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见领导-《惊!娇知青竟是国家的宝贝疙瘩》

  哐当——哐当——

  绿皮火车喘着粗气,终于缓缓停靠在了帝都火车站。

  冯如意被李国诚小心地护着,随着人流走下火车。

  一股混杂着煤烟、人潮汗味和北方干燥冷空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1968年的帝都火车站,远非后世的宏伟光亮。

  站台陈旧,墙壁上刷着斑驳的标语,巨大的穹顶下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蒸汽机车喷出的白色水汽。

  广播里放着激昂的进行曲,声音有些失真。旅客们穿着蓝、灰、绿为主色调的衣裳,提着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帆布包或藤编箱,行色匆匆,面色多是疲惫与谨慎。

  偶尔能看到戴着红袖章的人员走过,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人群。

  冯如意下意识地握紧了李国诚的手。

  这扑面而来的时代感,远比土家屯更加强烈和压抑。

  “别怕,媳妇,跟着我。”

  李国诚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手臂有力地环着她的肩膀,将她与拥挤的人群隔开。

  他高大的身躯和冷峻的眼神,让周围匆忙的人流不自觉地为这对看起来有些“特殊”的夫妻让开些许空间。

  出站口,早已有两名穿着中山装、神情精干的青年等候着。

  看到张庭轩,他们立刻迎上来,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首长,车已经在等了。”

  其中一人低声道。

  张庭轩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示意冯如意和李国诚跟上。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无声地滑到路边,在这个自行车仍是主流的年代,显得格外扎眼又气势非凡。

  路人投来或好奇或敬畏的目光,又迅速低下头匆匆走开。

  车子驶过帝都的街道,灰墙灰瓦,标语林立,行人车辆不多,有一种奇异的肃穆感。

  冯如意靠在车窗边,默默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心里既紧张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他们没有去什么豪华宾馆,而是被安排在了一个守卫森严、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内部招待所。

  房间干净整洁,但设施简单,甚至有些陈旧。

  随行人员帮他们把那个简单的行李包拿进房间,低声道:

  “两位同志请先休息,首长那边安排好了,我们会立刻来接你们。”

  说完,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冯如意能感觉到,门外留下了人。

  李国诚仔细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又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外看了看,这才稍稍放松,对冯如意说:

  “媳妇,这地方……挺严实。”

  冯如意点点头,刚想说什么,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来接他们的人去而复返,语气依旧恭敬却不容拖延:

  “冯同志,李同志,首长现在有时间见你们。”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还是那辆红旗轿车,载着他们穿过几条安静的街道,驶入一个更加幽静、岗哨林立的大院。

  经过严格却快速的检查后,车子在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前停下。

  张庭轩早已等在门口,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两人点了点头,便转身引着他们走进楼内。

  走廊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厚厚的羊毛地毯吸收了脚步声,墙壁是简单的白灰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一扇深色的木门前,张庭轩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平和却带着力量的声音。

  张庭轩推开门,侧身让冯如意和李国诚先进。

  这是一间宽敞却绝不奢华的办公室。

  巨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的老者。

  他看起来就像一位邻家爷爷,但那双深邃睿智的眼睛,却能洞悉一切。

  他微笑着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很是平易近人:

  “这位就是冯如意小同志吧?还有李国诚同志?一路辛苦了,快请坐。”

  他的目光在冯如意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温和的审视。

  冯如意和李国诚都有些拘谨地在沙发上坐下,张庭轩则坐在了另一侧。

  工作人员悄无声息地送上茶水,又安静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老者——那位冯如意只在教科书和新闻简报上见过影像的大领导——

  并没有绕圈子,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放下时,脸上的和蔼笑意缓缓收敛。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沉重起来。

  他那平和的目光变得锐利如鹰隼,一种久居上位、执掌乾坤的无形威压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牢牢锁定了冯如意。

  那不是刻意释放的敌意,而是一种足以让任何心怀鬼胎之人瞬间崩溃的、纯粹的权威和洞察力。

  “冯如意同志,”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我们开门见山。关于你提到的,那位在落水时遇到的高人……”

  李国诚的后背瞬间绷直了,肌肉贲张,几乎是本能地想将媳妇护得更严实些,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种层面的压力和审视,远超他的经验和想象。

  然而,被他下意识护在身后的冯如意,却缓缓抬起了头。

  她没有躲闪,更没有畏惧。末世里直面尸潮和人性极恶锤炼出的神经,让她在这种威压下反而愈发冷静。

  她的目光清澈而坦荡,甚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迎上了那位领袖的注视。

  她按照与张庭轩商定好的、也是半真半假的说辞,声音清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回忆和后怕:

  “领导,我第一天到土家屯下乡,就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一个嫉妒我的女知青李丽澜恶意推下了河里……

  河水很冷,我拼命挣扎,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仍心有余悸,这让她的叙述显得无比真实。

  “可能就是在那生死关头,我……我迷迷糊糊地,好像遇到了一个……高人。

  他看不清面容,声音也很缥缈。他说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派别,是超脱于世外的存在。”

  “他救了我,说我与他有缘,给了我一些防身的东西和一个很小的……能存放物品的空间。”

  她指了指自己的口袋,

  “之前帮唐伯伯审讯敌特用的药水,就是那位高人提供的。但是,他说了,天道有衡,获取必须要有付出。

  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都需要拿出他认可的、等价值的东西去交换。”

  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肉疼和委屈,这倒不全是装的,想起那花费的巨大喵币就真心疼:

  “之前那两次帮忙,几乎用光了我身上所有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东西……才换来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