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预言、火焰与之光之继承者-《人在迪迦:提前登陆千万年》

  与此同时,在东京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名身穿黄色长袍的男人走进一处废弃工厂内。

  工厂内部空旷而阴暗,只有几缕惨淡的月光从破损的顶棚投射下来,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为什么要在人类面前现身!”

  就在男人走进工厂的一瞬间,一道听起来格外愤怒的声音响起,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带着精神感应的尖锐质感,而非物理的声波。

  眼前之人,正是原着中,应该出现在居间惠面前的板桥光雄。

  “你难道不知道就连那个杀神也在!”那道声音显得格外的愤怒,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就因为你的擅自行动,让我们提前暴露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另一道身着黄色长袍的女性身影从一堆废弃机械的阴影中缓缓走出,站在板桥光雄面前。

  她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但那双锐利且充满怒火的眼睛紧紧盯着板桥光雄。她正是女性基里艾洛德人,代号“女巫”。

  “暴露?”板桥光雄,或者说基里艾洛德人“预言家”,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与狂热,“我们基里艾洛德人终将统治地球,早一点让卑微的人类认清现实,有何不可?难道要像懦夫一样,永远躲在阴影里吗?”

  “懦夫?!板桥,你根本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女巫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我说的不是那些脆弱的人类,我说的是‘他’!那个在三千万年前,几乎将我们一族逼入绝境的‘杀神’!光之巨人黎然!”

  提到这个名字时,工厂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板桥光雄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动摇,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狂信者的姿态。

  “黎然……那只是古老的传说,失败的记录!”板桥光雄强作镇定,“超古代已经终结,他早已和其他的光一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难道我们就应该因为这一个,不知道消失多久的人,而畏手畏脚的吗?”

  “那就是他。”女巫丝毫不退避,她猛地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因激动和恐惧而略显扭曲的女性面庞,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板桥光雄,“你以为我是在凭空虚测吗?板桥光雄!”

  女巫向前逼近,几乎是在低吼:“你根本不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什么!黎然……他是从超古代那场最惨烈战争中存活下来的真正战士,是亲手将我们无数同胞连同他们的野心一同埋葬进历史的刽子手!他对我们基里艾洛德人的战斗方式、精神弱点了如指掌!”

  她指着板桥光雄,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而你,却因为那可笑的虚荣心和所谓的‘神圣使命’,主动跳出去,在可能与他相关的tpc面前耀武扬威!你这不是在宣示主权,你这是在为我们全族敲响丧钟!”

  板桥光雄的脸色在女巫连珠炮般的指控下变得有些难看,但他仍旧强撑着那份傲慢:“够了!女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他真的是黎然又如何?三千万年过去了,我们基里艾洛德人在进化,在积蓄力量!而他呢?沉睡?消亡?就算侥幸苏醒,他的力量还能剩下几成?”

  他挥舞着手臂,试图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时代已经变了!现在的地球,是我们基里艾洛德人的舞台!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古老的幽灵就放弃千载难逢的机会!

  迪迦的出现,正是我们向全人类展示谁才是真正主宰的最佳时机!我们必须用绝对的力量碾压他,连同人类那可笑的希望一起!”

  “愚蠢!你会把我们都害死的!”女巫气得浑身发抖,但她看到板桥光雄眼中那不可动摇的偏执,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是徒劳。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变得冰冷而疏离。

  “板桥光雄,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的。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么接下来的行动,我会按照原计划执行,确保‘神罚’的降临。但是——”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留下了最后的警告:“一旦让我确认黎然真的被你的鲁莽行动引来,或者局势有任何失控的迹象,我会立刻带领我的人撤离。届时,你就独自去面对那个‘杀神’的怒火吧!”

  说完,女巫不再看他,身形向后飘退,迅速融入阴影之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她冰冷的警告在板桥光雄脑海中萦绕不去。

  板桥光雄独自站在空荡的工厂中央,月光将他孤独的身影拉得老长。

  女巫的话不可能对他毫无影响,黎然的阴影如同冰冷的针刺,扎在他的信心之上。

  他烦躁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废弃铁架上,发出巨大的哐当声。

  “黎然……黎然!”他低声咆哮着,像是在为自己壮胆,“来吧!如果你真的还在,就让我亲眼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杀神’,究竟还剩下多少本事!”

  然而,在他内心最深处,一丝不被承认的、源自种族古老记忆的恐惧,正悄然蔓延。

  他只能将这股恐惧转化为更强烈的破坏欲,投向那即将被“神圣”火焰吞噬的地区。

  ……

  与此同时,在和真由美结束通话之后的黎然就动身前往彦野街寻找奥比克。

  如果要论在都市阴影与人类记忆夹缝中寻踪觅迹,确实没人会比这些扎根于此的土地妖怪更擅长了。

  不出意外的,奥比克依旧在彦野街,或者说,他永远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以前的村子”捆绑在一起,徘徊不去。

  黎然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寻找,他只是循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妖怪的寂寥气息,来到了街角一个昏暗的巷口。

  一个挂着简陋灯笼的荞麦面摊静静地停在那里,穿着传统厨师服、光头在月光下微微反光的奥比克正背对着街道,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碗筷。

  几个刚放学的小学生嬉笑着从巷口跑过,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与周围现代环境格格不入的小摊。

  黎然缓步走了过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奥比克没有回头,只是用他那特有的、带着些许诡异腔调的声音缓缓说道:“要买荞麦面吗?今天的荞麦面,味道和以前的村子完全一样哦……” 这通常是他开始捉弄人,准备展示“妖怪恶作剧”的前奏。

