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这才是真相-《伯府狗辈抢权位,主母重生全家跪》

  永昌侯开了口,“沈大姑娘,我带犬子来给三姑娘赔罪的。”

  “犬子醉酒生事...”

  沈令仪截住他的话头,“侯爷不必来这套虚假的,我三妹妹回来了,事情真相如何,咱们两边都门清。”

  沈今朝暗自握紧了拳头。

  事到如今,永昌侯还是做表面态度,道歉也极其敷衍。

  他如此瞧不起定北侯府,还不是因为定北侯府青黄不接。

  父亲战死。

  二叔远在北境。

  三叔...是个软弱性子,即便归京,也与侯府无益。

  “侯爷若是来点卯应付,不如出门右拐!”

  永昌侯:“......”

  这对姐弟,也太目中无人。

  但他现在家中一团乱,此事不处理好。

  皇上也饶不了他。

  “陈灼!”永昌侯踢了被锦衣卫,押着的陈灼,“跪下!”

  陈灼屈辱,但他咬着牙,“是我的错!你妹妹是我伤的,下人是我打的。行了吧?”

  他认了。

  沈今朝口风如刀,“世子想坐牢?”

  他逼着陈灼不得不诚恳道歉。

  陈灼更屈辱。

  但他不想坐牢。

  又卸了力,重新道歉。

  沈令仪眼眸含冰,“你为何故意挑衅,逼我妹妹动手??”

  陈灼:“......”

  为何???

  是啊,为何??

  他抬眼看向沈令仪。

  眸色贪婪,很快垂下。

  他听闻沈今朝的威名,这小子是个混不吝,连他父亲都敢得罪,他怕沈今朝揍他。

  其实,他不单纯是为了纳心儿姑娘进门,才想立功。

  他逼沈若晴捅伤他,叫柳寂抓人,攻破定北侯府的口子,叫他们从里面乱起来。

  从而,替姑母和父亲收拾定北侯府。

  这只是能搬到台面上讲出来的原因。

  他的世子之位早就定了,不需要争。

  只等着,父亲死了,他袭爵就行。

  他也没什么进取心。

  不会真正为了个伎人,就冒这么大风险。

  真正的原因,是秦琬琬上门找他。

  她从傅临舟的书房里,发现一个箱子。

  那个箱子里,居然有永昌侯府调派私兵,去阻截沈今朝的证据。

  还有一些不能公开账目。

  最关键的是,有他最后一次去郴州,暗杀沈今朝的证据。

  秦琬琬威胁加利诱,说只要他能弄死沈令仪的亲人,叫沈令仪痛苦。

  她就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他。

  同时,也会把沈令仪送到他的榻上。

  他竟看穿了自己对沈令仪,有必得之心。

  所以,他先自己拦路,想直接劫走沈令仪。

  可惜,她身边的人厉害。

  他没成功。

  幸而,他逼迫沈若晴动手,拿下了沈若晴,打了沈令仪个措手不及。

  想借着柳寂的便利,拿捏沈令仪,逼她对自己妥协。

  可惜打死了人,沈家把事闹大了,目的没达到。

  还把自家弟弟折了进去。

  引发了民愤。

  不过,这些他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否则他爹会打死他。

  “为了我妹妹,我妹妹变成了傻子...我姑母降位...”

  他随意编个理由,反正是真的。

  他再次抬头,看向沈令仪。

  这个女人真漂亮。

  可惜,他一时半会不能得手。

  他就没见过还有谁,比沈令仪漂亮的。

  心儿也不行,她只有两分相似,就已经叫他喜欢的不行。

  沈令仪看见了他眸子里的贪婪。

  不是仇恨。

  她捏紧了拳头。

  “若不是看在印公公面上,我断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她看印公公的面子,就是看皇上的面子。

  面子上,要过得去。

  沈令仪道:“我妹妹在牢里关了五日。但做错事的不是我妹妹。”

  她没看永昌侯,却看向印公公。

  印公公早就难受的想离开了,沈令仪处事风格太过犀利,他表面平稳,内心一再起波澜。

  他反应很快,“皇上的意思,也是暂关世子几日。”

  永昌侯不悦。

  他原本以为,沈家这样的门庭,没有主心骨。

  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亲自来道歉,就是给沈家天大的面子。

  沈家姐弟就该感恩戴德,好生招待。

  结果,他被晾在明堂半晌。

  要是没有印公公,他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冷待。

  他不是向沈家姐弟服软,而是给皇帝面子。

  但想想只是暂关几日。

  京兆府现在又是柳寂的地盘。

  他打点一下,他们不会为难陈灼的。

  “应该的。”

  沈今朝语气不善,“看好你儿子,下次再敢生事,我的长枪定穿透他的心脏!”

  永昌侯:“小侯爷年轻气盛,话别说满。”

  说着他留下四千两银票,眼睁睁看着陈灼被锦衣卫带走。

  风波暂歇,沈令仪径直去了沈若晴的水云居。

  室内氤氲着沐浴后的温热湿气,沈若晴坐在梳妆台前,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眼神空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沈令仪走过去,拿起干燥的软布,默默地为她擦拭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大姐姐,”沈若晴的声音飘忽忽的,没有哭腔,却比哭泣更让人心疼,“以往沐浴完,都是碧桃姐姐,替我绞干头发的。可如今,她人没了,屋子也空了。”

  沈令仪的手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难言。

  那毕竟是陪着晴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岂是轻易能替代的?

  此刻,任何“再买两个新丫鬟”的话都显得无比苍白。

  她放下软布,轻轻将妹妹揽入怀中,声音低柔却坚定:“晴晴,碧桃的母亲,以后咱们府上养着。你常去看看她,全了你和碧桃这场主仆情份。”

  沈若晴把脸埋在她肩头,用力点了点头,肩膀微微抽动,无声地洇湿了一小片衣襟。

  待她情绪稍定,沈令仪蹲下身,与她平视,目光温和却不容回避:“晴晴,告诉我,那日去寺里,陈灼身边,是不是还带了一个戴帷帽的女人?”

  沈若晴身体一僵,眼神下意识地躲闪:“大姐姐,你知道了?”

  “你不必瞒我,”沈令仪握住她微凉的手,“我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沈若晴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不再隐瞒,抽噎着将那日的羞辱和盘托出。

  她去寺里上香,看见陈灼搂着一个姑娘,那背影,那身段,竟与大姐姐别无二致!

  她惊疑不定,走近了却听见陈灼亲昵地唤那女人“仪儿”,还当众用极其轻浮的言语调笑,甚至,伸手捏了那女人的臀。

  “他是故意的,他找了个那么像大姐姐的人,就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以为我们定北侯府的姑娘不检点。”

  沈若晴泣不成声,“我怎么能忍……我……”

  沈令仪静静地听着,面色寸寸冰封。

  她轻轻拍着妹妹的背,眼底却已掀起滔天巨浪。

  原来如此。

  陈灼打的是这个主意,用晴晴做要挟,逼她用自己,去换妹妹的自由,逼她给他做妾!

  以陈灼的脑子,想不出这般连环毒计。

  沈令仪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秦琬琬。

  她将妹妹安抚睡下,回到宁安院时,夜色已深。

  烛火摇曳下,她铺开纸张,笔尖蘸墨,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勾勒京兆府大牢的详细地图。

  每一笔都冷静、精准,带着刻骨的恨意。

  陈灼必须死。

  就在今夜。

  收拾了陈灼,下一个,就是秦琬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