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教做枫叶书签韵,传承暖意润人心-《一个中年男人的时空札记》

  “霜叶煮时香透釜,墨痕凝处意传薪”,清晨的枫溪镇还裹着层薄霜,济世堂的铜炉上飘着白汽,陈建国蹲在炉边,手里捧着几片刚捡的红枫 —— 叶片边缘还沾着霜粒,放在掌心能感觉到细微的凉意。“再不下手,今年的枫叶就落光了。” 他对着刚进门的赵二柱笑,炉上的陶罐里盛着清水,正等着煮枫叶。

  赵二柱凑过来,摸了摸枫叶:“这叶子煮了能当书签?我只知道能当柴烧。” 陈建国笑着往罐子里撒了半勺盐:“盐能固色,煮出来的枫叶红得透亮,还不容易碎。” 消息很快传开,村民们陆陆续续赶来,手里都攥着自家捡的枫叶,李大婶甚至扛着半筐来,说 “多煮点,给城里的闺女寄去”。

  炉边很快围满了人,陈建国教大家把枫叶平铺在锅底,不能叠压,“不然受热不均,有的地方会煮烂”。李大婶手忙脚乱地往罐子里塞枫叶,结果水溢出来,溅在灶台上,她赶紧用围裙擦,嘴里念叨:“你看我这急脾气,跟我家那口子似的,干啥都毛躁。” 煮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忍不住掀开盖子,捏起片枫叶尝了尝,眉头皱成一团:“哎哟,咋跟腌咸菜一个味?盐放多了!”

  众人都笑了,王婶从兜里掏出块粗布,说 “我给枫叶缝个布边,就算煮咸了,也能当小垫子用”。她的针线活不算精致,布边缝得歪歪扭扭,却在角落绣了个小枫叶,“这样一看就知道是咱枫溪镇的”。张村长则找了截炭笔,等枫叶煮好压平,就在上面一笔一划写名字,写得太用力,炭粉掉在衣襟上,像沾了层黑霜,他却不在意:“以后我看书,一翻到这书签,就知道是今年秋天做的。”

  小丫来得最晚,手里攥着片最大的枫叶,叶脉清晰得像画上去的。她蹲在陈建国旁边,学得格外认真,煮枫叶时守在炉边,每隔一会儿就问 “好了吗”,生怕错过步骤。压枫叶时,她找了块爷爷留下的旧石板,小心翼翼地把枫叶铺在上面,再压上几块鹅卵石,说 “这样压得平,先生的书签才好看”。等枫叶干透,她又用红颜料在上面画了个小太阳,颜料没搅匀,边缘有点晕开,像裹了层金边:“太阳暖,先生用这个书签,看书时也能暖暖的。”

  陈建国接过书签,指尖碰到颜料未干的地方,沾了点红,却舍不得擦。他把书签夹进笔记本,正好压在乐乐画的枫树林那页 —— 乐乐画的枫树歪歪扭扭,小丫画的太阳圆圆的,两张画隔着纸页,像在互相映照。下午,村民们拿着做好的书签互相赠送,张大叔把自己的书签送给邻镇的樵夫,说 “下次你来砍柴,带着它,就知道哪片枫树林的柴好烧”;王婶把缝了布边的书签送给赵二柱,“你看书总把页角折了,用这个夹着,书也能干净点”。

  陈建国坐在枫树下,看着往来的村民,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的秋天。爷爷也是这样,在枫林场的老屋里,用个豁口的陶罐煮枫叶,教他把枫叶压在旧课本里。爷爷的手很粗糙,指节上有常年握斧的老茧,却能把枫叶铺得整整齐齐:“叶子跟人一样,得好好待它,它才能留得久。” 那时候他不懂,总嫌压书签麻烦,现在摸着笔记本里的枫叶,才明白爷爷是想让他留住秋天,留住身边的人。

  晚上,炉火烧得正旺,陈建国翻着夹满书签的笔记本,每片枫叶上都有村民的痕迹 —— 有的写着名字,有的绣着花纹,有的画着小画。怀里的怀表突然发烫,雾气般的画面里,爷爷正蹲在枫林场种枫树,手里拿着颗枫树种,动作很慢,却很认真,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没察觉。陈建国伸手想摸画面,指尖却只碰到冰凉的空气,眼泪差点掉下来。

  怀表的光渐渐暗下去,他摸着书签上的小太阳,忽然明白 —— 有些东西从来不会消失。煮枫叶的法子、压书签的手艺,是爷爷传给了他,他又传给了枫溪镇的人;对枫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