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督先生，您来得比我预想得要早一些。”
小黑屋的铁门一开，沈少秋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地开口。
他拥有“蜘蛛感应”这项异能，能在十米之内识别出自己熟悉的面孔，杨瑞英自然也在其中。
“沈少秋，我已经下令驻军和警队撤回，现在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们尽快谈完，把局势稳下来。
这么多人在街上，一旦出事，谁也兜不住。”
杨瑞英显然没心情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舆论风暴、内部动荡、外部压力——沈少秋昨晚连出三招，就像三座大山压得杨瑞英几乎喘不过气来。
“港督先生，条件，您不是已经清楚了吗？你们先把该做的做到，我相信港岛民众会给你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适应了光线后，沈少秋睁开眼，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杨瑞英，缓缓说道。
“就是昨晚警队提出的那几个要求？”
杨瑞英有些意外，几乎立刻就想点头答应。
“港督先生，死了那么多人，总得有人站出来负责吧？那些犯了错的人，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沈少秋语气淡然，目光却毫不退让。
“沈少秋，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了？”
看着沈少秋似笑非笑的模样，杨瑞英心里的火气慢慢往上冒。
“港督先生，我提的条件是不是过分，不是您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港岛的市民说了算。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早点让街上的人回家，对大家都好。”
沈少秋嘴角微扬。
杨瑞英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廉政专员和警务处处长，这两个人够吗？”
“不够。”
沈少秋毫不犹豫地摇头。
“驻军司令，我只有指挥权，没有人事任免权。
就算我想低头，也做不到。”
杨瑞英说得干脆。
“除非警队提出请求，否则港英政府不得动用驻军。”
沈少秋望着他，笑了笑，语气不急不缓。
杨瑞英盯着沈少秋看了好一会儿，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好。”
他心里清楚，驻军是港英政府最后的底牌。
如果答应这个条件，等于把这张底牌交到了沈少秋和大陆手上，等于让港英政府失去了动用驻军的合法理由。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这场可能是港岛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风波平息下来。
其他事情，他已经顾不上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大陆那边多半不会真的出手，洪先生的话很可能是吓唬他，但他不敢赌。
万一呢？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交出了动用驻军的合法权利。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沈少秋背后有靠山，军火工厂迟早会扩大规模，武器装备只会越来越先进。
再加上九龙城寨中那群训练有素的年轻人，港英的驻军在将来恐怕根本不够看。
一旦港英政府失去合法性，哪怕动用军队，也只会被沈少秋抓住机会，一举歼灭。
“警队高层中，华人必须占一半。”
沈少秋继续提出条件。
这个要求意味着，若想调动驻军，必须获得警队三分之二以上高层的同意。
而沈少秋此举，几乎等于是切断了港英政府调动驻军的通道。
“好。”
如此苛刻的条件都答应了，这个早有预料的要求，杨瑞英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
“港督阁下，现在港岛的市民都人心惶惶，您作为最高行政长官，应该亲自出面稳定民心，否则一旦事态失控，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沈少秋听完杨瑞英的话后，轻轻一笑，语气平和地说道。
杨瑞英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杨瑞英刚走没多久，黄炳耀、关耀德等一众人便来到了关押沈少秋的小房间外。
“阿秋，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刚刚那些洋人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自由离开了。”
黄炳耀望着房间内的沈少秋，眼中满是激动和不解。
不只是黄炳耀，关耀德等二十多位警队中的华人骨干，脸上也都是相似的神情——既惊喜，又困惑。
昨夜，他们在赤柱军营中，一整晚都没能安心休息。
这次跟沈少秋联手，黄炳耀、关耀德等人其实心里都没底，但事已至此，既然已经站在了他这一边，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们原本以为至少还会被拘押几天，没想到不到十二小时，洋人就松口了？
“黄总，关总，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真相和正义，终将赢得胜利。”
沈少秋慢慢从小房间里走出来，被二十多位华人警官团团围绕，仿佛众星捧月般站在中央。
他望着黄炳耀与关耀德等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把好消息传出去，告诉我们的兄弟，告诉整个警队。”
看着神采飞扬、气场强大的沈少秋，黄炳耀心中不由生出一个念头：现在的警队，确实需要他来掌舵。
港督府内。
“港督！”
“港督！”
……
杨瑞英刚踏入办公室，政务司司长田博培、财政司司长欧亨特、律政司司长贺锦利、廉政专员葛浩文以及警务处处长韩义理，早已在此等候。
见杨瑞英进来，纷纷起身致意。
此时的杨瑞英神情凝重，他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说：“大家都坐下吧。”
待众人落座后，他缓缓开口：“各位，我刚才见过了沈少秋，也和他达成了协议。”
一听这话，在场的几位高官立刻集中了注意力，齐刷刷地看向杨瑞英。
“葛专员、韩处长，昨晚的事必须有人负责，我希望你们能主动请辞，以缓解港英政府所承受的压力。”
杨瑞英望着葛浩文与韩义理，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
此话一出，会议室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众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尤其是葛浩文和韩义理本人。
他们万万没想到，忙碌了一夜、费尽心思之后，竟换来这样的结果？
葛浩文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在一片凝重的气氛中，他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港督阁下，我会在今天召开记者会，宣布辞去廉政专员一职。”
ICAC的体制不同于其他部门，其专员由港督直接任命，而政务司、财政司等其他高级官员均由英国殖民部指派，警务处长更是由伦敦苏格兰场委任。
杨瑞英对这些人并无任免权，但葛浩文作为廉政专员，由港督亲自提名，自然也最容易被牺牲。
“谢谢您，葛专员。”
