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林冲三战史文恭-《水浒:我王进不打酱油》

  当日黄昏,战鼓初歇。

  曾魁立于城头,望着史文恭收兵回城的背影,眼底寒芒闪烁。

  忽听得脚步声急促,派去查验暗哨的亲随浑身浴血,跌跪在地:

  “启禀少主!十二处暗桩弟兄皆能对上当日口令,器械完好无损!”

  曾弄捻须大笑,重重拍了拍曾魁肩头:

  “如何?史教头忠心可鉴!”

  曾魁却不为所动,冷声道:

  “暗桩弟兄皆由史教头一手带出来,对个口令又有何难?”

  说罢大步走下城楼,直奔史文恭营帐。

  军帐内,史文恭正擦拭着染血的长枪,忽闻帐外脚步声杂乱。

  曾魁带着十余名家丁闯入,寒光闪闪的刀刃抵住他咽喉。

  “史教头好手段!”曾魁甩下探报文书,“暗桩弟兄既能对上口令,为何梁山能神不知鬼不觉兵临城下?”

  史文恭怒目圆睁,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曾魁!你这是恩将仇报!”

  “交出暗哨指挥权!”曾魁剑尖抵住他胸口,“否则,你妻儿老小……”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小儿啼哭。

  史文恭浑身剧震,手中长枪当啷落地——城楼上,他的妻儿正被家丁推搡着示众。

  “好!我交!”史文恭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苍龙”的青铜令牌,掷在地上,“但曾魁,你若敢伤我家人分毫,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曾魁拾起令牌,冷笑道:

  “待退了梁山,再来与你清算!”

  转身时,瞥见史文恭握拳的指节已渗出鲜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狞笑。

  次日卯时,曾头市议事厅内烛火摇曳。

  曾弄抚须盯着史文恭腰间雕弓,沉声道:

  “闻教头箭法百步穿杨,昨日与林冲鏖战,怎不用弓箭制敌?”

  史文恭抱拳一礼,铁甲摩擦声在厅内回响:

  “回曾长官,那林冲枪如游龙,攻守间密不透风,某寻不到张弓之机。”

  “何不佯装败退,以回马箭取他性命?”曾魁突然插话,折扇重重敲在桌案上,“教头莫不是心软了?”

  史文恭虎目圆睁,正要辩驳,曾弄抬手止住纷争:

  “今日再战,便依此计。若能射杀林冲,曾某必以千金相酬!”

  史文恭心头一沉,瞥见廊下妻儿被家丁看守的身影,咬咬牙应了下来。

  辰时三刻,北门之外战云密布。

  史文恭换了杆虎头湛金枪,九颗铜铃随着战马颠簸叮当作响。

  林冲见状冷笑:

  “换杆响枪,便想乱我心神?”

  两马相交刹那,铜铃声骤起,如千百只黄蜂嗡鸣。

  林冲却突然闭目,蛇矛如灵蛇出洞,专寻枪杆破绽。

  史文恭心中大骇——这豹子头竟凭听风辨器,将自己枪路封得死死的!

  战至三十合,史文恭拨马便走。

  林冲勒住缰绳大笑:“昨日诈败不成,今日又来?”

  却不知史文恭已暗中摘下雕弓,搭上狼牙箭。

  弓弦绷紧的刹那,他忽想起昨日林冲枪尖留情,电光火石间手腕微偏。

  利箭破空而去,擦着林冲鬓角掠过,削落几缕黑发。

  “好箭法!”林冲蛇矛荡开枪杆,顺势缠住枪缨。

  两人较力间,史文恭额头青筋暴起,空有蛮力却被巧劲压制。

  城楼上曾弄急得直跺脚,鼓声如雷;妻儿哭喊“老爷小心”的声音传来,史文恭心乱如麻,猛地发力夺回长枪。

  夕阳西下,两人已战至百合。

  曾头市城楼再度鸣金,史文恭收枪回阵时,见曾魁阴鸷的目光如毒蛇般盯着自己,后背不禁渗出冷汗——

  刚才阵中这一箭射偏,不知又要惹来多少猜忌。

  当夜三更,曾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帐外史文恭射偏的利箭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猛地掀开锦被,唤来四名心腹亲兵,压低声音道:

  “备马!随我去苍龙山!”

  五骑快马踏着夜色疾驰,直奔晁盖中计的那座破庙。

  残碑断壁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曾魁刚翻身下马,忽闻破庙内传来弓弦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