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庄前恶战枪风紧,险路狂追暗索疾-《水浒:我王进不打酱油》

  祝家庄前泥地里,两匹战马盘旋嘶鸣。

  林冲挺丈八蛇矛立马阵前,矛尖斜指地面,映着晨光泛出冷冽锋芒。

  对面栾廷玉胯下马打盘旋,左胯悬着柄八棱铁锤,右胯缠着圈油浸麻绳的绊马索,手里点钢枪抖得枪缨乱颤,喉头里发出一声冷笑:

  “林冲,且让你尝尝某家的枪法!”

  话音未落,栾廷玉催马直撞过来。

  那杆点钢枪不扎心口不刺咽喉,枪尖一沉,竟朝着林冲坐骑的前蹄扎去——

  这路数阴毒,战马若伤,骑手便成了砧上鱼肉。

  林冲眉头一挑,左脚尖在马镫上轻轻一点,坐骑通灵,猛地人立而起,前蹄堪堪避过枪尖。

  与此同时,他右手蛇矛如灵蛇窜起,矛杆贴着枪杆滑上,矛尖“唰”地转向栾廷玉面门,正是一招“白蛇吐信”。

  栾廷玉早有防备,左臂猛地压下枪杆,枪身与矛杆相撞,发出“铛”的脆响。

  借着这股力道,他手腕急转,枪尖如陀螺般旋出个枪花,竟从矛杆下翻上来,斜刺林冲肋下软甲。

  这变招快如闪电,寻常人避无可避。

  林冲却不慌不忙,左手猛地抓住矛杆中段,硬生生将蛇矛往回一带,矛尖在胸前划出道半圆,正磕在点钢枪侧面。

  只听“铮”的一声,栾廷玉的枪尖被荡开半尺,林冲趁势拧腰,蛇矛顺着这股旋劲直捣对方小腹,逼得栾廷玉不得不后仰避过,胸前甲叶被矛尖扫过,刮出一串火星。

  “好个豹子头!”

  栾廷玉喝彩一声,打马退开两步。

  两人兜转马头,又战在一处。

  这一回栾廷玉换了路数,枪法忽快忽慢,时而如狂风骤雨,枪影层层叠叠罩向林冲周身要害;

  时而又骤然收势,枪尖停在半空,仿佛在等林冲露出破绽。

  林冲却全然不为所动,蛇矛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招都中规中矩,矛尖总是抢先一步封死对方枪路。

  林冲刺向栾廷玉左肩时,左臂肌肉贲张,矛杆顺着小臂发力,划出道笔直的弧线,力道全聚在矛尖三寸处;

  栾廷玉横枪格挡,枪杆与矛杆相交,只觉一股沉猛力道涌来,震得他虎口发麻,不得不借战马前冲之势卸力,枪杆顺势往下一压,想缠住林冲的矛杆。

  林冲却手腕轻翻,矛杆在掌心转了半圈,矛尖“噌”地反挑而上,逼得栾廷玉急忙收枪护颈,胸前又露出半分空当。

  这般你来我往斗过三十回合,两人身上都溅了不少泥浆,却谁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栾廷玉心里焦躁,暗忖这林冲果然名不虚传,寻常手段难以取胜。

  栾廷玉虚晃一枪,拨马便走,左手悄然摸向背后——

  那里还藏着柄流星锤,链子盘在腰间,锤头用黑布裹着。

  林冲见栾廷玉背影,立马便识破机关,扬声喝道:

  “栾廷玉,休要玩那暗器伎俩!”

  栾廷玉闻言,猛地回身,手腕一振,流星锤带着风声直扑林冲面门。

  谁知林冲早有准备,蛇矛横挥,矛杆精准地磕在锤链中段。

  那锤头失了准头,“呼”地擦着林冲耳边飞过,砸在泥地里溅起一片浑浊。

  “只会耍些小手段么?”

  林冲冷笑一声,蛇矛直指对方,“来来来,某与你光明正大打过三百回合!”

  栾廷玉又羞又怒,催马再上。

  这回栾廷玉枪法更显刁钻,竟故意卖个破绽,让枪尖偏向右侧,引得林冲矛尖跟进,自己却猛地一扯缰绳,战马骤然人立,借着这股势头,右脚竟往林冲马鞍上蹬去——

  这是要凭着马术将林冲掀下马来。

  林冲眼疾手快,左手猛地按住马鞍,右手蛇矛往后一缩,矛杆重重捣在栾廷玉脚踝上。

  栾廷玉只觉脚骨欲裂,惨叫一声收脚,险些从马背上跌下去。

  两人又斗二十回合,忽听两侧杀声震天。

  原来扈家庄的人马从左侧杀来,扈三娘领着一队女兵,红绒套索在空中飞旋,专套梁山骑手;

  李家庄的庄丁则从右侧包抄,李应的浑铁点钢枪如入无人之境,直扑花荣的弓箭手阵。

  “史教头,护住左翼!”花荣的箭如连珠般射出,一边高声呼喊。

  史文恭的照夜玉狮子马早已冲了出去,朱红画杆戟扫处,扈家庄的女兵纷纷落马。

  索超的铁骑则如楔子般扎进李家庄阵中,熟铜棍舞得风车似的,打得庄丁哭爹喊娘。

  战场顿时乱作一团。

  栾廷玉见状,虚晃一枪拨马便走,竟朝着盘陀路方向奔去。

  林冲哪里肯放,拍马紧追不舍,嘴里喝道:

  “栾廷玉,哪里走!”

  两匹马一前一后,蹄声踏在泥泞里“噗嗤”作响。

  栾廷玉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右手悄然垂下,指尖触到了右胯那圈油浸的绊马索——

  那麻绳在雨水里浸得发胀,沉甸甸的,带着股腥气。

  栾廷玉手指猛地攥紧了绳索末端的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