  然而,当他看到黎然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擦拭碗筷的动作微微一顿。

  “面就不必了,奥比克。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黎然的声音很平和,“我需要知道基里艾洛德人的下落。”

  “哦?你说是那些东西啊。”奥比克坐下,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尔听说过他们的事情,不过总归是有人知道的。”

  奥比克摇摇头,他倒是没有过多的了解,不过活了这么年多多少少也听说过。

  “我给你找个人吧,她应该会知道的。”

  奥比克认识不少妖怪,其中就有人知道基里艾洛德人的下落。

  他放下手中的碗,细长的眼睛看向黎然,带着一丝狡黠,“不过,那家伙脾气有点怪,住的地方也……不太寻常。你确定要去?”

  “带路吧。”黎然言简意赅,没有任何犹豫。

  奥比克耸耸肩,也不再废话。

  他吹熄了摊位的灯笼,整个小摊连同他本人开始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化作一缕淡淡的、带着荞麦面香气的青烟。

  这并非消失,而是妖怪移动的一种方式。

  “跟我来。”奥比克的声音在黎然脑海中响起。

  黎然神色不变,身形一动,便如同鬼魅般跟上了那缕常人无法察觉的妖气。

  他们并非在物理空间穿行,更像是沿着城市记忆的脉络、在现实与某种“里层”的夹缝中移动。

  周围的景象光怪陆离,现代建筑的轮廓与往昔村庄的虚影交织重叠。

  不多时,奥比克的气息在一处位于城市边缘、被废弃多年的传统神社前停了下来。神社看起来破败不堪,鸟居上的红漆斑驳脱落,石阶布满青苔,但隐隐能感觉到一种被岁月沉淀下来的、微弱的神性气息,只是这气息如今被一层浓郁的、带着悲伤和执念的妖气所笼罩。

  奥比克显出身形,指了指神社本殿深处:“她就住在里面,一个守着破落神社不肯离开的‘辰子’。她活得比我还久,而且……对城市里各种‘异常’的能量波动格外敏感,尤其是那些带着强烈负面情绪和侵略性的。”

  黎然点了点头,迈步踏上石阶。当他穿过鸟居的瞬间,能明显感觉到一层无形的结界试图阻挡他,但这结界的力量已经十分衰弱,被他周身自然流转的、平和而深邃的气息轻易化解。

  本殿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棂照射进来。

  一个穿着褪色巫女服、长发如瀑的身影背对着门口,跪坐在积满灰尘的蒲团上,正对着一面布满裂纹的古老铜镜梳头。

  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寥和诡异。

  “辰子,有客人。”奥比克在门口喊道,自己却没进去,似乎对里面那位有些忌惮。

  梳头的动作停了下来。被称为辰子的巫女缓缓转过身。她的面容苍白而美丽,却毫无生气,一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光。

  她看着黎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光之人……还有土地妖怪。稀客。”她的声音空灵而缥缈,带着回响,“找我这个被遗忘的守墓人,有何贵干?”

  “我想知道基里艾洛德人现在的藏身之处,或者他们下一次行动的具体地点。”黎然直接说明了来意。

  听到“基里艾洛德人”这个名字,辰子那空洞的眼神波动了一下,流露出一丝清晰的厌恶。“那些亵渎精神、散布恐惧的蛀虫……”她低声说,仿佛在诅咒。

  她重新转向那面破旧的铜镜,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拂过镜面。镜面上原本模糊的影像开始如水波般荡漾,渐渐浮现出一些扭曲、闪烁的画面——那是城市地脉中能量流动的景象,其中夹杂着几缕极其显眼、如同污秽油彩般的暗红色能量流,它们躁动不安,充满了破坏的欲望。

  “他们像老鼠一样藏在地脉的阴影里,没有固定的巢穴。”辰子凝视着镜面,声音冰冷,“但是……他们的‘恶意’太浓了,浓到无法完全掩盖。看这里……”

  她的手指点在镜面某处,那里对应着现实世界的c-2地区,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沸腾的岩浆般汇聚、压缩,几乎要冲破地脉的束缚。

  “地下的火焰已经蓄势待发,目标就是这里。时间……很快,就在今夜。”辰子肯定地说道,“他们想要再次上演所谓的‘神罚’,用恐惧灼烧这座城市。”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黎然,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想阻止他们?就凭你一个人?那些蛀虫虽然令人作呕,但他们的力量并不弱。”

  “足够了。”黎然语气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多谢你的情报。”

  他转身欲走。

  “等等,”辰子忽然叫住他,她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说道,“如果你真的能清除掉那些污染地脉的秽物……或许,能让我这破落神社,清静几分。”

  这几乎是她能表达的最大程度的感谢和期望。

  “我会的。”黎然留下这两个字,身影已然消失在神社的门口。

  奥比克在外面等着,看到黎然出来,凑上前:“怎么样?那阴森森的家伙说什么了?”

  “c-2地区,今夜。”黎然言简意赅,“谢了,奥比克。”

  “嘿,你还真客气上了。”奥比克摸了摸光头,“那祝你好运吧,可别被那些家伙的火焰烧着了。”

  黎然不再多言,目光投向c-2地区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情报已经确认,舞台已经搭好,接下来,该去会一会那些不知死活的老“朋友”了。

  他的身影融入夜色,以远超常人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向着预定的战场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