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药庄秘毒---密室凶案初现局-《女捕快手撕人屠未婚夫》

  雨点子砸在六扇门的青石板上。

  溅起的泥星子黏在我藏青色的半臂马甲上。

  真晦气。

  “林捕头,这密室案您还是别掺和了。”

  张老三的飞镖擦着我耳边钉进柱子,“毕竟是女流之辈,看个偷鸡摸狗的案子还行。”

  我捏着卷宗的指节泛白。

  指尖刚触到绣春刀的刀柄,堂外突然闯进个浑身是泥的驿卒。

  “急报!回春堂沈庄主死了!”

  驿卒的声音抖得像筛糠,“炼药密室里,石门从里头锁死的,神仙都进不去!”

  张老三嗤笑出声:“瞧见没?这案子连刑部都未必能破。”

  我没理他,反手抽出绣春刀。

  寒光闪过,那支钉在柱子上的飞镖被劈成两半。

  刀刃稳稳钉进张老三脚边的青砖:“连门闩痕迹都看不懂的废物,也配置喙?”

  掌印官的脚步声从后堂传来。

  他把一纸文书拍在案上,铜印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三日。”

  “三日内破不了案,就移交刑部。”

  我瞥了眼文书上的 “无能” 二字,喉间发紧。

  这哪是给六扇门定罪,分明是冲我来的。

  雨越下越大。

  回春堂的灯笼在风里摇摇晃晃,像颗濒死的眼珠。

  药庄的伙计们缩在廊下,看我的眼神带着怯意。

  也是,六扇门唯一的女捕头,在他们眼里跟笑话没两样。

  “林捕头,您快看看吧。”

  管家老周的声音发颤,引我到密室门口。

  厚重的石门紧闭,门缝里还飘着淡淡的药香。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石门底部的缝隙。

  没有撬动的痕迹。

  “钥匙只有秦公子有?”

  我问。

  老周点头:“沈庄主的规矩,密室口诀和钥匙都传给他大弟子秦风。”

  正说着,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走过来。

  袖口沾着些草屑,眼神却稳得很:“我是秦风。”

  “案发时我在百里外采购药材,悦来客栈的王老板可以作证。”

  他递过来一叠纸。

  采购清单上盖着三家药商的红印,客栈入住记录的签字笔画工整。

  我翻了两页,突然注意到他袖口的碎屑。

  青灰色,带着点潮湿的土气。

  跟药庄后巷的青石板碎渣一模一样。

  “秦公子倒是心细。”

  我把清单扔回给他,“翻山越岭采购,还能沾上药庄后巷的石渣?”

  秦风的脸色白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平静:“许是之前沾的。”

  “哦?” 我挑眉,“你不是说案发前一日就离庄了?”

  他不说话了。

  我转身推开石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燃烧的药炉还冒着青烟,旁边的药碗里剩着半碗黑褐色的药汁。

  仵作凑过来:“林捕头,初步查验是牵机引中毒。”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石门内侧。

  齿轮转动的痕迹很清晰,只是……

  我眯起眼,指尖划过齿轮边缘。

  两重磨损。

  浅的那道是日常开关留下的,深的这道……

  心头猛地一跳。

  红伶师傅当年教过,这是延时锁闭机关的特征!

  “都别动!”

  我厉声喝止想靠近药炉的伙计,“封锁整个药庄!”

  “谁敢碰密室里的东西,先吃我一刀!”

  伙计们吓得往后缩。

  我蹲下身,用刀尖拨开药炉旁的药渣。

  果然,里面混着几粒青石板碎屑。

  跟秦风袖口的一模一样。

  “秦风在哪?”

  我喊了一声。

  老周指着廊下:“秦公子说要整理师傅的遗物……”

  话没说完,就见秦风快步往庄外走。

  我冷笑一声,甩出腰间的锁链。

  铁链擦着地面飞过,正好缠在他的脚踝上。

  “秦公子急着去哪?”

  我走过去,刀尖挑起他的下巴,“是不是忘了跟我说说,这延时机关的口诀?”

  秦风的嘴唇哆嗦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我把药渣里的碎屑扔到他面前,“这东西怎么解释?”

  “还有石门齿轮的两重齿痕,你当我没学过机关术?”

  他突然跪下来:“林捕头,我真的没杀人!”

