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石灰吟诗出惊鬼神,小小县城引来天地异象!-《诗词显圣,死囚逆天改命!》

  轰!

  第二个诗句脱口而出的瞬间,整个菜市口,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炸弹。

  那股压抑的感觉不再是缓缓降临,而是猛然炸开!

  这七个字,每一个都像是一块烧红的木炭,掷入了冰冷的池水,激起漫天滚烫的蒸汽。

  天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原有的蔚蓝。

  一种诡异的、带着铁锈色的昏黄,迅速笼罩了四野。

  太阳明明还挂在天上,却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只剩下一个惨白无力的轮廓。

  空气不再是粘稠,而是变得滚烫,灼人。

  明明没有火,可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皮肤在被无形的烈焰舔舐,口干舌燥,呼吸都带着一股灼烧感。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是那个刽子手。

  他再也握不住那把鬼头刀了。

  刀身,不知何时变得赤红,仿佛刚刚从锻炉中取出。

  “滋啦——”

  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上,冒起了阵阵青烟,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他惨叫着松开手。

  “当啷!”

  沉重的鬼头刀砸落在石台上,发出一声巨响。

  可这还没完。

  那把刀在地上弹跳了两下,刀身之上竟然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紧接着,在数百双惊骇欲绝的眼睛注视下,“咔嚓”一声,从中断成了两截。

  断口平滑,却依旧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刽子手本人,则被一股无形的气浪狠狠掀飞了出去,魁梧的身躯如同一个破麻袋,重重摔下行刑台,当场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妖……妖术!是妖术!”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尖叫。

  这声尖叫仿佛点燃了引线。

  “怪物!他是怪物!”

  “快跑啊!天降灾祸了!”

  前一刻还在看热闹、扔鸡蛋的百姓们,此刻脸上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他们尖叫着,哭喊着,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人挤人,人踩人,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菜市口,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只想离那个跪在台上的“怪物”远一点,再远一点。

  李承风没有跑。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根本动不了。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将他牢牢钉在了原地。

  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上下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死死地盯着林凡。

  眼前的这个穷酸书生,哪里还是那个任他拿捏的蝼蚁?

  那挺直的脊梁,那燃烧着某种光芒的眼眸,那周身环绕的、令人窒息的恐怖气场……

  这不是人!

  这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承风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恐惧。

  他读过书,他知道这个世界有文道之力。

  可他所知道的文道,是那些大儒们耗费数十年苦功,温养文气,才能在书写文章时,引动一丝微弱的天地之力,让字体发光,或者让文章更具说服力。

  那是一种温和的、可控的力量。

  绝不是眼前这种……毁天灭地般的狂暴景象!

  吟诵两句诗,便能让天色异变,虚空生火,气浪断刀?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击碎了他引以为傲的权势和常识!

  林凡没有回答他。

  此刻的林凡,正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状态中。

  他能感觉到,那股汇聚而来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奔涌。

  这股力量,不是真气,也不是内力,而是一种更加本源,更加宏大的存在。

  它洗涤着他的四肢百骸,原本被铁链磨破的手腕脚踝,火辣辣的疼痛感正在迅速消退。

  他的精神,与这片昏黄的天地连接在了一起。

  他能“看”到,人群在惊恐地溃散。

  他能“听”到,李承风心脏疯狂的跳动声。

  他甚至能“感受”到,在人群后方那个角落里,有一道混杂着震惊、狂喜、难以置信的视线,正灼灼地注视着自己。

  那是……那位白发老者。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巨大的屈辱被洗刷,无尽的愤怒被点燃,对生的渴望化作了燃料。

  这首诗,不再是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它就是他林凡自己!

  是他被冤屈、被打压、被推上断头台,却宁死不屈的呐喊!

  是他粉身碎骨,也要证明自己清白的决心!

  他缓缓地,从那冰冷的石板上,站了起来。

  “哗啦——”

  沉重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可这一次,这声音不再代表着囚禁与屈辱,反而像是一曲激昂的战歌前奏。

  他挺直了胸膛,迎着李承风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胸中的万丈豪情,凝聚成了第三句诗。

  “粉身碎骨浑不怕!”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还未逃远的人耳中。

  “咔嚓!咔嚓咔嚓!”

  话音落下的瞬间,更加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林凡脚下那坚硬无比的青石行刑台,竟以他的双脚为中心,迸裂开一道道粗大的裂缝!

  裂缝如同黑色的闪电,疯狂地向四周蔓延。

  整座由巨石垒砌而成的高台,在这七个字的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碎石崩裂飞溅!

  “啊——!”

  李承风再也站立不住,脚下的石板猛然塌陷,他惊叫一声,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而林凡,却稳稳地站在那片崩裂的中心,衣衫猎猎,黑发狂舞。

  脚下是崩塌的行刑台,周遭是惊恐的人群,头顶是昏黄的天空。

  他孑然而立,仿佛一尊不屈的战神。

  “天……天啊……”

  人群后方,那位白发老者已经激动得浑身颤抖,老泪纵横。

  他身边的中年人,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老师……这……这是……诗成……显圣?”

  “不!不止是显圣!”老者死死抓着学生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声音却因为极度的激动而高亢起来,“这是……这是鸣志诗的最高境界——天地共鸣!以心言志,以志撼天!他不是在引动天地之力,而是天地在为他的意志而鸣!!”

  “此子……此子若是不死,他日必成一代文圣啊!”

  台上,林凡缓缓抬起了手。

  不是用手,而是用意念。

  那股磅礴的力量,在他的意志下,汇聚于指尖。

  他对着不远处,那张被李承风掉落在地的,写着他罪状的行刑文书,轻轻一点。

  没有风。

  没有火。

  那张写满了墨色罪名的纸张,却在瞬间,化作了最纯粹的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林凡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到瘫倒在地,面无人色的李承风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将胸中最后,也是最炽烈的情感,化作了这首诗的终焉绝唱。

  他的声音,穿透了所有的混乱与嘈杂,响彻整个青阳县的上空。

  “要留清白在人间!”

  最后一个字落下。

  笼罩天地的昏黄与灼热,如潮水般退去。

  一道无比圣洁、无比璀璨的白光,自林凡体内轰然爆发,冲天而起,撕裂了昏暗的天幕!

  那光芒,洗尽了世间一切的污秽与阴霾。

  天,重归蔚蓝。

  风,再次吹拂。

  阳光洒落,带着温暖的气息。

  菜市口的一切,仿佛都恢复了正常。

  只有那断成两截的鬼头刀,那崩裂塌陷的行刑台,还有那个瘫在地上,屎尿齐流的监斩官,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林凡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气,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已经退去,身体传来一阵阵虚脱感。

  但他赢了。

  也就在此时,那名一直站在人群后的白发老者,猛地推开身前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县衙的方向,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呐喊。

  “县令大人!诗词显圣,天地共鸣!此乃天大的祥瑞,更是天大的冤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