舟,三婶天天来闹,闹得他正心烦。

  傅临舟今日就想按死沈令仪,逼着她接了中馈,拿出银子,他好去弥补郴州带来的损失。

  “你作为伯夫人,该担当起一府主母的责任。老夫人年纪大了,还让她执掌中馈,这就是不孝,传出去不好听。”

  傅临舟站在了孝道的制高点。

  他笃定沈令仪不敢也不想,沾上“不孝”的名声。

  青鸢吓得面色煞白。

  如果姑娘沾上了不孝的名声,她和定北侯府的公子、姑娘们,都别想议亲了。

  不孝是重罪。

  世子(沈今朝)也别想袭爵了。

  秦琬琬也拿帕子按着嘴角,掩饰着面上的幸灾乐祸。

  沈令仪要完了!

  她再好看又怎样?

  她命不好。

  姑姑和表哥,只是利用她。

  她是夫人又怎样?

  还不是要乖乖给她腾地方?

  沈令仪丝毫不退:“母慈子孝,老夫人仁慈,我才会孝敬。”

  她审视着对立面的三个人。

  一双凤目仿佛能够穿透他们的肚皮,看到他们的黑心。

  傅临舟的心口,没来由一跳。

  “今日老夫人为了拿到我的嫁妆,专门单独给我准备了一碗燕窝粥。真是足够仁慈。”

  老夫人猛地站起来。

  什么意思?

  证据都毁了,她提这事干什么?

  “老夫人,那粥里,加了什么好东西啊?”

  沈令仪再度逼问。

  老夫人双目圆瞪,试图以气势压倒沈令仪:“你别胡说!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谁教你的规矩?”

  沈令仪接过青鸢手中的帕子,轻轻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碎瓷片和残羹,“我找人去验了,粥里加了足量的‘美人憔’。”

  老夫人面色一白。

  她居然留了后手,还找人验了残羹。

  还验出了是美人憔。

  这种毒药一般大夫验不出来。

  是多种毒药混合而成,相生相克。

  服用了,也只会先短暂发烧。

  后面,连续服用,才会终日昏昏欲睡,精神萎靡。

  逐渐消瘦,咳嗽,有痨病症状。

  这样,她才有理由,把沈令仪挪走,让她慢慢死了。

  给琬琬空出正妻的位置。

  可现在,沈令仪居然验出了毒。

  若是她把自己毒害儿媳的事情,捅出去,永安伯府的名声就毁了,舟儿也别想再高升一步。

  她不允许任何人,阻挡她的诰命路。

  “你这是污蔑!我给你的是好好的血燕。你竟敢加了药,陷害婆母?”

  沈令仪的目光漫不经心,又犀利无比,“老夫人怕是忘了吧,四妹妹还病着呢。不若我再将甄大夫和贾大夫请来,给四妹妹诊诊脉?或者,报官,验毒?”

  老夫人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报官,验毒?

  那永安伯府就彻底完了!

  她也完了!

  沈令仪又看着傅临舟,“伯爷还要说我不孝吗?”

  傅临舟也没想到,她做事居然这样滴水不漏。

  还留下了证据。

  再把这事闹出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心口发紧。

  又想把罪责推到薛嬷嬷身上,可老夫人身边的亲信,只剩这一个了。

  他只好忍住。

  “定是薛嬷嬷被底下人糊弄了!”

  薛嬷嬷一听,吓得连忙扑倒在地。

  邢嬷嬷的下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忽然有了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老眼蓄满了泪,脑子混沌,眼神也发直。

  喃喃道:“老奴没有给伯夫人下毒,是老夫人指使我这么干的。”

  她一直重复,一直重复。

  傅临舟被她气懵了,气到手抖。

  他在保薛嬷嬷,薛嬷嬷反手就把老夫人卖了。

  老夫人愤怒地说她疯了,疯言疯语不可信,叫人堵上嘴,拖走了她。

  青鸢和雪婵对视一眼,成了。

  室内又静下来。

  傅临舟方才的气势也垮掉了,颤声问:“令仪,你...你想怎么样?”

  沈令仪目光如刃:“不想怎么样。只是,我受了惊吓,需得有些实在东西压惊,才能忘掉一些事情。”

  她语气平稳,清醒,带着压迫。

  “我听说,老夫人在京郊有处温泉庄子,景致好,又清静,最适合静养。不如老夫人把那庄子的地契过到我名下,我去住几日,安安神。”

  老夫人瞳孔一缩,那庄子是她嫁到盛京时,苏家给她陪送的最好的一处产业。

  独立的一座山头,有山有水,庄子很大,良田收成又好。

  伯府缺银子时,她卖了好几处庄子,就没舍得卖这处。

  “不行!”老夫人有种被剜肉剔骨的痛感,“哪有一府主母搬到外面去住的,不合规矩。”

  傅临舟咬牙,“你休想离府半步!”

  秦琬琬知道表哥和老夫人不会让沈令仪得逞,她面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沈令仪眉梢微挑:“舍不得?”

  傅临舟下了狠心,他要弄死沈令仪,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捏住沈令仪的肩膀,红着眼嚷道。

  “这是伯府!没有我的命令,你就是死了,定北侯府也不会知道!!”

  这就是要弄死沈令仪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