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影忍者(1)-《综景:异的浮生》

  火之国木叶隐村,忍者学校。

  初春的阳光透过新绿的树叶,在操场上洒下斑驳的光点。一群六岁左右的孩子们穿着崭新的忍者制服,带着憧憬、紧张或兴奋的神情,听着他们的班主任进行开学训话。

  在这群稚嫩的面孔中,有一个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神奈宫异,看起来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明显改小过、却依旧难掩料子华贵的忍者制服,一头银紫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额前。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种与周围环境完全脱节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他背靠着操场边缘的大树,半眯着眼睛,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喂,你看那个家伙……”

  “听说他年纪比我们大好多……”

  “样子好奇怪,但是……真好看啊。”

  细微的议论声传入异的耳中,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这种关注,他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感到厌烦。

  “异少爷。”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异终于掀开眼帘,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猿飞日斩。此时的三代火影还未蓄起胡子,正值壮年,但眉宇间已经带着身为领袖的沉稳和……此刻面对异时特有的无奈。

  “火影大人,在忍者学校,请叫我神奈异,或者直接叫异。”异的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的质感,却又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疏离感,“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不是吗?”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大名阁下又派人来信了,希望你能回去。忍者之路并非儿戏,充满了危险。您身份尊贵,实在不必……”

  “不必什么?”异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不必体验‘真实’的世界?不必接触‘肮脏’的杀戮?日斩老师,我离家出走,不是来听你重复我家里那些老古董的陈词滥调的。”

  他站直身体,目光扫过操场上那些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孩子,最终定格在一个角落里独自练习手里剑投掷的金发男孩身上。那男孩动作一丝不苟,眼神专注而纯净,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

  “你看他,”异用下巴点了点那个方向,“波风水门,对吧?平民出身,没有任何背景,却靠着努力成了这一届的天才。多么……耀眼啊。”

  猿飞日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水门是个优秀的孩子,勤奋、善良,是‘火之意志’的优秀继承者。”

  “火之意志……”异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燃烧自己,照亮村子?真是伟大的奉献精神。不过,我感兴趣的,是这种纯粹的光芒,如果被阴影触碰,是会变得更加璀璨,还是……会被玷污呢?”

  他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像是一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猿飞日斩心中警铃大作:“异!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水门是个好孩子,你不要……”

  “放心,日斩老师。”异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猿飞日斩,笑容扩大,那笑容漂亮得惊人,却也带着十足的叛逆和危险,“我只是觉得,比起回到那个金丝鸟笼一样的神奈宫,在这里观察、甚至参与这些‘有趣’的灵魂成长,不是更有意思吗?”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径直朝着班级队列走去,完全无视了身后火影大人那头疼无比的表情。

  “好了,同学们,现在开始分组进行基础体术练习!”班主任老师拍了拍手。

  巧合,或者说是某个火影的刻意安排,异被分到了和波风水门一组。

  水门看着走到自己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的异,脸上露出温和而友善的笑容:“你好,神奈同学,请多指教。”

  他的笑容干净得像是不含一丝杂质,是异在勾心斗角的贵族圈里从未见过的。

  异没有回应他的问候,只是上下打量着他,目光直接得几乎有些失礼。水门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波风水门,”异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竖起耳朵的同学听见,“听说你很想成为火影?”

  水门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点点头:“是的!为了保护村子,保护重要的伙伴!”

  “不错的梦想。”异轻笑一声,突然凑近水门,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不过,在你想着保护所有人之前,最好先有力量保护好自己。毕竟,这个世界的光明背后,阴影可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说完,他不等水门反应,便摆出了一个极其蹩脚、一看就是门外汉的体术起手式,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表情:“来吧,天才,指导一下我这个‘插班生’。”

  水门看着异,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认真。他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开始吧。首先,姿势要调整一下……”

  阳光下的操场上,金发的未来之星耐心地纠正着银紫发贵族少爷的动作。而异的眼中,却闪烁着与这和谐画面格格不入的、名为“兴趣”的火焰。

  他知道,他的忍者生涯,绝不会无聊了。而波风水门这个“意外变量”,或许会比他离家出走这件事本身,带来更多的乐趣。

  他的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