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营救-《疯批王妃和她的病娇王爷》

  余廉凝神细听,大脑飞速运转,结合地图和情报,一个大胆而高效的营救计划迅速在他心中成型。

  “今夜子时,换岗时动手。”余廉做出决断,“你们的人,负责制造东侧粮仓的混乱,吸引大部分守卫注意力。西侧兽苑的接应,务必万无一失。”

  “那四名金刀侍卫和巫医……”负责人有些担忧。

  余廉摸了摸背后那柄沉甸甸的重剑,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交给我。”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自信和杀伐之气。仿佛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金刀侍卫和诡异巫医,在他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

  部署完毕,余廉闭上双眼,开始调息,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只待子时一到,便要以雷霆之势,突入那龙潭虎穴,将深陷地狱的南阳公主,从恶魔手中夺回!

  夜渐深,北戎王庭的喧嚣渐渐平息,唯有汗王寝宫内,偶尔还会传出几声压抑的哭泣和疯狂的笑声。

  子时将至,北戎王庭除了巡逻卫士的脚步声和偶尔的犬吠,一片沉寂。

  汗王寝宫外,余廉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外围几个暗哨。

  他根据情报,精准地找到了换岗时那短暂的空档,身形如烟般掠过宫墙,避开了所有明处的守卫,直扑那间散发着罪恶气息的主寝殿。

  殿内,北戎王发泄完兽欲,已然酣睡,鼾声如雷。那四名金刀侍卫两人守在门外,两人守在殿内角落。

  那名老巫医则在偏殿熬制着某种气味古怪的药物。

  余廉的目标明确——救人,非必要不缠斗。

  他先是弹出一颗小石子,精准击中远处一个青铜灯盏。

  “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谁?!”门内门外的侍卫瞬间警觉,目光被吸引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的分神,余廉动了!他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撞开寝殿窗户,直扑内殿大床!速度之快,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有刺客!”殿内两名金刀侍卫反应极快,拔刀厉喝,扑杀过来!

  余廉看都未看,反手重剑一挥!

  “锵!锵!”

  两声刺耳的金铁交鸣!那两名侍卫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虎口崩裂,佩刀脱手飞出,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气血翻涌!

  而余廉已然来到床前。

  当他看清床上那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的女子时,即使冷硬如他,眉头也狠狠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他迅速挥剑斩断捆绑四肢的牛筋绳,脱下自己的黑色外袍,将几乎赤裸、瑟瑟发抖的顾清婉严严实实地裹住。

  突然获救,顾清婉空洞的眼神恢复了一丝神采,但旋即被巨大的恐惧和担忧淹没。她抓住余廉的手臂,声音虚弱却急切:

  “不……不行……我不能走……我走了,和亲就毁了……三年的委屈就都白费了……会……会再起战端的……”

  她到了此时,竟还在想着两国和平!

  余廉懒得跟她多费口舌,更没时间解释。眼看那两名被震退的侍卫再次扑来,门外侍卫也即将冲入,偏殿的老巫医听到动静正念念有词地准备施展邪术——

  他毫不犹豫,抬手一记精准的手刀,轻轻砍在顾清婉的后颈上。

  顾清婉嘤咛一声,软软地昏了过去。

  余廉将她一把扛在肩上,重剑横扫,逼退冲上前来的侍卫,毫不犹豫地撞破另一侧的窗户,身形如电,按照既定路线,朝着西侧兽苑疾驰而去!

  身后传来侍卫们的怒吼和警报声,以及老巫医气急败坏的咒语声。

  但很快,王庭东侧突然燃起的熊熊大火和巨大的爆炸声(分部人员的杰作)吸引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和兵力。

  余廉扛着人,如同黑夜中的死神,所有试图阻拦的巡逻卫兵,皆被他一剑劈飞,非死即伤!他速度丝毫不减,很快便冲入兽苑,找到了接应点和那条隐秘的密道。

  “后面追兵我们来处理!大人快走!”接应的影宗弟子低声道。

  余廉一点头,毫不犹豫地钻入密道。在黑暗中疾行许久,终于从城外一处废弃的牧民帐篷里钻出。早有准备好的快马等候在此。

  余廉将依旧昏迷的顾清婉打横放在马鞍前,自己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骏马嘶鸣一声,朝着南方南阳边境的方向,绝尘而去!

  他将速度提到了极致,连夜赶路,必须尽快脱离北戎腹地。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进入一片相对安全的边境林地,余廉才放缓了速度。寻了一处隐蔽的小溪边,他将顾清婉抱下马,生起一小堆篝火。

  火光下,顾清婉苍白的脸和袍子下露出的伤痕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余廉皱紧眉头,从怀中取出黎梦染给他的特效金疮药,动作有些僵硬地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药粉触及伤口,带来刺骨的疼痛,顾清婉吃痛,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跳动的火光和一个正在为自己手臂上药、面容冷峻的陌生男子,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余廉察觉到她醒了,手上动作未停,只是淡淡开口,难得地解释了一句:“北戎王已撕毁和约,频频犯边。南阳陛下已决定出兵。只有你安全回去,大军才能无后顾之忧,放手开战。”

  他的话简洁冰冷,却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顾清婉心中三年的阴霾和枷锁!

  原来……原来父皇和皇弟没有放弃她!原来她的牺牲早已失去了意义!原来……她可以回家了!

  巨大的委屈、心酸、后怕和获救的庆幸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她起初还极力压抑着,只是无声落泪,后来终于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压抑了三年的啜泣声。

  余廉看着她哭得浑身发抖,眉头皱得更紧,生硬地吐出两个字:“麻烦。”

  然后竟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不再看她,仿佛这样就能无视那令人心烦的哭声。

  顾清婉被他这直男反应弄得一愣,哭声倒是渐渐止住了,只是肩膀还在一抽一抽。

  接下来的路途,两人的相处模式变得十分微妙。

  余廉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但行动却细致周到。打猎、生火、取水、警戒,所有事情一手包办,从不让顾清婉动手。

  顾清婉从小锦衣玉食,何曾经历过这种风餐露宿,但她咬牙忍着,从不叫苦,比起日夜被折磨,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给她后背和其他私密处的伤口上药成了难题。

  余廉面无表情地撕下自己一截里衣布料,蒙住眼睛,完全凭手感操作,动作竟出乎意料地精准轻柔,努力避开了所有不该碰的地方。

  顾清婉看着他蒙着眼、一脸严肃却耳根微红的样子,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