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火影忍者(6)-《综景:异的浮生》

  猿飞日斩的安排很快便落地了。异不再需要参加忍者学校的常规课程,这让他本就特殊的存在感变得更加稀薄,几乎从大部分同学的视野中消失。只有少数人,比如波风水门,还会偶尔注意到那个靠窗的、属于神奈异的座位长久地空着。

  新的“修行”场所被安排在村子边缘一个僻静的训练场,四周有高墙和结界,私密性极好。第一天,异按照指示来到这里时,训练场内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并不着急,随意地靠在一根木桩上,闭目养神,感受着这里不同于学校的宁静——或者说,是某种被刻意营造出的隔离感。

  “看来你很有耐心。”

  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异猛地睁开眼,身体瞬间绷紧,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他缓缓转身,看到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倚靠在对面的树下。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穿着常见的木叶中忍马甲,外貌普通,属于扔进人堆就找不出来的类型。但异的瞳孔却微微收缩。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绝不简单。那种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隐匿感,以及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都透露出此人绝非普通中忍。

  “你就是日斩老师给我找的‘专门指导’?”异打量着对方,语气带着审视,“看起来……不怎么厉害嘛。”

  男子对于异的挑衅无动于衷,只是平静地回答:“名字不重要,你可以叫我‘影’。从今天起,由我负责你的特别训练。”

  “影?”异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倒是贴切。那么,影老师,你打算教我什么?怎么更好地投掷手里剑,还是如何更标准地跑步?”

  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直接步入正题:“你的情况,三代目已经大致告知。理论超群,精神力异常,但体术和常规忍术基础近乎于无。神奈宫的家传秘术强大,但似乎对你的负担也极大,且不易控制。”

  他说话条理清晰,一针见血。“我的任务,不是教你强大的忍术,而是帮你打下坚实的基础,让你能更好地控制你已有的力量,并在必要的时候,拥有最基本的自保之力。”

  异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套说辞,和猿飞日斩如出一辙。

  “首先,是查克拉的控制。”影走到训练场中央,地面上早已画好了几个简单的术式图案,“抛开你那些取巧的理论。最基础的,爬树。”

  异看着那棵需要运用查克拉吸附才能垂直走上去的大树,脸上露出一丝嫌弃。这种基础的、毫无美感的训练方式,正是他最排斥的。

  “怎么,神奈宫的少爷,连这种小孩子都会的练习都做不到?”影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将。

  异冷哼一声,走到树前。他集中精神,试图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然而,他的查克拉控制力确实糟糕透顶,要么是查克拉输出过多,踩碎一块树皮,要么是输出不足,根本吸附不住。尝试了几次,他都狼狈地滑落下来,银紫色的长发也沾上了些许尘土,显得颇为狼狈。

  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指导,也没有嘲笑,只是观察。

  异有些恼火。他讨厌这种无力感,尤其是在一个看似普通的人面前出丑。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用蛮力,而是回忆起水门练习时那种平稳、均匀的感觉,以及他留给自己的那份查克拉控制心得上的要点。

  他再次将脚贴上树干,这一次,他放慢了速度,更加精细地去感受和调控脚底的查克拉。虽然依旧摇摇晃晃,但他竟然勉强向上走了几步,才再次失控滑落。

  影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讶异。这个少年的学习能力和调整速度,远超他的预期。

  “有点样子了。”影终于再次开口,“但还差得远。今天的目标,是走到树顶。做不到,就没有下一步。”

  异的倔强劲也上来了。他不再抱怨,一次次地尝试,摔倒,再爬起。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昂贵的制服也变得脏污。他完全抛开了贵族的仪态,眼中只剩下不服输的执拗。

  影在一旁偶尔会指出他查克拉流动的不畅之处,言语简洁,却总能切中要害。异的理论储备此刻发挥了作用,他能迅速理解影的指点,并尝试调整。

  整整一个下午,异都在和那棵树较劲。当夕阳西下,他终于能够摇摇晃晃、但终究是靠自己走到树顶时,他扶着树干,大口喘着气,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畅快的、真实的笑容。这是一种完全凭借自身努力达成目标的成就感,与他以往依靠家世或小聪明解决问题的感觉截然不同。

  影看着树顶的少年,夕阳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那笑容褪去了平日的邪气与伪装,竟有几分符合他年龄的明亮。

  “下来吧。”影的声音依旧平淡,“明天,踩水。”

  异从树顶跃下,落地时虽然脚步有些虚浮,但姿态已经稳了不少。他看向影,第一次用不带讥讽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普通的指导老师,可没有你这样的眼力。”

  影转身,朝着训练场外走去,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我是能让你活下去的人之一。记住,在木叶,看得见的力量并不可怕,真正危险的,永远是藏在影子里的东西。”

  异看着影消失的方向,咀嚼着这句话。这个“影”,绝对不仅仅是指导老师那么简单。他更像是猿飞日斩安排在他身边的一把锁,既保护,也监视,更是一种制约。

  但异的嘴角却再次勾起。有趣,越来越有趣了。木叶的这潭水,果然深不可测。而波风水门,还有这个神秘的“影”,都让他觉得,这场离家出走的冒险,或许会带给他远超预期的“惊喜”。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掌,感受到体内因为持续消耗而变得驯服了一些的查克拉。一种前所未有的、对力量的真实渴望,悄然在他心中滋生。他不仅要玩这场游戏,他还要……成为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