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墨锭调包与认罪书现-《女捕快手撕人屠未婚夫》

  烛火在青玉烛台上摇曳,投下斑驳阴影。我握紧袖中匕首,金属冷意渗入掌心)

  沈砚突然按住我手腕:"这匕首柄上的云纹……"他指尖抚过凹凸处,"和太傅书房那方洮河砚台,是同个匠人手法。"

  窗外惊雷炸响,我瞥见他袖口沾着墨渍。那日他翻墙进太傅府,回来时衣摆还沾着片银杏叶——和太傅院中那株三百年的老树一模一样。

  "把匕首给我。"我伸手。

  他却后退半步,刀鞘磕在黄花梨案几上,震得茶盏嗡嗡作响:"林小姐可知这夹层里藏着什么?当年你父亲调包的墨锭……"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毒蛇吐信,"其实是太傅亲笔写的认罪书。"

  我猛地站起,带翻的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像朵黑莲:"你早拿到了?"

  "刚拿到。"他忽然扯开衣领,锁骨处赫然一道血痕,"太傅府的影卫可不是吃素的。"从怀掏出个油纸包,墨锭滚落时带着淡淡沉香味——和太傅常熏的龙脑香如出一辙。

  (雨点砸在琉璃瓦上,我盯着墨锭底部暗刻的"傅"字。那日父亲被押走时,他腰间玉佩也刻着同样的篆体)

  "太傅今晚在醉仙楼宴客。"沈砚突然凑近,呼吸拂过我耳垂,"新到的西域舞姬,腰肢软得像蛇。"

  我拍开他的手:"你当本小姐是傻子?"

  "林小姐当然不是傻子。"他笑得像只狐狸,"但太傅肯定想不到,我们会扮成送酒的小厮混进去。"从袖中摸出两套粗布衣裳,酒渍混着胭脂味扑面而来。

  醉仙楼后厨飘着八宝鸭的香气,我蹲在酒缸后系围裙。沈砚正往酒壶里倒粉末,月光照见他睫毛上的金粉——和舞姬眼尾的妆容一模一样。

  "这位客官~"突然有只涂着蔻丹的手搭上我肩膀。转身时发髻上的木簪差点戳到对方鼻尖,那舞姬却咯咯笑着,腰间银铃叮当作响:"新来的?怎么不去前厅看姐姐们跳舞?"

  沈砚突然插进来,手里酒壶晃得叮当响:"姐姐莫怪,这小子笨手笨脚,正被管事骂呢。"他故意把酒洒在对方裙摆上,暗红液体在茜色纱裙上晕开,像干涸的血迹。

  舞姬脸色骤变,我趁机溜进后院。月光把回廊照得惨白,太傅的声音从东厢房飘出来:"……科举案必须做绝,那些书生的家眷……"

  我贴着窗纸,看见他正把玩着块玉佩——和父亲被押走时掉的那块,连缺口都一模一样。

  "林小姐打算看到什么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沈砚的声音。他指尖夹着根银针,针尾系着根细线,线那头连着窗缝里透出的烛光。

  "你早来了?"

  "刚到。"他晃了晃手中油纸包,"太傅把认罪书藏在砚台夹层里,真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突然拽着我蹲下,三支弩箭擦着头皮飞过,钉在门框上嗡嗡震颤。

  (晨光穿透云层时,我正趴在龙椅上描金漆。沈砚抱着个檀木盒闯进来,衣摆还沾着朝露)

  "新帝的冕旒呢?"他四处张望。

  "在太和殿。"我咬着笔杆,"朝臣们正在吵架,说女子登基会惹怒天神。"

  他突然把盒子放在案上,掀开时金光刺得我眯起眼——是那方刻着"傅"字的墨锭,旁边还躺着块玉佩:"太傅昨晚在狱中自尽了,留了封血书说科举案是他一人所为。"

  我笔尖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晕开:"这么巧?"

