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两仪殿侧殿。从渭北汉陵弥漫开的苍凉帝威与自荆楚之地快马加鞭送回的战利品,仿佛冰与火的两极,在这帝国的中枢碰撞、交织,酝酿着难以言喻的躁动。
李渊摩挲着那方由袁天罡亲手呈上的温润玉盒,盒盖未开,已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而温和的生机之力,丝丝缕缕,透过玉壁渗出,竟让他紫府内的龙魂发出一阵舒适的低吟,先前因强行感应汉陵而带来的些微疲惫竟一扫而空。
“七彩凤翎蕈……”李渊目光灼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神农尝百草,赤帝播火种。想不到,世间竟真有如此神物。”
殿内,袁天罡、李淳风以及那位舍身掷药、立下大功的孙博士垂手而立。袁天罡依旧是那副沉稳模样,但眉宇间残留着一丝对那炎谷险地的深深忌惮;李淳风则兴奋难耐,眼神不断瞟向那玉盒,恨不得立刻打开来研究个透彻;孙博士更是激动得老脸通红,双手微微颤抖,仿佛朝圣者终于得见神迹。
“陛下,”袁天罡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禀报,“那神农架深处,确有一处奇地,地火喷涌,却生机盎然,违背常理,疑为上古炎帝遗留之药圃或试验场。此蕈生于地火熔岩之畔,汲取极阳之力,却又蕴养出至阴生机,阴阳调和,玄妙无比。然其旁有凶兽炎罴守护,实力恐怖,近乎上古遗种,皮糙肉厚,更能操控地火,臣等竭尽全力,亦只能险中求胜,夺得此一株,难以深入核心……”他的语气中带着未能竟全功的遗憾。
李淳风迫不及待地补充,语速极快:“陛下!那炎谷之地脉异常混乱而强大,绝非天然形成!臣以衍象盘推算,其地下极有可能埋藏着某种……某种引动并约束地火的巨大器物核心!其散发出的波动,与陛下所感之‘生机’同源,却宏大浩瀚何止百倍!那‘七彩凤翎蕈’虽珍稀,恐也只是受其气息滋养而生!臣大胆推测,那核心之物,极有可能便是传说中……神农炎帝用以炼制百药、奠定农耕之无上神器,神农鼎的残片或相关遗存!”
“神农鼎?!”李渊瞳孔骤然收缩。即便是他,听到这个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与三皇五帝并肩的神物之名,心中也不由掀起惊涛骇浪。若真能得此物,其意义远超一株灵药!
孙博士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因激动而哽咽:“陛下!此蕈药性之强,乃老臣平生仅见!其生机蕴含造化之理,若以古法调配,或…或真有逆转生死、肉白骨之奇效!于陛下圣体,于帝国伤患,乃天赐之恩!然…然其药力霸道,用法用量,需极谨慎,万一有失,恐……”
三人的汇报,拼凑出一幅令人震撼又心悸的图景:一处蕴藏着上古神农传承的禁忌宝地,拥有不可思议的生机宝藏,却也伴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大风险。
李渊沉默片刻,缓缓打开玉盒。
嗡......!
一道柔和却不容忽视的七彩霞光瞬间绽放,将整个侧殿映照得流光溢彩,一股难以形容的馥郁异香弥漫开来,吸入一口便觉浑身舒泰,百骸通畅。那株“七彩凤翎蕈”静静躺在玉盒之中,形如凤凰展翅,翎羽鲜活,流光溢彩,仿佛不是植物,而是有生命的精灵。
就在盒盖完全打开的瞬间,异变突生!
李渊体内的龙魂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剧烈震动起来,不再是舒适的低吟,而是发出一种混合着极度渴望、兴奋与…一丝敬畏的长吟!那株凤翎蕈似乎也感受到了龙魂的气息,七彩霞光骤然变得明亮,蕈身轻轻颤动,一道凝练至极、几乎化为实质的七彩生机流束,如同受到无形牵引,猛地射出,径直没入李渊的眉心!
“陛下!”袁天罡和李淳风大惊失色,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就要上前。
“无妨!”李渊猛地抬手阻止,他的身体微微一顿,双眸之中竟瞬间闪过七彩光芒与金龙虚影交织的奇异景象!
他感到一股温暖浩大、却又带着太古洪荒气息的洪流涌入紫府,龙魂欢快地沐浴在这股洪流之中,之前因快速提升和多次强行施展而留下的一些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暗伤与瑕疵,竟在这生机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弥补!他的修为壁垒甚至都隐隐松动!
更奇妙的是,在这股生机的刺激下,龙魂深处,一些极其破碎、模糊的记忆碎片,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开始闪烁不定!
他仿佛看到:无尽的蛮荒大地,一个身材魁梧、头生牛角、面容慈和又坚毅的巨人,跋山涉水,尝遍万草,时而中毒面色发黑,时而寻得灵药欣喜若狂……他看到那巨人取出一个古朴无华、却蕴含着天地至理的三足小鼎,将草药投入其中,以天地为炉,以心火煅烧……他看到巨人教授先民耕作,刀耕火种,文明初肇……最后,是冲天的火光与无尽的悲悯……
这些画面一闪而逝,支离破碎,却带着一股厚重无比的岁月沉淀感与仁德泽被苍生的伟大情怀!
