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敬国公府也参与了-《伯府狗辈抢权位,主母重生全家跪》

  就算与皇帝抗衡,她也没退缩过。

  沈令仪知道这件事挺让墨卿尘为难,此时他正“毒发”期间,墨琨还因他关在牢里。

  这个时候,与皇帝对上,绝非最佳时机。

  他应该也没打算对付敬国公府吧?

  她内心情绪涌动,酸涩无比,“王爷,我已经和离。您交给我的事情,我都会尽心完成。”

  墨卿尘拧起了眉头,握在左腕上的右手,倏然一顿,那里系着一块女式旧玉佩。

  他抬眸看她,眸色深沉不见底,像一汪寒潭。

  他看穿了她在表忠心,可他最不喜欢的,是她只有忠心。

  沈令仪又道,“我知道您一直想拉拢敬国公,他在朝中影响力广,于您的大业有益。”

  “所以,”他冷声冷语,“你打算退一步,放过柳寂?”

  “是。我可以不计较柳寂。但,永昌侯府不行,陈灼不行!”

  她猜她这样做,墨卿尘会满意的。

  敬国公府同样是辅佐了两位皇帝。

  家族子弟都颇有出息。

  她记得前世,墨卿尘辅佐墨家旁支幼子登基时,敬国公也出了大力。

  柳眉儿后来嫌弃墨卿尘腿有残疾,自己不嫁给墨卿尘,墨卿尘都没有发作敬国公。

  可见他对柳眉儿用情至深。

  宁愿成全她的幸福,自己孤独终老,庇护她和敬国公府。

  长远的不提。

  眼下,无论是今朝还是定北侯府,都需要靠着墨卿尘的庇护。

  她只能选择退一步,先收拾永昌侯府。

  不与敬国公府为敌。

  换定北侯府将来的平安。

  可她自己说出口,也觉得违心,憋闷委屈。

  毕竟那是五条人命。

  还有晴晴,她是那样纯真的人,她把碧桃当姐妹。

  碧桃的死,她也不知道晴晴会遭受怎样的打击。

  她内心的酸涩,翻涌得越来越厉害,她怕自己当着墨卿尘的面就流下泪来。

  她赶紧咬着牙说,“还请王爷派个人,让我先见晴晴一面,有些事,我不了解,始终放不下心。”

  “五条人命,这笔债该谁还,谁就还!”他的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你自觉委屈,是因为你心不明,眼不亮,自以为是。”

  很重的一句话,撞得沈令仪心口发颤。

  她此时没办法理智地分析。

  她强撑的冷静,土崩瓦解。

  她慌忙低头,怕泪水流下来。

  幸好,墨卿尘没有为难她,他冷声吩咐人将她送出去。

  沈令仪低着头走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赶她走。

  她知道自己惹怒了他。

  还好,他安排的那人带她去了京兆府大牢。

  她这次如愿见到了沈若晴。

  沈若晴蜷缩在脏污的稻草上。

  临出门那身价值千金的软烟罗裙子,被利器撕破了口子。

  胳膊上洇出的血迹已呈现出暗红色。

  头发也乱了,有几缕碎发贴在耳边。

  映出她小脸更加苍白。

  沈令仪轻轻叫她,“三妹妹...”

  沈若晴瞧见她来了,踉跄着起身,把脸贴在栅栏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大姐姐。”

  看见亲人,就更辛酸。

  姐妹俩,贴着门说话,不方便。

  沈令仪给狱卒一百两银子。

  狱卒看了看周围,很是为难地开了门,并小声告诫:“你们快些。”

  沈令仪进去,拉着沈若晴不住地看。

  “伤在了哪里。”

  “大姐姐,我只是伤到胳膊,但那几个护院,全被陈灼打死了...就连碧桃,我的碧桃姐姐,她也没了...她就死在我面前...”

  沈令仪拿出带来的伤药,为她轻轻涂药。

  那条口子,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胳膊肘。

  这还是在护院和碧桃的保护下。

  她恨极了陈灼。

  沈若晴一声也不喊疼,断续说出今日发生的事。

  哽咽个不停。

  “碧桃她替我挡了陈灼的剑...若不是她,死的就是我了...”

  “她与我一同长大。她待我如亲妹妹。你嫁给傅临舟受了磋磨,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二哥办差也遭人暗算,沈昱受伤,我娘也几次崩溃。这些接连的打击,差点也击溃我。

  我从没有承受过这么大的压力,碎裂的时候,都是碧桃和齐妈妈安抚我,第二日我才能重组。”

  沈若晴扑在沈令仪怀里哭。

  “她胸口的血,流了一地,她都快死了,陈灼还叫他的随从扒她的衣裳,羞辱她。他说,咱们定北侯府的女子都只配给人当妾,丫鬟是,主子也是。”

  沈令仪呼吸起伏颇大,咬破了嘴唇。

  手下,还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他这个人下作,但没想到这么下作。他的随从扒碧桃衣裳的时候,我便忍无可忍,直接动手扇了他一巴掌。”

  她一直哭。

  沈令仪知道,她此时正为碧桃伤心,也为没能捅死陈灼遗憾。

  换成她也一样。

  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她也忍不了这种羞辱。

  无论是陈灼对家人的羞辱,还是对身边丫鬟的羞辱。

  士可欺,不可辱。

  定北侯府的人,若是被陈灼就这么侮辱了,便是给那些盯着定北侯府的人,留了缝隙,谁都敢来踩死他们。

  自断活路。

  沈令仪强忍着没让泪落下来。

  她不能软。

  现在软了,后面的仗没法打了。

  “他是不是还做了更过分的事?”

  仅打一巴掌,也不至于关到京兆府。

  两个都是侯府的人,定北侯府如今表面上,势头正盛。

  京兆府的人也不会不给面子。

  宋怀也说,晴晴捅了陈灼。

  “我闹起来,引来很多上香的人围观,陈灼更来了劲,他大骂定北侯府...”

  她抬眸看了沈令仪一眼,话说得有些磕绊。

  沈令仪注意到了。

  还以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叫她慢些说。

  “他当众叫嚣,说辱了又如何,大不了叫他的随从,纳了碧桃。”沈若晴边说,边气得唇颤,“他故意的,他根本不拿碧桃的命当命。”

  沈若晴从小练武的,虽只是些防身术,但对付陈灼一个人,仍绰绰有余。

  陈灼一次次激怒她,她知道众目睽睽下动手,会吃亏。

  可她受不了碧桃死了,还要被扒衣服。

  她先捅了那个侮辱碧桃的随从。

  脱下披风护住碧桃的体面。

  起身时,不防备陈灼欺了上来,他言语侮辱,沈若晴被逼之下,这才捅了他。

  她捅他时,他的随从都站得远远的。

  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中计了,钻进了陈灼的圈套。

  果然,陈灼的好兄弟柳寂,带来了京兆府的人。

  “那个柳寂就是柳眉儿的哥哥,他一定恨极了我在二月二那日,与他妹妹较劲,挡了她妹妹出风头。大姐姐,我...我是不是惹了大祸?”

  沈若晴不怕自己死,但她担心,定北侯府同时对上永昌侯府和敬国公府,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