  “我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害他……”

  哭声听得人烦。

  我一脚踹开他,走到掌印官面前。

  绣春刀拍在案上,铜质捕快牌震得发响。

  “三日。”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三日内我必揪出真凶。”

  “要是办不到,我这捕头的位子,你尽管摘。”

  “但要是让我查出谁在背后搞鬼,”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廊下的秦风,“我定让他尝尝铁链锁喉的滋味。”

  掌印官皱着眉,最终还是点了头。

  雨还在下。

  我站在密室门口,看着燃烧的药炉发呆。

  秦风的不在场证明看似天衣无缝,可那些青石板碎屑和齿轮齿痕,全是破绽。

  只是这牵机引……

  我捡起药碗闻了闻。

  气味很纯,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

  难道是沈墨自己炼的?

  那他又是被谁下的毒?

  “林捕头,”

  仵作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药碗上只有沈庄主和秦风的指纹。”

  我嗯了一声。

  这就更奇怪了。

  要是秦风下的毒,他怎么做到在百里之外锁上密室石门?

  除非……

  我猛地回头看向石门。

  延时机关。

  红伶师傅说过,延时机关能设置锁闭时间,最短一刻钟,最长两个时辰。

  秦风会不会是提前下毒,再用延时机关锁门,制造不在场证明?

  可他又是怎么拿到牵机引的?

  “把秦风看好了。”

  我对下属吩咐道,“别让他跟任何人接触。”

  “另外,去查悦来客栈的王贵,还有那三家药商。”

  下属领命而去。

  我重新走进密室,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

  药炉旁边的架子上,摆着一排排药罐。

  标签大多磨损了,只有最里面的一个罐子,标签还很新。

  上面写着 “牵机引” 三个字。

  我打开罐子,里面是空的。

  看来毒药确实是沈墨自己炼的。

  可他为什么要炼这种剧毒?

  难道是为了防什么人?

  突然,我注意到罐子底部有一道划痕。

  很细,像是用指甲刻的。

  我把罐子翻过来,借着烛光仔细看。

  划痕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标记。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把罐子收好。

  这或许是个关键线索。

  外面传来脚步声。

  下属跑进来:“林捕头,查到了!”

  “悦来客栈的王贵说,秦风案发当晚确实在客栈住了一夜,还点了酱肘子。”

  “三家药商也都承认见过秦风,说他是来采购药材的。”

  我挑了挑眉。

  这就有意思了。

  秦风要是真在客栈,那青石板碎屑和延时机关怎么解释?

  难道还有别的凶手?

  可谁又能拿到密室口诀,还能接触到牵机引?

  “再去查,”

  我沉声道,“查秦风案发前一日的行踪,还有沈墨最近跟谁有过争执。”

  “特别是他那个师弟,沈厉。”

  下属应声而去。

  我走出密室,雨已经小了些。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还有两天时间。

  我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否则不仅六扇门要丢脸,我这唯一的女捕头,以后也别想在京城立足。

  廊下的秦风还在哭。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别哭了。”

  我冷冷道,“要是真想证明自己清白,就说实话。”

  “你师傅炼牵机引,是为了什么?”

  秦风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我不知道……”

  “师傅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一个人待在密室里。”

  “我问过他,他只说在炼一种新药。”

  新药?

  我眯起眼。

  牵机引明明是剧毒,怎么会是新药?

  沈墨在撒谎。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还有那个沈厉,案发时又在干什么?

  一个个疑问在我脑子里打转。

  我站起身,看向回春堂的后院。

  那里是药庄的后巷,铺着青石板。

  秦风袖口的碎屑,就是从那里来的。

  他肯定撒谎了。

  案发前,他一定回过药庄。

  只是他为什么要撒谎?

  难道真的是他杀了沈墨?

  可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把秦风带回六扇门。”

  我对下属吩咐道,“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探视。”

  说完,我转身走向后巷。

  青石板路湿漉漉的,上面有不少脚印。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

  大多是伙计们的脚印,很杂乱。

  但在巷子尽头,有一串很清晰的脚印。

  尺码跟秦风的鞋子很像。

  而且脚印旁边,还有一道浅浅的拖拽痕迹。

  像是有人在这里拖过什么东西。

  我顺着痕迹往前走,尽头是一堵墙。

  墙上有个小窗,正好对着密室的方向。

  我踮起脚往里看。

  窗台上有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硬物刮过。

  难道秦风是从这里进入密室的?

  可这堵墙有一丈多高,他怎么爬上去的?

  而且密室的石门是从内部锁死的,他就算从窗户进去,也没法锁门啊。

  除非……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延时机关。

  他是不是先从窗户进入密室,下毒后设置好延时机关,再从窗户爬出来?

  可他为什么要留下那些青石板碎屑?

