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乔纳的幽灵-《超人重返,无敌漫威宇宙》

  唯一的出路,是主动制造一场具有攻击性的终极“失衡”。

  “我们不能让自己,或是任何一个我们熟悉的人来当主角。”

  高士奇睁开眼,眼底的动摇已荡然无存,

  “那样会被系统标记为‘高风险行为’,引来K女士这类‘经理’的重点盯防。我们需要一个……‘代理人’。”

  “一个在系统评估中重要性不高,却恰好身处信息流中心的关键节点。”

  托尼瞬间领会了他的思路,指尖在虚拟桌面轻划,调出tRN-888世界的角色数据库。

  他们飞速筛选着。

  复仇者们太过扎眼,神盾局早已被渗透,那些街头英雄的影响力,又太过有限。

  忽然,高士奇的手指,顿在一个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名字上。

  【角色Id:J. Jonah Jameson】

  【职业:号角日报总编辑】

  【核心动机:揭露“真相”(主观定义),提升报纸销量】

  【系统评级:c级(叙事功能性角色,用于提供社会舆论压力及喜剧效果)】

  一个被系统彻底低估的完美“武器”。

  他毕生都在追逐自己眼中的“真相”,而现在,他们要给他的,是他绝对无法承受的真正真相。

  “就他了。”托尼与高士奇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达成共识。

  马特·默多克一言不发。

  只是缓缓抽离感知,从这间充斥着阴谋与算计的办公室里脱身,将意识沉入,那个毫不知情的报社总编体内——此刻,那人正在办公室里为第二天的头版标题暴跳如雷。

  他清晰地触碰到了,那份即将降临的恐怖,足以粉碎一个凡人所有世界观的恐怖。

  这样不对。太残忍了。

  可当他再次睁眼时,语气只剩平静:

  “他的办公室在东46街与第二大道交界处。朝南的窗装着两英寸防弹玻璃。他喝黑咖啡,从不加糖。”

  他终究选择成为这个计划的“共犯”。

  高士奇伸出手,那只象征“创造”的右手,轻轻点在J. Jonah Jameson的档案上。

  他没有直接注入记忆或幻象——那是“总编”才会用的粗暴手段。

  他选择了更精巧贴合“平衡”法则的方式。

  修改一个最底层,最微不足道的“概率”。

  【将“印刷机随机出现油墨污点”的概率,从0.001%微调至0.00101%。】

  【将“污点出现的特定位置”,校准至“号角日报头版标题”区域。】

  【将“污点形成的随机图案”,通过亿万次微调,使其在宏观视觉上,无限趋近于一个特定符号……】

  一个由无数微小随机错误,共同构筑的,必然降临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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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号角日报的印刷车间里,J. Jonah Jameson像头暴躁的雄狮,在自己的领地来回巡视。

  他抓起一沓刚出炉的报纸,头版标题是他亲自敲定的——《蜘蛛威胁升级!是英雄还是城市蝗虫?》。

  起初他颇为满意,可下一秒,眉头便拧成了疙瘩。

  标题“蜘蛛威胁”的“蛛”字旁,缀着个小小的油墨污点,毫不起眼,却格外刺眼。

  “该死的!”他猛地咆哮,

  “哪个蠢货没把机器清理干净?这点破事都办不妥!重印!全部给我重印!”

  愤怒地将报纸揉成一团,狠狠砸进垃圾桶。

  他没注意到,那个被他厌弃的小污点,在纸团褶皱的阴影里,正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小写字母“i”。

  一个代表信息(information)的“i”,一个象征自我(I)的“i”。

  病毒,已然种下。

  概念办公室里,三人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现在,”托尼的声音冷得像冰,“等着它破土。”

  那个字母“i”形状的油墨污点,并未随重印消失。

  它像个执拗的幽灵,在第二批、第三批报纸上反复现身。

  J. Jonah Jameson换过油墨,检查了滚筒,甚至亲自盯着整个印刷流程,可那污点总会以近乎挑衅的姿态,悄悄爬进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它的踪迹飘忽不定:有时藏在体育版的比分旁,有时嵌在分类广告的电话号码里,甚至会隐没在灾难现场照片的阴影中。

  始终在那里,微小却精准,像个来自更高维度的冰冷嘲讽。

  一周后,号角日报的员工们私下叫它“乔纳的幽灵”。

  而乔纳的情绪,已从最初的暴怒,慢慢沉沦为旁人无法理解的困扰。

  这不再是技术故障,而是对他权威的公然挑衅。

  “巴恩斯!”他在办公室里怒吼,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去给我找个实习生——那种没处可去、最闲的菜鸟!让他去查!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要知道这鬼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给我一份报告,一份能钉在印刷机上的该死报告!”

  一个叫凯西·唐纳德的年轻人,接下了这个被所有人视作“职业生涯自杀”的任务。

  他刚从新闻学院毕业,满脑子理想主义,本以为能来报社揭露黑幕,到头来却被派去追查一个油墨点。

  他开始着手调查:

  翻阅机器维护日志,采访累得直打盹的印刷工,分析油墨的化学成分……

  结果全是正常。

  就在他准备放弃,打算写份“原因不明”的报告敷衍了事时,高士奇埋下的“病毒”,终于开始真正“发芽”。

  凯西整理着一堆看似无关的数据,无意间将印刷机滚筒的微小震动频率图,与当天号角日报大楼中央空调的能耗波动图,并排放在了一起。

  没有任何逻辑支撑这种做法。

  不过是一颗疲惫又绝望的脑袋,在进行漫无目的的数据碰撞罢了。

  可一张清晰得不合常理的“模式”图谱,就这样突兀地呈现在眼前。

  震动频率的波峰,与能耗波动的波谷,竟以完美的反向正弦曲线对应着——这在物理层面完全说不通,

  就像发现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与遥远恒星的亮度变化,存在着绝对的负相关。

  凯西浑身泛起寒意,只当是巧合。

  于是他开始搜寻更多“巧合”。

  他把过去一周所有出现污点的报纸时间点,分别与纽约市的交通流量数据、证券交易所的收盘指数,甚至皇后区某家面包店的甜甜圈销量,做交叉比对。

  他知道自己疯了。

  但一个又一个模式接踵而至:

  污点出现时,46街的交通灯故障率会上升0.03%;污点出现时,斯塔克工业的股价总会有一次无法解释的盘后跳动。

  这些数据单独看毫无意义,可串联起来却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

  那个小小的油墨污点,根本不是一个“结果”。

  它是一个“中心”。

  一个所有看似随机、毫无意义的事件,都在围绕其旋转的“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