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茅顶惊风慌众人-《一个中年男人的时空札记》

  “茅顶惊风掀半角,慌将稻事问枫神”

  清晨的风有点大,陈建国刚走到晒粮场,就听见有人喊:“不好了!棚顶的茅草被风吹掀了!” 他赶紧跑过去,只见烘干棚的茅草顶被风掀了一个角,露出下面的竹篾网,昨天铺好的一层稻子都被风吹得乱晃。

  “快把稻子挪开!别被风吹跑了!” 陈建国喊了一声,村民们都赶紧跑过来,有的用竹筐装稻子,有的用木板挡风。周铁牛跑得最快,他爬到棚架上,想把掀起来的茅草拉回去,可风太大,刚拉回去一点,又被风吹掀了,还差点把他从棚架上晃下来。“风太大了!拉不住!” 周铁牛趴在棚架上,大声喊。

  栓柱一看这情景,赶紧跑到贴草图的棚柱旁,跪下就磕头:“枫神保佑!别吹坏了棚子!俺们的稻子还等着烘呢!” 其他几个老村民也跟着跪下,对着棚架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枫神息怒,俺们再也不敢惊动您了。” 陈建国想阻止,可看着他们虔诚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 这是村民们的念想,是他们面对天灾时的一点希望,他不能打破。

  赵二柱从旁边找了几根粗绳子,跑过来递给陈建国:“俺们用绳子把茅草顶绑在横梁上,风就吹不掀了。” 陈建国点点头,领着几个壮实的村民,爬到棚架上,用绳子把茅草顶一圈圈绑在横梁上。风还在吹,把他们的衣角吹得飘起来,小丫在下面举着绳子,仰着头喊:“叔叔,小心点!别摔下来!”

  好不容易把茅草顶绑好,陈建国从棚架上跳下来,刚想喘口气,就听见 “哗啦” 一声 —— 刘三在搬稻子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梯子,把一筐稻子都撒在了地上,稻子滚得满地都是。“俺不是故意的!” 刘三慌了,赶紧蹲下来捡稻子,脸涨得通红。

  “没事,捡起来就行。” 陈建国走过去,帮他一起捡,“稻子没坏,还能烘。” 村民们也都过来帮忙,有的捡稻子,有的把撒出来的稻子归拢到一起。小丫捡得最认真,她的小手里攥着一把稻子,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筐里,还对着稻子小声说:“别害怕,俺们会把你烘好的。”

  风慢慢小了,栓柱和几个老村民也站了起来,看着绑好的茅草顶,又看了看捡好的稻子,脸上露出了笑容:“还是枫神保佑,陈先生有办法,棚子没坏,稻子也没丢。” 陈建国笑了笑,没说什么 —— 有时候,“枫神” 就是大家一起努力的劲儿,是遇到困难时不放弃的心思。

  中午的时候,太阳出来了,陈建国决定先试烘一小批稻子 —— 李大婶家的稻子发霉最轻,先烘她家的,看看效果。村民们都围在烘干棚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棚子里的稻子,小丫也挤在人群里,手里还攥着那把捡来的枫木屑。

  陈建国点燃了棚子下面的柴火,枫木屑烧起来,冒出淡淡的白烟,还带着枫树叶的清香。他盯着怀表的指针,时不时提醒看守火候的周铁牛:“指针快到辰时了,少添点柴火。” 周铁牛赶紧应着,手里的柴火添得很轻,生怕又添多了。

  半个时辰后,棚子里传来了稻子的香味 —— 是那种晒干的稻子特有的清香,没有了之前的霉味。李大婶凑到棚子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眼泪一下子就掉了:“是稻子的香味!俺的稻子有救了!” 村民们也都欢呼起来,周铁牛拍着刘三的肩膀:“你看,真烘好了!” 刘三也笑了,之前的紧张全没了。

  傍晚的时候,试烘的稻子取出来了 —— 金黄的稻子,颗粒饱满,摸起来干干爽爽的,跟没发霉时一模一样。李大婶抓了一把稻子,放在嘴里嚼了嚼,笑着说:“好吃!跟晒干的一样好吃!” 她把稻子分给村民们,大家都尝了尝,脸上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陈建国看着大家的笑脸,忽然觉得,早上的风、撒了的稻子、村民们的磕头,都值了 —— 只要能帮大家把稻子救回来,只要能让大家心里踏实,再累也值得。他摸了摸怀里的怀表,表盘暖暖的,好像在说:“做得好,没白费功夫。”

  夕阳把烘干棚染成了金红色,茅草顶的影子拉得很长,像给晒粮场盖了层暖毯子。村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李大婶特意走过来,拉着陈建国的手:“陈先生,俺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俺家的稻子就全烂了。” 陈建国笑着说:“不用谢,是大家一起干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