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寂灭星渊,虚空悟道-《九霄风暴》

  离开那片临时栖身的破碎陆地,萧辰驾驭着愈发精纯的《灵虚步》,在无尽的黑暗虚空中朝着“寂灭星渊”的方向疾驰。虚空残页与戟刃的共鸣如同指路的明灯,越是靠近目标,那股苍凉、古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气息便越是浓郁。

  沿途所见,愈发触目惊心。破碎的星辰碎片越来越大,有些甚至残留着完整的山脉河流轮廓,却死寂无声,如同巨人的墓碑。空间裂缝变得更加频繁和巨大,有些绵延千里,如同虚空中的伤疤,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吸力。他甚至远远看到一颗彻底熄灭、表面布满环形山的死星,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坠向深渊般的黑暗,那景象宏大而绝望。

  飞行了约莫半月,前方虚空的景象陡然剧变!

  仿佛到了世界的尽头,前方的黑暗不再是虚无,而是化作了实质的、缓缓旋转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漩涡!漩涡之大,难以估量,目光所及,皆被其吞噬,连远处星辰的光芒照射到漩涡边缘,都被扭曲、拉长,最终湮灭其中。漩涡中心,是极致的黑暗与死寂,仿佛连时间都在那里停滞。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吸力从漩涡中传来,拉扯着周围的一切物质与能量。

  这便是“寂灭星渊”!陨星墟最深处,也是最为危险的绝地!传闻这里是上古大战的最终战场之一,空间结构彻底崩坏,形成了这吞噬万物的恐怖深渊。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不敢轻易踏入其引力范围。

  虚空残页的感应,以及戟刃中关于“归墟之眼”的模糊指引,都明确指向这寂灭星渊的深处!

  “归墟之眼,难道就在这星渊核心?”萧辰停在星渊引力场的边缘,感受着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脸色无比凝重。这里的危险程度,远超之前经历的任何地方。那无处不在的吞噬之力,不仅针对物质,连神识和真元都在被缓慢剥离吸收!长时间停留,恐怕会被吸干殆尽。

  他尝试将神识探入星渊,却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黑暗吞噬,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虚无和令人心智崩溃的死寂。若非他道心坚定,又有混沌道基守护,恐怕这一下就会神魂受损。

  “不能贸然深入。”萧辰冷静分析。他盘膝坐在一块相对稳定的巨大陨石上,悬浮在星渊边缘。取出虚空残页,全力参悟。既然残页指引此地,必有深意。或许,关键就在于对空间法则的更深层次理解,唯有掌握更精妙的虚空遁术,才能抵御星渊的吞噬,找到那一线生机。

  他沉浸心神,结合之前在碎空乱流区的生死感悟和虚空穿梭的体验,全力推演虚空残页上记载的玄奥空间法门。混沌道基缓缓旋转,散发出包容万法的道韵,辅助他解析着空间的本源奥秘。

  时间在绝对的寂静与危险中流逝。萧辰周身渐渐弥漫出淡淡的虚空波纹,身形时而模糊,时而凝实,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虚空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他对《灵虚步》的理解飞速提升,隐隐触摸到了更高层次——“虚空无痕”的境界门槛。若能掌握,便可短距离内无视普通空间阻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对抗吞噬之力。

  然而,寂灭星渊的恐怖远超想象。就在他潜心悟道的关键时刻,星渊深处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股剧烈的空间潮汐!

  “轰——!”

  仿佛平静的海面陡然掀起万丈狂澜!原本缓慢旋转的黑暗漩涡瞬间加速,恐怖的引力暴涨数倍!无数漂浮在边缘的陨石、星辰碎片如同被无形巨手抓住,疯狂地涌向漩涡中心,在途中便被撕扯、挤压、粉碎成最基本的粒子!

  萧辰所在的巨大陨石也剧烈震动,表面开始龟裂,被强大的引力拖拽着向深渊滑去!

