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敲诈-《水浒:我王进不打酱油》

  且说武松一行人离了十字坡,晓行夜宿,不一日行至一处所在。

  但见远远地早望见绿柳垂杨深处,酒旆儿招展,红檐碧瓦,画栋雕梁。

  老管家手搭凉棚望了半晌,颤巍巍道:

  “武都头,此间正是快活林!恁地热闹,比州府城池还胜三分,不如歇脚吃些酒食,再赶路程。”

  武松抬眼望去,果见官道两旁酒肆茶坊鳞次栉比,歌管之声喧喧盈耳。但见那:

  前临官道,后傍溪湾。

  数百株垂柳当门,一两重翠帘映日。

  雕檐外红日低悬,画栋间香风细送。

  壁上描金绘彩,尽是醉仙图;案头玉盏银壶,盛满透瓶香。

  往来尽是锦衣客,出入多为富贵人。

  武松素来好酒,见此光景大喜过望,遥指街角一座三层飞檐的酒楼道:

  “就选这家!”

  但见那酒楼门前朱红牌额,上书“河阳风月”四个镏金大字,两边立柱挂着金字对联: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当下武松命脚夫将车马驱往后院,再三叮嘱店家好生照看。

  自己则整一整皂布直裰,大踏步领众人入店。

  早有店小二堆着笑迎上前来,引至二楼临窗雅座。

  只听得楼下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更有歌女清唱《水调歌头》,端的是一派奢靡气象。

  武松将梢棒倚在墙边,扯开嗓子道:

  “拣上好的酒菜只管端来!”

  话音未落,早见几个伙计托着酒坛、提着食盒疾步而来,

  顷刻间桌上摆满了肥羊嫩鸡、时新果子,烫得滚烫的透瓶香在白玉碗中泛起琥珀色的光,直把众人看得食指大动。

  武松一桌酒肉摆开,出手便是一锭大银,引得满堂侧目。

  几个粉头早瞧得真切,当下丢了琵琶,扭着腰肢笑盈盈围拢过来。

  为首的粉头酥胸半露,鬓边金钗乱晃,娇声嗔道:

  “这位爷生得好俊朗,也不怜惜奴家唱得口干舌燥。”说着便要往武松腿上坐。

  其余粉头也不甘示弱,有的拽住武松衣袖,有的往他碗里夹菜,环佩叮当间,脂粉气熏得人透不过气。

  老管家急得额头冒汗,扯着嗓子劝道:

  “使不得!使不得!武都头最恼这些腌臜行径!”

  粉头们却只当他说笑话,反倒笑得更欢,那为首的粉头竟整个人贴了上去,指尖在武松胸口画着圈。

  武松本就不耐烦,此刻酒意上涌,勃然大怒,虎躯猛地一震,只听“哗啦”一声,杯盘碗盏全被掀翻在地。

  那粉头惨叫一声,仰面摔出三尺开外,钗环散落一地。

  其余粉头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四散奔逃。

  唯有那泼辣妇人赖在地上撒泼,直把楼板捶得咚咚作响,惊得整座酒楼都骚动起来。

  那妇人跌得四仰八叉,鬓边金步摇歪在脑后,髻间珠翠撒落满地,猩红胭脂蹭得半张脸宛如猴臀。

  扯着衣襟喘粗气,忽地鲤鱼打挺跳将起来,指甲缝里还嵌着武松直裰的布丝,破口大骂:

  “天杀的黑杀才!敢摔你家祖宗?!”

  说着便扑上前去,枯竹似的手指直抓武松面门。

  武松侧身闪过,那妇人扑了个空,踉跄着撞翻一张八仙桌。

  碗碟碎裂声里,她叉开双腿站定,活像只炸毛的母夜叉,尖着嗓子嚎:

  “今日不掏出十两雪花银,我便躺在此处,我家那口子可是蒋门神,定叫你这瘟神走不出快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