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阵法是这么破的?-《这个疯子是修仙奇才》

  沉闷的爆炸声如同一记擂鼓,在杂役区后山这片死寂的区域里,敲碎了虚伪的平静。

  赵干的脚步停在一片狼藉的矿道口,他脸上那道从眉角延伸至嘴角的刀疤,在阴影下显得愈发狰狞。

  他嗅了嗅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焦糊味与淡淡的血腥,三角眼中闪烁着警惕与贪婪交织的光。

  “头儿,动静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身后一个名为林风的跟班压低声音,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对这未知之地心怀畏惧。

  另一个跟班,王大,则仗着胆子,探头朝黑黢黢的矿道里望了一眼,随即脸色一白,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牙齿都在打颤。

  “头儿!里面……里面有尸体!是刘二!刘二哥死了!”

  赵干眉头一拧,作为这片区域的杂役小管事,炼气四层的修为让他有足够的底气。

  他没有理会两个不成器的手下,亲自迈步进入矿道。

  借着洞口透进的微光,他很快便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刘二的尸体趴在地上,后脑勺一个血洞,死状凄惨。

  赵干的心猛地一沉。

  刘二死了,而造成这个残局的凶手,直指那个最近在杂役区掀起无数诡异风波的新来疯子——陈狗剩。

  柳烟的储物袋,多人离奇的疯癫,现在又添了一条人命。

  赵干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贪婪的火焰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警惕。

  秘密!这个疯子身上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

  若能将这秘密据为己有……他卡在炼气四层巅峰的瓶颈,或许就能一举冲破!

  “走!”赵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找到那个疯子!他跑不远!”

  他循着地上杂乱的脚印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混乱的灵气残留,迅速追了出去。

  ……

  陈狗剩正漫无目的地在林间闲逛。

  “煮面失败”让他心情有些郁闷,他觉得这家“医院”的后勤保障实在太差,连最基本的厨房安全都保证不了。

  他正低头踢着脚边一块石子,三道带着恶意的人影已经从不同方向将他包围。

  为首的,正是满脸煞气的赵干。

  “疯子,终于找到你了。”赵干的声音冰冷,如同两条毒蛇在地上摩擦,“矿洞里的事,是你干的吧?”

  陈狗剩抬起头,看到赵干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以及他身后两个噤若寒蝉的跟班,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警惕地后退一步,双手护在胸前,眼神里充满了对“医闹”的戒备。

  “你是三床的家属?”陈狗剩一脸严肃地质问道。

  “我告诉你,他欠我的扑克牌还没还呢!你们医院管理太差了!病人之间搞小团体,还打架斗殴,我要向院长投诉!”

  赵干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身后的跟班王大和林风也是面面相觑,他们预想过这疯子会求饶,会反抗,甚至会继续说疯话,但没想到会疯得如此……清新脱俗。

  赵干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森然道:“少废话!把你身上所有的储物袋都交出来!或许,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他已经看到,陈狗剩腰间鼓鼓囊囊,挂着不止一个储物袋。

  陈狗剩闻言,护得更紧了。

  “想抢我的慰问品大礼包?没门!我告诉你,我跟张院长很熟的!”

  “找死!”

  赵干的耐心终于耗尽。他不想再跟一个疯子浪费口舌,直接对跟班下令:“拿下他!死活不论!”

  同时,他自己双手迅速掐诀,从怀中摸出几面灰扑扑的小旗。

  “疾!”

  几面小旗被他弹指射出,悄无声息地没入周围的地面。

  嗡——

  一道淡黄色的光幕拔地而起,如同一个倒扣的碗,瞬间将方圆数丈的范围笼罩起来。

  简易的困阵,成了。

  “哼,疯子,我看你这次往哪儿跑!”赵干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那名为王大的跟班见状,胆气大壮,率先扑了上去,伸手就去抓陈狗剩的胳膊,想要将他制服。

  “别碰我!我没病!要打针找别人去!”陈狗剩嫌弃地挥手格挡。

  王大的手,抓住了陈狗剩的胳膊。

  一瞬间的接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王大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双眼中的神采如同被狂风吹灭的烛火,迅速黯淡下去。

  下一秒,他松开手,身体猛地一挺,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嗬嗬”声。

  “汪!”

  一声清脆响亮的狗叫,从王大的口中爆了出来。

  “汪!汪汪!”

  他竟四肢着地,像一条疯狗般,呲着牙,流着口水,猛地转身扑向了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同伴林风!

  林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疯狗般的王大扑倒在地,又抓又咬,场面瞬间失控。

  赵干也看傻了。

  又疯了一个!

  而且疯得如此彻底,如此……富有创意。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刹那,被困在阵中的陈狗剩动了。

  他并非想破阵,也不是要反击。

  他只是觉得脚下有块石头凸起,硌得慌,让他站着很不舒服。

  于是,他抬脚,对着那块让他不舒服的石头,用力地踩了下去。

  “咚!”

  一声闷响。

  那块石头,正是这简易困阵最薄弱的阵眼节点。

  随着他这一脚落下,那层淡黄色的光幕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剧烈闪烁几下,“噗”地一声,溃散于无形。

  赵干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耗费灵力布下的困阵,就这么……被一个疯子因为“脚下不舒服”,给踩没了?

  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他的世界观,他多年修行建立起来的、关于阵法、关于灵力的认知,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就在他失神的瞬间,因目标道心不稳让陈狗剩那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系统触发了,系统那冰冷而高效的规则再次运转。

  一枚小巧的、作为主阵眼的阵旗,无声无息地从赵干的储物袋中消失。

  几块下品灵石,也从那个正疯狗般撕咬着同伴的王大身上不翼而飞。

  陈狗剩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多了一面“小彩旗”,怀里多了几颗“硬糖”。

  他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一个在地上学狗叫,一个被咬得哭爹喊娘,还有一个傻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他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些“病友”的娱乐活动实在太低级,太吵闹。

  “烦死了,”他小声嘟囔,“换个清静地方睡觉。”

  说着,他拿着新得的“小彩旗”和“硬糖”,绕开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大摇大摆地从已经道心不稳的赵干身边走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密林深处。

  赵干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看着那个疯子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手下,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与恐惧感涌上心头。

  他的道心,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

  林间,只留下一个道心不稳的赵干,和一个疯狗般撕咬着同伴的跟班王大,以及林风那越来越微弱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