  "巧的是……"他抽出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人名,"这些朝臣,当年都收过太傅的银子。"窗外突然传来钟声,九响过后,他轻声说:"该去早朝了。"

  太和殿里香雾缭绕,我戴着十二旒冕冠走上玉阶。朝臣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直到我展开那卷明黄诏书:"科举案诸生,着即平反,追赠……"

  "且慢!"御史大夫突然出列,"女子干政,恐招天谴啊!"

  我摘下冕冠,发髻上的金步摇叮当作响:"大人可知,太傅为何选在昨夜自尽?"从袖中摸出块碎玉,"因为他发现,当年科举泄题的真正主谋……"

  朝堂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调。御史大夫脸色煞白,我故意停顿三秒:"是他的亲儿子。"把碎玉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中,沈砚捧着个锦盒上前,盒中赫然是太傅的认罪书原件。

  "不可能!"御史大夫扑过来抢,被侍卫按住时还在挣扎,"这字迹是伪造的!"

  "伪造?"我冷笑,"大人不妨看看落款日期——正是您儿子中举那年。"转头对沈砚眨眼,"宣林晚秋。"

  晚秋抱着个牌位走进来,素白孝服在晨光中泛着柔光。朝臣们开始窃窃私语,我听见有人说"那不是林家小姐吗她不是死了吗"。

  "诸位。"晚秋把牌位放在丹墀上,"家父临终前说,他最大的遗憾……"突然咳嗽起来,沈砚立刻递上手帕。她擦了擦嘴角,继续说:"就是没能让真相大白。"

  我重新戴上冕冠,十二旒玉串遮住眼睛:"传旨,着礼部重修贡院,凡科举案牵连者……"余光瞥见御史大夫瘫坐在地,官帽都歪了。

  (退朝时雨又下了起来。晚秋抱着牌位走在伞下,沈砚突然凑过来)

  "你早料到太傅会留后手?"他问。

  "没有。"我踢飞颗石子,"但昨晚你翻墙进太傅府时,我往他酒里加了点料。"从袖中摸出个小瓶,"西域迷药,会让人产生幻觉。"

  他愣住:"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会写什么?"

  "不知道。"我耸肩,"但人在极端恐惧下,总会说出真话。"雨越下越大,我们跑到宫檐下避雨。晚秋把牌位靠在墙上,轻轻抚摸上面的"林公讳渊之位"。

  "其实……"她突然开口,"父亲临终前说,他最对不起的人……"话没说完就被沈砚打断:"看!彩虹!"

  我们同时转头,雨后的天空果然挂着道七色桥。晚秋破涕为笑,我趁机把沈砚推到雨里:"去把马车牵来!"他湿漉漉地跑远,发梢滴着水,像只落汤鸡。

  "他其实……"晚秋望着沈砚的背影,"挺可爱的。"

  我挑眉:"怎么?看上他了?"

  她脸一红,把牌位抱得更紧:"才没有!"突然指着天空,"快看!彩虹变双的了!"

  我抬头时,沈砚正好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街上买的,要尝尝吗?"晚秋接过时,他悄悄对我眨眼,我假装没看见,咬了颗山楂,酸得直皱眉。

  (暮色四合时,我们站在城楼上。晚秋抱着牌位,沈砚啃着糖葫芦,我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突然问。

  我没说话,从袖中摸出块碎玉——和太傅认罪书上盖的玉印一模一样。晚秋倒吸口气:"这不是……"

  "御史大夫腰间掉的。"我把它抛向空中,碎玉在夕阳下划出金色弧线,"你说,朝中还有多少这样的'太傅'?"

  沈砚接住碎玉,突然吹了声口哨。城楼下传来马蹄声,一匹黑马仰头嘶鸣。他翻身上马,朝我们伸手:"走,去查查下一个。"

  晚秋把牌位交给侍卫,我抓住沈砚的手。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那把匕首——云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条沉睡的龙。

  (马蹄声渐远,城楼上飘来糖葫芦的甜香。晚秋的孝服被风吹起,露出里面一抹茜色裙裾——和那日醉仙楼舞姬的纱裙,颜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