  “不好!”萧辰猛地惊醒,脸色大变!空间潮汐!这是星渊最危险的现象之一!

  他立刻中断悟道,全力催动刚刚有所领悟的虚空无痕步,身形化作一道几乎透明的虚影,想要挣脱引力束缚,向外逃离!

  但潮汐的力量太强了!他的遁光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潭,速度锐减!脚下的陨石加速崩解,眼看就要被彻底吞噬!

  危急关头,萧辰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非但没有继续向外逃,反而借助潮汐的吸力,将全身混沌真元灌注戟刃,人戟合一,化作一道逆流而上的灰金色箭矢,主动朝着潮汐涌动的方向,也就是星渊更深处冲去!

  “顺其势,借其力!破!”

  他这是在赌!赌空间潮汐的涌动有其规律,赌在潮汐的波峰与波谷之间存在相对安全的间隙!赌自己对虚空之力的领悟足以在间隙中穿梭!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无异于刀尖跳舞!但也是唯一可能摆脱被潮汐边缘撕碎命运的方法!

  “嗤啦——!”

  灰金色箭矢撕裂狂暴的引力场,艰难地穿透层层空间乱流!萧辰感觉如同被无数座大山碾压,护体罡气瞬间破碎,肉身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口鼻溢血!但他紧守心神,将虚空无痕步催动到极致,神识全力捕捉着潮汐能量的细微变化!

  终于,在冲入潮汐深处数里后,他敏锐地感知到前方引力场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而细微的减弱区域——正是两次潮汐波动的交汇处!

  “就是现在!”

  他猛地扭转方向,将全部力量爆发,如同游鱼般滑入那片狭窄的“安全区”!虽然依旧被恐怖的潮汐能量包裹,但致命的撕扯力暂时消失了!

  他不敢停留,趁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全力向着感应中“归墟之眼”的方向冲刺!虚空残页光芒大放,为他指引着方向!

  在狂暴的潮汐中穿梭了不知多久,仿佛穿越了层层叠叠的黑暗帷幕,前方骤然一亮!(并非真正的光,而是一种感知上的变化)

  一片奇异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那里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直径约千丈的球形空间!空间的中心,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不断明灭闪烁、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晶体!晶体周围,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外界寂灭星渊恐怖的吞噬之力隔绝在外!屏障之内,法则相对完整,甚至弥漫着一股精纯的、蕴含生机的特殊能量!

  而球形空间的边缘,漂浮着一些巨大的、残破的物体:半截断裂的战舰舰艏、一座倾颓的宫殿一角、甚至还有一具庞大如山岳、不知是何神魔的残缺骨骸!它们都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似乎是被这球形空间捕获,留存至今。

  这里,便是“归墟之眼”!寂灭星渊中的一片奇迹般的“安全岛”!也是虚空残页最终指引之地!

  萧辰心中激动,奋力冲入那层无形屏障。一进入其中,周身压力骤然消失,那股精纯的能量涌入体内,迅速修复着刚才穿越潮汐造成的伤势。

  他稳住身形,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空间中心那颗明灭不定的白色晶体上。从那晶体之上,他感受到了与轮回盘碎片、与戟刃、与虚空残页同源的气息!那是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执掌时空轮回的至高法则韵味!

  “这是……轮回之心?还是……世界石的碎片?”萧辰心中震撼,缓缓靠近。他感觉到,自己追寻已久的终极秘密,父亲的踪迹,轮回盘的真相,或许都将在这“归墟之眼”中揭晓!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颗白色晶体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具漂浮在边缘的、庞大如山岳的神魔骨骸,空洞的眼窝中,猛地燃起了两团幽蓝色的灵魂之火!一股蛮荒、暴虐、足以让金丹修士颤栗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锁定了萧辰!

  “闯入者……死!”

  一道冰冷、充满死寂意志的精神波动,直接冲击萧辰的识海!

  守护者!这归墟之眼,并非无主之地!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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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