杨瑞英语气诚恳地说道。
小黑屋的铁门一开，沈少秋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地开口。
他拥有“蜘蛛感应”这项异能，能在十米之内识别出自己熟悉的面孔，杨瑞英自然也在其中。
“沈少秋，我已经下令驻军和警队撤回，现在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们尽快谈完，把局势稳下来。
这么多人在街上，一旦出事，谁也兜不住。”
杨瑞英显然没心情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舆论风暴、内部动荡、外部压力——沈少秋昨晚连出三招，就像三座大山压得杨瑞英几乎喘不过气来。
“港督先生，条件，您不是已经清楚了吗？你们先把该做的做到，我相信港岛民众会给你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适应了光线后，沈少秋睁开眼，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杨瑞英，缓缓说道。
“就是昨晚警队提出的那几个要求？”
杨瑞英有些意外，几乎立刻就想点头答应。
“港督先生，死了那么多人，总得有人站出来负责吧？那些犯了错的人，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沈少秋语气淡然，目光却毫不退让。
“沈少秋，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了？”
看着沈少秋似笑非笑的模样，杨瑞英心里的火气慢慢往上冒。
“港督先生，我提的条件是不是过分，不是您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港岛的市民说了算。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早点让街上的人回家，对大家都好。”
沈少秋嘴角微扬。
杨瑞英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廉政专员和警务处处长，这两个人够吗？”
“不够。”
沈少秋毫不犹豫地摇头。
“驻军司令，我只有指挥权，没有人事任免权。
就算我想低头，也做不到。”
杨瑞英说得干脆。
“除非警队提出请求，否则港英政府不得动用驻军。”
沈少秋望着他，笑了笑，语气不急不缓。
杨瑞英盯着沈少秋看了好一会儿，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好。”
他心里清楚，驻军是港英政府最后的底牌。
如果答应这个条件，等于把这张底牌交到了沈少秋和大陆手上，等于让港英政府失去了动用驻军的合法理由。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这场可能是港岛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风波平息下来。
其他事情，他已经顾不上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大陆那边多半不会真的出手，洪先生的话很可能是吓唬他，但他不敢赌。
万一呢？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交出了动用驻军的合法权利。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沈少秋背后有靠山，军火工厂迟早会扩大规模，武器装备只会越来越先进。
再加上九龙城寨中那群训练有素的年轻人，港英的驻军在将来恐怕根本不够看。
一旦港英政府失去合法性，哪怕动用军队，也只会被沈少秋抓住机会，一举歼灭。
“警队高层中，华人必须占一半。”
沈少秋继续提出条件。
这个要求意味着，若想调动驻军，必须获得警队三分之二以上高层的同意。
而沈少秋此举，几乎等于是切断了港英政府调动驻军的通道。
“好。”
如此苛刻的条件都答应了，这个早有预料的要求，杨瑞英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
“港督阁下，现在港岛的市民都人心惶惶，您作为最高行政长官，应该亲自出面稳定民心，否则一旦事态失控，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沈少秋听完杨瑞英的话后，轻轻一笑，语气平和地说道。
杨瑞英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杨瑞英刚走没多久，黄炳耀、关耀德等一众人便来到了关押沈少秋的小房间外。
“阿秋，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刚刚那些洋人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自由离开了。”
黄炳耀望着房间内的沈少秋，眼中满是激动和不解。
不只是黄炳耀，关耀德等二十多位警队中的华人骨干，脸上也都是相似的神情——既惊喜，又困惑。
昨夜，他们在赤柱军营中，一整晚都没能安心休息。
这次跟沈少秋联手，黄炳耀、关耀德等人其实心里都没底，但事已至此，既然已经站在了他这一边，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们原本以为至少还会被拘押几天，没想到不到十二小时，洋人就松口了？
“黄总，关总，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真相和正义，终将赢得胜利。”
沈少秋慢慢从小房间里走出来，被二十多位华人警官团团围绕，仿佛众星捧月般站在中央。
他望着黄炳耀与关耀德等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把好消息传出去，告诉我们的兄弟，告诉整个警队。”
看着神采飞扬、气场强大的沈少秋，黄炳耀心中不由生出一个念头：现在的警队，确实需要他来掌舵。
港督府内。
“港督！”
“港督！”
……
杨瑞英刚踏入办公室，政务司司长田博培、财政司司长欧亨特、律政司司长贺锦利、廉政专员葛浩文以及警务处处长韩义理，早已在此等候。
见杨瑞英进来，纷纷起身致意。
此时的杨瑞英神情凝重，他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说：“大家都坐下吧。”
待众人落座后，他缓缓开口：“各位，我刚才见过了沈少秋，也和他达成了协议。”
一听这话，在场的几位高官立刻集中了注意力，齐刷刷地看向杨瑞英。
“葛专员、韩处长，昨晚的事必须有人负责，我希望你们能主动请辞，以缓解港英政府所承受的压力。”
杨瑞英望着葛浩文与韩义理，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
此话一出，会议室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众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尤其是葛浩文和韩义理本人。
他们万万没想到，忙碌了一夜、费尽心思之后，竟换来这样的结果？
葛浩文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在一片凝重的气氛中，他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港督阁下，我会在今天召开记者会，宣布辞去廉政专员一职。”
ICAC的体制不同于其他部门，其专员由港督直接任命，而政务司、财政司等其他高级官员均由英国殖民部指派，警务处长更是由伦敦苏格兰场委任。
杨瑞英对这些人并无任免权，但葛浩文作为廉政专员，由港督亲自提名，自然也最容易被牺牲。
“谢谢您，葛专员。”
杨瑞英语气诚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