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龙历险记(9)-《综景:异的浮生》

  返回十三区的旅程气氛凝重。老爹一直在闭目消化从卡-穆恩城能量之书中强行记下的晦涩知识,脸色时而困惑,时而震惊。小玉则反复回想着那块黑色石板上的影像——“理解与包容”?这听起来完全不像圣主会做的事。

  当他们踏入十三区大门时,一股异常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布莱克警长脸色铁青地迎上来。

  “出事了!”他声音沙哑,“就在半小时前,圣主雕像……消失了!”

  “什么?!”所有人大惊失色,冲向深层隔离库。只见原本安置雕像的地方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地碎石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带着焦糊味的黑气残余。封锁雕像的魔法结界如同被巨力从内部撕裂。

  “这不可能!”老爹检查着结界残骸,手指拂过那些断裂的能量纹路,“符咒的封印完好无损!他是怎么……”

  “是空间置换!”小玉指着库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阴影区域,那里残留着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他利用了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自己和某个遥远地方的东西调换了位置!就像……就像之前他干扰飞机那样,但这次更彻底!”

  “金蝉脱壳……”成龙心沉了下去,“他早就计划好了!他知道我们去沙漠寻找线索,趁机脱困!他现在在哪里?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十三区的主屏幕突然被强制切入一个信号。画面背景是一个充满未来科技感、但此时却警报大作、灯光闪烁的实验室——正是黑手帮曾经占据过的、特鲁伯(truber)博士的高科技基地!画面中央,瓦龙(被附身状态)站在那里,眼中燃烧着圣主那熟悉的金色竖瞳,但他的气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更不稳定,周身缠绕着实质般的黑气,其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极其淡薄、却让人极其不适的“空无”感。

  “凡人们……”圣主的声音通过瓦龙的喉咙传出,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狂热和孤注一掷的决绝,“感谢你们的‘帮助’,让我得以暂时摆脱那石头的束缚,并……接触到了一些有趣的知识。”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屏幕,直视老爹:“没错,老家伙,我读取了你们在卡-穆恩的收获。‘理解’?‘包容’?可笑!那是弱者面对无法掌控之物的妥协!真正的力量,在于定义!在于掌控!”

  他张开双手,身后复杂的仪器开始超载运转,能量向他汇聚。“那个‘异’,那个错误,那个不该存在的‘空无’……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一切秩序的嘲弄!你们害怕它,想要隔绝它。而我,将纠正这个错误!”

  老爹猛地瞪大眼睛,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疯子!你想做什么?!难道你想……强行给‘异’注入‘定义’?!”

  “正是!”圣主狂笑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源于恐惧还是兴奋,“我要用这汇集了黑气与古老知识的力量,为那片‘空无’打上我的烙印!赋予它‘意义’!让它从不可知的怪物,变成可被理解、可被掌控的武器!如果失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毁灭性的光芒:“……那就连同这个错误,以及这片被它玷污的现实,一起彻底湮灭!这场赌局,我赢,则获得终极的力量;我输,也不过是让世界回归‘虚无’!怎么样,比你们那套畏首畏尾的‘平衡’有趣多了吧?!”

  画面戛然而止,信号中断。

  库房内一片死寂。圣主的疯狂计划让所有人不寒而栗。他不仅要利用“异”,还要从根本上扭曲它的本质!这无异于在火药库旁玩火,不,是在宇宙法则的根基上引爆一颗炸弹!

  “他彻底疯了!”布莱克警长声音发抖。

  “不,他是被逼到绝境的赌徒。”老爹脸色惨白,语速飞快,“他知道‘异’的苏醒只是时间问题,常规手段无法对抗。所以他选择了最极端、最危险的方式,要么掌控恐怖,要么同归于尽!我们必须阻止他!那个高科技基地的位置……”

  “我知道在哪里!”特鲁立刻喊道,“我以前被黑手帮雇佣时去过!”

  “立刻出发!”老爹抓起他的壁虎干和河豚,“这是我们面对过最危险的局面!不是为了打败一个恶魔,而是要去阻止一场可能撕裂现实本身的……定义灾难!”

  直升机再次呼啸着起飞,冲向城市边缘的那个秘密基地。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和恐惧。他们不仅要与时间赛跑,更要与一个试图对“不可知”强行下定义的疯子的终极赌局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