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治疗,这女人不对劲-《八零辣妻残废兵王被我撩成小狼狗》

  “分家?!”

  如果说刚才苏念提出退婚是平地惊雷,那么此刻她说出“分家”这两个字,无异于一场八级地震,震得在场所有人,尤其是赵桂花,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赵桂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着苏念,因为极度的愤怒,声音都劈了叉,“你个丧门星!搅家精!你才刚进我们陆家的门一天不到,就想撺掇我儿子分家?我告诉你,只要我赵桂花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

  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农村,“分家”是一个极其敏感且沉重的词。

  父母在,不分家,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是孝道的体现。新媳妇刚过门就闹着分家,这要是传出去,那就是天底下最不孝、最恶毒的媳妇,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的!

  王翠花母子也愣住了,他们虽然巴不得陆家越乱越好,但也没想到苏念敢玩这么大。

  周围的村民更是议论纷纷,看苏念的眼神彻底变了,从刚才的看热闹,变成了震惊和不解。

  “这苏家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哪有新媳妇当天就闹分家的?”

  “就是啊,这不是逼着人家儿子不孝吗?”

  “唉,看来这陆家以后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面对着几乎一边倒的舆论压力和赵桂花的雷霆震怒,苏念却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丝毫波澜。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为我们好?”赵桂花气得笑了起来,“我倒想听听,你怎么个为我们好法!”

  “很简单。”苏念终于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迎上赵桂花的视线,不闪不躲,“第一,你,看不上我。我,也过不惯在你手底下讨生活的日子。咱们俩天生犯冲,与其关在一个屋檐下,天天鸡飞狗跳,闹得街坊四邻都不得安宁,不如一拍两散,各过各的,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躲在赵桂花身后的陆小兰身上,“你女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天能配合你演戏,往‘补药’里加料,明天就能在我饭里下毒。我这个人,惜命得很,不想哪天稀里糊涂地就见了阎王。”

  “你血口喷人!”陆小兰吓得尖叫起来。

  苏念根本不理她,继续说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的目光,缓缓地、郑重地,落在了身旁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陆景深需要静养。他的腿伤拖了这么久,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情绪激动。你们今天这一场闹剧,从早到晚,可曾有一刻考虑过他的感受?考虑过他的身体?”

  “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却做着一件件伤害他的事。与其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环境里,被你们当成争吵的工具、拿捏我的筹码,不如我们搬出去,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我也能心无旁骛地替他治腿。”

  她的一番话,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层层递进。

  她不仅把自己想分家的原因说得合情合理,更是将一切都归结到了“为了陆景深好”这个至高点上,瞬间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地。

  你赵桂花不是口口声声为了儿子好吗?好啊,我现在就给你一个选择题:是选择让你儿子在一个清净的环境里安心养病,还是选择把他继续留在你身边,天天被你们的争吵折磨?

  这是一个阳谋。

  一个让赵桂花无法反驳的阳谋。

  果然,赵桂花被她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要是反驳,就等于承认了她根本不顾儿子的死活。

  可她要是不反驳,难道就真的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这个刚过门的狐狸精给拐跑了?

  就在赵桂花骑虎难下之际,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终于再次开口了。

  “我同意。”

  陆景深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沙哑低沉,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妈,分吧。”

  赵桂花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景深,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也被这个狐狸精灌了迷魂汤是不是!”

  “我很清醒。”陆景深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这个家,早就该分了。”

  自从他受伤回来,这个家,何曾有过一日的安宁?母亲的怨天尤人,妹妹的冷嘲热讽,父亲的沉默寡言……他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或许,分开,对所有人都好。

  更何况……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苏念的脸上扫过。

  这个女人虽然来历不明,满腹心机,但她说得对,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而且,他隐隐有一种预感,跟着她,或许……真的有一线生机。

  陆景深,这个曾经的兵王,骨子里就带着一股赌性。

  这一次,他决定赌一把。

  就赌在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身上!

  连陆景深自己都发话了,这件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赵桂...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瞬间瘫软了下去。她知道,她再也控制不住这个儿子了。

  最终,这场从清晨持续到黄昏的闹剧,在村长的介入和协调下,以一种极为戏剧化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苏家的人,在苏念冷冷的注视下,不敢再提加钱的事,灰溜溜地走了。

  而陆家,则当着全村人的面,立下了分家的字据。

  苏念和陆景深,分到了后院那两间早就废弃、四面漏风的泥坯房,以及……陆景深每月二十块钱的伤残补贴。

  除此之外,锅碗瓢盆,粮食布匹,一样没有。

  这几乎等同于净身出户。

  赵桂花用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最后的不满和怨毒。她就等着看,看这对不孝的男女,怎么在这寒冬腊月里,活活饿死、冻死!

  当喧嚣散尽,人去楼空,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苏念推着陆景深,回到了那间所谓的“新房”。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缺了腿的破桌子和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床-上连一床像样的被褥都没有。

  一阵冷风从破了洞的窗户里灌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

  陆景深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这堪称家徒四壁的景象,嘴唇紧紧地抿着,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他终究,还是把她牵扯了进来。

  “后悔吗?”他哑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歉意。

  苏念却像是没感觉到这屋里的寒冷和压抑,她放下推车,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后悔什么?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自由的空气,多甜美。”

  她走到那张唯一的木板床前,伸手拍了拍,扬起一阵灰尘。

  “行了,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我们的同盟契约第二条,从现在开始正式生效。”

  她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景深,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自信而耀眼的光芒,与这个破败不堪的屋子,格格不入。

  “躺上去,脱裤子。”

  陆景深:“?”

  他英挺的眉头瞬间蹙起,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警惕和错愕。

  “我要开始给你治疗了。”苏念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精彩的表情,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用粗布包裹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露出了一排长短不一、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森然寒光的——银针。

  陆景深的瞳孔,骤然一缩。

  针灸?

  她竟然会针灸?

  而且,这些银针,她是从哪里来的?他记得很清楚,她今天从苏家过来,身上除了一套不合身的红衣,再无他物!

  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怎么?怕了?”苏念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刚才跟我联手对抗全世界的时候,不是还挺有种的吗?现在让你脱个裤子,就不行了?”

  这女人……

  陆景深的脸色沉了下去,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戾气,差点破体而出。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深深地看了苏念一眼,然后,默默地操控着轮椅,靠近了床边。

  他没有让苏念帮忙,而是用双臂支撑着自己,一点一点,艰难地,将自己从轮椅挪到了床-上。这个过程,让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然后,在苏念平静的注视下,他咬着牙,褪下了自己那条洗得发白的旧裤子,露出了那两条因为久不见天日而显得异常苍白、并且已经开始萎缩的小腿。

  曾经,这也是一双充满了爆发力、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腿。

  而现在,它们却像两截枯木,毫无生机。

  陆景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掩去了所有的屈辱和不甘。

  苏念的眼神,却在看到他腿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时,微微一凝。

  伤口在膝盖下方,很深,似乎是贯穿伤,破坏了主要的神经和经脉。能保住这条腿,已经是万幸了。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走上前,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准确地,落在了他腿上的一个穴位上。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陆景深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从未有过的、极其陌生的感觉,像是微弱的电流,顺着她的指尖,瞬间窜入了他早已麻木坏死的腿部神经!

  酥酥的,麻麻的,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刺痛……

  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

  陆景深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苏念的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手劲像是铁钳一般,死死地箍着她。

  他漆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震惊、怀疑,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点燃的疯狂和希望!

  “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