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铁枷锁麒麟入狱,冷面捕头初登场!-《诗词显圣,死囚逆天改命!》

  “咔嚓。”

  冰冷的铁锁,合拢在林凡的手腕上,发出的声音,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亮,照在那副镣铐上,反射出的光,却冰冷刺骨。

  刚刚还因“文气冲霄”而对林凡敬若神明的百姓们,此刻脸上的表情,混杂着震惊、迷茫,还有一丝被人愚弄后的愤怒。

  他们想不通,也无法接受。

  一个能引动天地异象的文曲星,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一个鸡鸣狗盗之徒?

  这世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张主事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林凡被押走,那张素来和气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铁青。

  他身后的几名经世阁护卫,手握着兵刃,却动弹不得。

  公然拒捕,冲击府衙,这个罪名,他们担不起,经世阁也担不起。

  这已经不是文人之间的意气之争,而是来自官府,来自律法的,堂堂正正的碾压。

  “走水了!走水了!”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

  众人愕然回头,只见悦来客栈的二楼,一扇窗户里,正有滚滚的浓烟冒出,火光若隐若现。

  “我的客栈!”

  那一直缩在柜台后的老板,发出一声哀嚎,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混乱,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百姓们惊慌地四散奔逃,救火的呼喊声,女人的尖叫声,乱成了一锅粥。

  那名山羊胡差役,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混乱,才能掩盖所有的破绽。

  他抓紧了林凡身上的锁链,厉声喝道:“走!快走!”

  他要赶在赵济世那些大人物反应过来之前,将林凡彻底钉死在大牢里。

  林凡被差役推搡着,走在混乱的人群中。

  他没有回头去看那场不大不小的火,因为他很清楚,那火,是为谁而烧。

  烧掉的,是他住过的房间。

  烧掉的,是所有可能存在的,对他有利的痕迹。

  好一手釜底抽薪。

  好一个毒辣的赵子轩。

  ……

  青州府衙,大牢。

  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烂与绝望混合在一起的恶臭。

  “进去吧,林案首!”

  牢头一脚将林凡踹进一间最深处的囚室,发出一声狞笑。

  “到了这儿,管你是什么案首还是榜眼,都得给老子盘着!”

  “咣当——”

  沉重的铁门,被无情地关上,锁死。

  最后一缕光线,消失了。

  林凡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背靠在冰冷而湿滑的墙壁上。

  手腕上的镣铐,沉重得像是拖着两块巨石。

  他缓缓闭上眼。

  经世阁上的意气风发,文气冲霄的万众瞩目,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从云端跌落泥潭,只用了一个时辰。

  但他心中,却没有半分惊惶与愤怒。

  越是身处绝境,他的心,反而越是澄澈。

  他在脑海中,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迅速地过了一遍。

  栽赃的时机,选得恰到好处。

  赃物的出现,人证的配合,天衣无缝。

  最后那一把火,更是断绝了他所有翻案的可能。

  这是一个完美的闭环,一个死局。

  对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身败名裂那么简单。

  偷盗“血玉麒麟”这种价值连城的宝物,是重罪,足以判处流放,甚至斩首。

  他们要的,是他的命。

  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想杀我?

  恐怕,没那么容易。

  ……

  府衙,正堂。

  赵济世、孙乐山、钱经纶、郑玄经,四位大儒,脸色阴沉地坐在堂下。

  上首坐着的,是青州府通判,陈松。

  一个面色白净,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人。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孙乐山第一个拍了桌子,吹胡子瞪眼。

  “朗朗乾坤,天日昭昭!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构陷我青州案首!陈通判,你必须立刻放人,严查此事!”

  陈松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孙教习,稍安勿躁。”

  “本官也相信林案首的为人,只是,府衙办案,讲究的是法度,是证据。”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赃物是从他床下搜出,又有富商周员外报案在先,按照我大乾律例,必须先收押审问,这是规矩。”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却让赵济世等人的心,沉了下去。

  规矩。

  又是规矩。

  郑玄经之前用规矩来诘问林凡,现在,赵家的走狗,用规矩来困死林凡。

  “陈通判!”

  赵济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林凡昨夜,整夜都在经世阁,我等四人,皆可作证!他何来时间去行窃?”

  陈松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赵教习,您的证词,下官自然是信的。”

  “可万一……万一他是提前将赃物藏于房中,或是,有同伙接应呢?”

  “律法如山,在没有新的证据推翻这一切之前,本官,也无能为力啊。”

  他嘴上说着无能为力,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焦急。

  赵济世的拳头,在袖中握紧。

  他知道,跟陈松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他背后站着的,是赵家。

  就在堂上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启禀通判大人,卑职有事禀报!”

  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冷峻,身穿捕头服饰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腰间佩刀,眼神锐利,行走之间,自有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陈松看到来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李虎?你不是在城外追查一宗劫案吗?怎么回来了?”

  青州府总捕头,李虎。

  一个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油盐不进的硬骨头。

  也是整个府衙里,少数几个不听他陈松,也不听赵家招呼的“愣头青”。

  李虎对着陈松一抱拳,声音铿锵有力。

  “回大人,案子已经有了眉目,卑职是回来调集人手的。”

  “刚一进城,就听说了‘麒麟案’。”

  他口中的“麒麟案”,指的自然是林凡的案子。

  “卑职觉得,此案甚是蹊跷,所以特来向大人请命。”

  李虎的视线,扫过堂上四位大儒,最后,落在了陈松的脸上。

  “请大人将此案,交由卑职全权负责!”

  陈松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正想找个由头拒绝,正好知府周怀清进来,沉声开口了。

  “本府,准了!”

  “李捕头,本府命你,彻查此案!务必还林凡一个清白!”

  “卑职,遵命!”

  李虎再次抱拳,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转身便走。

  陈松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霾。

  他没想到,李虎这个煞星,会在这时候横插一脚。

  ……

  大牢深处。

  铁门上的小窗,被“哗啦”一声拉开。

  一张冷峻的脸,出现在窗外。

  李虎的视线,如同两把锥子,刺入了牢内的黑暗中。

  他看到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

  衣衫脏乱,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污迹。

  可那少年的腰背,却挺得笔直。

  他没有看李虎,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镣铐,仿佛在研究一件有趣的物事。

  李虎看了一会儿,才冷冷开口。

  “你就是林凡?”

  林凡抬起头,看向那张脸。

  “是我。”

  “有人证,有物证,你可知罪?”李虎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林凡笑了。

  “捕头大人,你若是信那些东西,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李虎的瞳孔,微微一缩。

  好敏锐的小子。

  “伶牙俐齿。”

  他冷哼一声。

  “我只问你,昨夜子时,你在何处?”

  “经世阁,顶楼。”

  “何人在场?”

  “赵大儒,孙大儒,钱大儒,郑大儒,张主事。”

  “人证倒是够分量。”李虎的语气,依旧平淡,“可悦来客栈的伙计,还有几位客人,都指认在亥时三刻,看到你形迹可疑地回过客栈。”

  “亥时三刻?”

  林凡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正是前往经世阁的途中。

  他忽然明白了。

  对方的布局,比他想象的,还要早,还要周密。

  他们甚至收买了客栈的人,制造了一个虚假的时间证词。

  这是一个连环套。

  就算他能证明自己子时在经世阁,也无法证明亥时三刻的清白。

  李虎看着林凡脸上神情的变化,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想明白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招了。”

  李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林凡忽然叫住了他。

  “大人,我虽无力自证,但我想,请大人帮我一个忙。”

  李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说。”

  “我想,要一管笔,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