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挽救-《八零之小钱劝学记》

  “妈妈和大哥喜欢吃葡萄,姐姐喜欢吃桃子,爸爸、小哥和我喜欢吃西瓜。”钱绾站在火车站站台上的水果售货摊位前,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小小的三轮车上盛放着夏天,宏远省气候宜人,不热不冷,夏天出名的水果多。

  进入五月,水果多到吃不完,许多水果外送不方便,售价比蔬菜还要便宜。

  每一个宏远人在夏天来临后,热衷于消灭各种各样的水果。

  她每说一个水果名字,摊主笑意更深,他仿佛能看到源源不断的钱向自己飞奔而来。

  头天做生意遇到位狗大户,在询问价格后,钱桥倒吸一口凉气,外省的水果真贵,同样的价格在宏远能买十来斤,在火车站几样尝尝鲜。

  钱桥选了将女儿挑选的水果一样买了一点,带回去尝尝鲜。

  摊主暗地里撇了撇嘴,还以为是大户没想到是个小气鬼。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小小的钱绾察觉到不对劲,她跟着哥哥姐姐买过好几次西瓜,已经是买西瓜小能手。

  她刚刚听到爸爸说要一毛钱的西瓜,一毛钱能买一个西瓜,摊主叔叔只给他们三片。

  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叔叔,你应该给我一个西瓜,不是三片西瓜。”

  小家伙特别可爱,像是担心摊主听不懂量词,特意学哥哥姐姐教她说量词时加重了语气。

  “没错,”摊主忙着招呼其他顾客,没有过多解释。

  钱桥将女儿牵到边上,给其他人旅客让出位置,他蹲在地上视线与女儿视线平行:“这里西瓜的价格与我们在宏远省的家西瓜价格不同。这里天气不适合种水果,所以价格昂贵。宏远省适合种,而且很容易丰收,所以价格便宜。我们才能常常吃到价格便宜又好吃的水果。”

  “他们真可怜。”钱绾同情地看眼摊主,好像他们受到多大委屈似的。

  钱桥嘴角抽搐,很想告诉孩子,他们穷是假象,作为全国出了名的矿产大户,有钱着呢!

  相比之前,他们宏远省更可怜,全国出了名贫困省。

  火车停靠五十分钟,很多旅客从车上走到站台上活动筋骨,父女俩提着东西朝自家车厢慢慢走过去,将买的水果从车窗递进去。

  钱绾坐在爸爸手臂上,像一只讨要夸赞的小狗,不停地对妈妈哥哥姐姐说:“我买哒。”

  从妈妈开始四个人轮流夸赞,让她乐得倒在爸爸怀里。

  “你不是我爸爸!”

  “我要爸爸!”

  稚嫩童音发出尖锐的声音,所有人朝声音发出地方看过去,人头攒动,一时之间看不到发出声音位置。

  钱温一脸严肃锁定位置,声音消失的突然,好像从没出现过。

  她道:“爸爸,报警,有一男一女拐卖小孩。”

  听到大女儿这么说,钱桥第一反应将怀中的小女儿从车窗塞进火车,自己匆匆躲避人潮,跑向在站台上站岗民警。

  大女儿在这方面有天赋,他相信她的判断,如果是判断错误就更好,世界上少一个伤心的家庭。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奔向年轻的民警,双手抓住民警胳膊,语无伦次地说:“同志,我的孩子不见了,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

  钱桥看向这位慌张无措的父亲,是熟人,二十几分钟前他家小胖子扯自己女儿辫子,结果反被女儿教训。

  “这位同志你先别着急,你的语速太快,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年轻的民警同样焦急,这位报警同志说的话他是一句也听不懂。

  民警的普通话不标准,瘦子绝望大喊大叫,看得钱桥心累。

  他先对瘦子父亲说:“你别着急,整理情绪,你孩子年纪、特征、失踪时穿的衣服、以及在哪里失踪全部告诉我,我帮你跟民警沟通。”

  他说完又对民警说:“他孩子失踪了。”

  他孩子失踪了?

  先前大女儿跟他说什么来着的?吵吵嚷嚷差点忘记报警的事情。

  他道:“同志,我要报警,我女儿站在火车里看到有儿童失踪。”

  闻讯而来的老民警将两人事情一结合,不就对上了吗?

  一个孩子失踪,一个目睹孩子被人抱走,对上了。

  老民警让两个年轻民警跟着钱桥去找孩子做笔录,自己则带着这位可怜的父亲往出站口赶,希望时间能来的及。

  见到两位年轻民警,钱温表现比两人还要平静,独自将嫌疑人特征全部描述出来,并且将对方可能会换装出站情况一一告知。

  两位年轻民警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说:“不如,你跟我们去吧?”

  钱温有些犹豫,距离发车还有二十分钟,能来得及吗?

  “让爸爸陪你去。”杨双温声说,“要及时赶回来,不能耽误发车时间。”

  “是!”钱温欢快敬礼。拉着爸爸往出站口跑去。

  出站口因为孩子失踪被迫停止检票,排队旅客怨声载道,火车站站务员不停和大家解释停止检票原因。

  老民警带着瘦子父亲与过来支援的同事挨个排除嫌疑人,一无所获。

  瘦子父亲差点崩溃,絮絮叨叨地说:“他想要铁皮青蛙,我没给他买,他在地上打滚,我想治治他,选择不去看他,就一分钟的功夫,孩子就不见……”

  赶来的钱桥与钱温将事情经过弄明白,随着人群站在不远不近位置。

  一路从末尾的队伍中走来,钱温心中列举三个嫌疑犯,根据父亲刚刚的介绍,可以排除两个提着皮箱旅客,现在只剩下一个背着一米多高大背篓憨厚中年男人。

  他的外表极具欺骗性,目光坦然,不惧任何检查,他的背后绝不止他一个人,肯定有同伙。

  钱温蹲下身体假装整理鞋带,实际从口袋中掏出自制的小本子与铅笔,嫌疑犯特征写在纸上,写完站起身。

  大家忙着围观,谁也没有留意她的动作,将纸条塞给距离她最近的民警后,她对父亲说:“爸爸,时间不早,火车要开了。”

  听到她的话,围观人群一哄而散,急急忙忙往车上赶。

  回去的路上,钱桥见女儿痛痛快快离开,便问女儿:“难不成人贩子带着孩子出去了?”

  “没有,”钱温淡定解释道:“我已经将嫌疑人情况告诉警察,如果他们相信我的判断,一定会找到那小孩。我不直接说出来是因为担心对方有同伙,不想因为帮助别人连累我们自己。”

  钱桥心里安慰,大女儿是个热心肠,但不是盲目的热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