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身残志坚,也要当最执着的尾巴-《行尸走肉之想躺平?我先改个剧本》

  腹部的伤口从持续不断的灼痛,变成了只有在动作过大时才会发出的尖锐抗议。

  秦酒拄着那根由达里尔亲手削制、表面打磨得异常光滑的木拐杖,一步一挪地走出了赫谢尔家那幢充满压抑宁静的大房子。

  阳光有些刺眼,她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和牲畜粪便味道的空气——这是活着的,并且暂时安全的气息。

  “养老计划,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她内心吐槽着,龇牙咧嘴地调整了一下重心,让受伤的左侧腹部少受点力。

  这拐杖高度正好,支撑点也处理得圆润无比,一看就是达里尔那种沉默寡言却心细如发的风格。

  “啧,弩哥,贴心加分。”

  她的第一次“巡视”,正式开启。

  农场一片忙碌,却又奇异地维持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假象。

  营地主要成员们散落在各处,努力适应着这种半寄人篱下的新生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卡罗尔。

  她正在离房子不远处的空地上晾晒洗好的衣物,动作比以前麻利了许多,眼神里也不再全是惶恐,而是多了一丝坚韧。

  索菲亚安安静静地坐在她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摆弄着几根野草。

  看到秦酒,小女孩立刻露出了一个怯生生但真诚的笑容。

  “感觉好点了吗,亲爱的?”卡罗尔关切地问,手上的活计没停。

  “好多了,卡罗尔。”

  “就是有点闷坏了,出来透透气。”

  秦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扭曲,“索菲亚看起来气色很好。”

  “多亏了你,还有大家。”

  卡罗尔意有所指,目光温柔。

  秦酒知道她指的是森林里的事,心里微微一暖,点了点头,继续拄着拐杖“笃笃”地往前走。

  很好,母女人设稳固,生存意志加强,重点保护目标状态良好。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格伦和t-dog正在从一辆旧卡车上卸下一些从周边废弃房屋里搜刮来的物资。

  格伦动作灵活,像个不知疲倦的跳豆,t-dog则稳扎稳打。

  “嘿!秦!”

  “你能下地了!”

  格伦眼尖,第一个看到她,挥了挥手,脸上是纯粹的高兴。

  “再不活动就真要生锈了。”

  秦酒笑着回应,视线扫过那些有限的物资,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摇头:太慢了,太少了!这帮家伙还是没彻底转变囤积狂的思维啊!

  “小心点,别扯到伤口。”

  t-dog憨厚地提醒。

  “放心,我心里有数。”

  秦酒应道。很好,团队润滑剂(格伦)和可靠力量(t-dog)运作正常。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寻找那个身影。很快,她在谷仓附近看到了达里尔。

  他背对着这边,正低头检查着弩箭,背影专注而孤寂。

  秦酒没有打扰他,只是远远地看着。

  这是她最不用操心的,拥有强大的生存本能和独立的灵魂,她需要做的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支弩箭或者一碗……负鼠汤?

  想到这个,她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然后,她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正在和瑞克低声交谈的洛莉身上。

  洛莉穿着朴素的棉布裙,侧影看起来有些单薄,眉头微蹙,似乎在为什么事烦恼。

  瑞克的手偶尔会搭在她肩膀上,但她身体的反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僵硬。

  秦酒的心沉了沉。

  怀孕。

  这个在原剧情中引爆了肖恩最后理智的炸弹,现在正悄无声息地躺在洛莉的子宫里。

  它不仅仅是一个孩子,更是一个行走的定时炸弹,关联着肖恩的疯狂、瑞克的抉择,以及团队未来的裂痕。

  “导火索已经埋好了啊……”她内心叹息,“看来,得找个机会跟这两位‘孩子父母’以及那位潜在的‘疯狂教父’好好‘聊聊’了。”

  尤其是肖恩。那个在原剧情里,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最终被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眼中的“夺取者”引入黑暗,悄无声息地倒在那个漆黑无月的晚上的男人。

  他的结局,不应该只是那样。

  至少,在她秦酒的“养老社区”蓝图里,肖恩·威尔士这股强大的战力,不应该以那种方式潦草退场。

  正当她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如何介入这团乱麻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个身影。

  肖恩。

  他独自一人,靠在那辆熟悉的SUV旁,手里夹着一支烟,却没有吸,只是看着远方,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与农场平和氛围格格不入的紧绷感和……孤独感。

  秦酒几乎是下意识地,拄着拐杖,调整方向,朝着他那边慢慢挪动了过去。

  她走得很慢,很专心,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控制身体平衡和忍受偶尔的刺痛上。

  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像极了一个执着地、笨拙地想要靠近某个目标的小动物。

  肖恩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立刻发现她的靠近。

  于是,农场午后的阳光下,出现了一幅有些奇特的画面:高大健壮、气场低沉的男人靠在车边,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娇小纤细、拄着拐杖的东方女孩。

  正一瘸一拐,龇牙咧嘴,却又异常坚定地。

  一步一步地,缩短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成了他身后一条安静而执着的小尾巴。

  而那条小尾巴,此刻心里正疯狂刷着弹幕:嘶……好痛!这破路怎么这么不平!肖恩你这家伙站那么远干嘛?等等……我为什么要朝他走过去?是了,得观察一下他的精神状态,为后续‘谈心’做准备……对,就是这样,纯粹是战略侦察…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构成了一种无声的介入。

  肖恩终于动了动,似乎是烟灰烫到了手。

  他微微侧头,准备弹掉烟灰的那一刻,眼角的余光终于捕捉到了那个亦步亦趋的身影。

  他动作顿住了,没有完全转过身,只是保持着那个半侧身的姿势,目光落在那个因为行走而额头沁出细汗、脸颊微红、正努力平衡身体的女孩身上。

  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挑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情绪——诧异,或许还有一丝……被打破孤独壁垒的微妙波动?

  秦酒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一脸“我刚到,纯粹路过”的无辜表情。

  肖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极难以察觉的弧度,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她的影子,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鞋跟。

  一条不自知的“小尾巴”,和一个已然察觉的“阴影中心”。

  某种无声的、带着探究与微妙吸引力的气流,开始在两人之间悄然流转。

  铺垫,已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