  还有他的不在场证明,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头都大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往回走。

  刚走到巷口,就看见老周站在那里。

  “林捕头,您在找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

  我淡淡道,“沈庄主的师弟沈厉,在哪?”

  老周愣了一下,随即道:“沈二爷案发后就出去了,说是去城郊别院制药。”

  “制药?”

  我挑眉,“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说可能要住几天。”

  我点点头,心里更加怀疑。

  案发这么大的事,做师弟的居然不在药庄待着,跑去城郊制药?

  这也太反常了。

  “带我去沈厉的房间看看。”

  我对老周说。

  老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沈厉的房间很整洁,不像个经常住的地方。

  桌子上摆着几本药书,旁边放着一个药臼。

  我走过去,拿起药臼闻了闻。

  里面有淡淡的草药味,没什么特别的。

  但在药臼底下,我发现了一点黑色的粉末。

  跟密室药炉里的药渣颜色很像。

  我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牵机引的味道!

  沈厉也接触过牵机引!

  难道他才是真凶?

  可他又没有密室口诀,怎么进入密室下毒?

  而且秦风袖口的碎屑,又怎么解释?

  难道是他们两个人合谋?

  一个负责下毒,一个负责制造不在场证明?

  这似乎说得通。

  可他们为什么要杀沈墨?

  为了秘方?

  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我把黑色粉末收好,转身对老周说:“沈厉最近跟沈庄主有没有什么矛盾?”

  老周想了想,道:“好像没有吧,他们师兄弟关系一直挺好的。”

  “就是前几天,我好像听见他们在密室里吵架。”

  “具体吵什么,我没听清。”

  吵架?

  我眼睛一亮。

  这就对了。

  肯定是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才导致杀人。

  “你听见他们吵架的内容了吗?”

  我追问。

  老周摇了摇头:“没有,密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只听见一点动静。”

  我叹了口气,看来线索又断了。

  我走出沈厉的房间,看向天空。

  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

  可我的心里,却一片阴霾。

  这案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秦风的谎言,沈厉的反常,沈墨的秘密。

  一个个谜团,像一张大网,把我困在里面。

  但我知道,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就能把这张网撕开。

  而那个突破口,或许就在秦风身上。

  我必须尽快从他嘴里掏出实话。

  否则,三天后,我就真的要颜面扫地了。

  回到六扇门,我直接走向关押秦风的房间。

  下属见我来了,连忙打开门。

  秦风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看见我进来,他连忙站起身:“林捕头,我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

  我冷笑一声,把从沈厉房间找到的黑色粉末扔到他面前,“这是什么?”

  “我在沈厉的药臼里找到的,是牵机引吧?”

  秦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不知道…… 我没见过这东西……”

  “没见过?”

  我逼近一步,刀尖抵住他的喉咙,“那你袖口的青石板碎屑,怎么解释?”

  “还有石门齿轮的两重齿痕,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秦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我…… 我……”

  “我什么?”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快说!你是不是跟沈厉合谋杀了沈墨?”

  秦风猛地摇头:“没有!我没有!”

  “沈厉是我师叔,我怎么可能跟他合谋……”

  “那你告诉我,案发前你是不是回过药庄?”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从后巷的窗户爬进密室,给你师傅下了毒?”

  秦风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我…… 我没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他在撒谎。

  只要再加把劲,他肯定会招供的。

  “不说是吧?”

  我收起绣春刀,对下属吩咐道,“把他关起来,不给饭不给水,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跟我说。”

  说完,我转身走出房间。

  门外,张老三靠在柱子上,见我出来,嗤笑一声:“怎么?问不出来?”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刚进门,就看见桌上放着一封信。

  是红伶师傅寄来的。

  我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句话:“延时机关,需铜丝联动,齿痕深浅,定锁闭时辰。”

  铜丝?

  我眼前一亮。

  对啊!

  延时机关需要铜丝联动齿轮,才能设置锁闭时间。

  只要找到那根铜丝,就能证明秦风使用了延时机关!

  我立刻冲出房间,对下属喊道:“快!去回春堂的密室,仔细搜查,找一根细铜丝!”

  下属不敢耽搁,连忙领命而去。

  我站在院子里,心情激动。

  只要找到铜丝,这案子就有突破口了。

  到时候,看秦风还怎么抵赖!

  还有沈厉,他跟这案子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一定要把他们都揪出来,还沈墨一个公道。

  也证明给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我林晚秋,不比任何男捕头差!

  太阳越升越高,照在六扇门的牌匾上,泛着金光。

  我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

  三日之期,才刚刚开始。

  这场猫鼠游戏,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