“炎帝……神农……”李渊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悠远与感慨。
那股生机流束持续了约莫十息时间,方才缓缓减弱、断开。玉盒中的“七彩凤翎蕈”光芒黯淡了不少,但依旧神异。而李渊,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变得更加圆融内敛,目光开阖间,威压更盛,却又多了一丝深邃的古意。
“陛下,您……”袁天罡小心翼翼地问道。
“朕很好。”李渊语气中带着一丝奇异的味道,“此物,确实蕴含一丝上古神农之力。然,李卿推测或许为真,它更像是一把……钥匙,或者信物。”
他轻轻合上玉盒,那股浓郁的生机与霞光顿时被隔绝。殿内恢复了正常。
李渊看向三人,目光锐利:“你等此行,功劳甚大。孙博士临机应变,功不可没,赐金百两,帛五十匹,可入太医署秘库观阅《神农本草经》孤本三日。”
孙博士激动得几乎晕厥,连连叩首:“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袁卿,李卿,你二人调度有方,探得秘辛,各赐金五十,帛三十。然,此事绝密,不得对外泄露半分!”
“臣等遵旨!谢陛下!”袁天罡和李淳风躬身领命。
李渊踱步到殿窗前,望着西北方汉陵大致的方向,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因吸收神农生机而更加活跃的龙魂,沉声道:“神农鼎之秘,牵扯甚大,其地凶险,非眼下可轻入。然此蕈,或可助朕,先行解开另一处谜题。”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智慧与霸气的光芒:“汉陵死寂,帝威森严,排斥一切生者。朕之前试图以龙魂强行感应,却如石沉大海,反遭其噬。但如今……”
他拿起那玉盒:“这蕴含上古神农生机之力,乃天下至纯之生机,或可中和那陵寝死气,作为桥梁,让朕得以一窥其内部玄虚!甚至……以此为引,找到安全开启之法!”
袁天罡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陛下圣明!以生机克死寂,以仁德之炎帝气息,叩问霸道之汉室帝威!或可行!只是……仍需万分谨慎,汉陵诡异,恐生不测。”
“朕自有分寸。”李渊语气决然,“机遇当前,岂能因噎废食?袁卿,李卿,你二人即刻随朕前往秘阁!孙博士,你负责将此蕈妥善保管,并尽快研究出其药性基础,朕有大用!”
“是!”
片刻后,皇宫深处,一间布下了重重禁制的秘阁之内。只有李渊、袁天罡、李淳风三人。
那株“七彩凤翎蕈”被放置在一个精心绘制的阵法中央,阵法汇聚灵气,却偏向温和滋养。李渊盘膝坐于阵法正前方,双目微阖,调整着呼吸。
袁天罡与李淳风分立两侧,神情紧张无比。袁天罡手持拂尘,随时准备启动护法阵法;李淳风则面前摆开了衍象盘、星轨仪等物,严密监控着任何可能的气场变化。
“开始吧。”李渊沉声道。
他意念微动,紫府内的龙魂缓缓苏醒,释放出一缕精纯的龙气,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株“七彩凤翎蕈”。这一次,不再是蕈自主反应,而是在李渊有意识的引导下,蕈身再次亮起七彩霞光,那道凝练的生机流束温和地流出。
但李渊并未直接吸收,而是以自身龙气为导管,引导着这股蕴含着上古神农气息的生机之力,混合着自身的龙魂意志,跨越空间,再次投向西北方向那苍凉死寂的汉陵!
这一次的感受,与之前截然不同!
当那混合着龙魂与神农生机的特殊力量触及到汉陵外围那无形的死寂帝威屏障时,并没有引发激烈的排斥反应。那森严冰冷的死气,在面对这温暖、醇和、充满仁德与生命气息的力量时,竟出现了一丝……迟疑与缓和!
就像万年坚冰,遇到了一缕温暖的阳光,虽然未能立刻融化,却不再那么酷寒刺骨!
“有效!”李淳风盯着衍象盘上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缓和迹象,低声惊呼。
李渊心神一振,全力维持着这道脆弱的连接。他的意志,沿着这道由神农生机搭建的奇异桥梁,终于缓缓地、艰难地穿透了那层一直阻挡他的死气屏障,向着汉陵深处探去!
然而,陵寝内部的情景,却让他心神剧震!
那并非想象中的墓室棺椁,而是一片无比浩瀚、仿佛自成天地的幽暗空间!空间中,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玄黑色死气与帝王威严,无数身披玄甲、手持戈戟的虚幻战魂无声地巡弋着,目光空洞却带着滔天杀意。
而在空间的最深处,他隐约看到了一具庞大无比的、并非人形的黑影轮廓!那似乎是一具……龙?或者巨蛇?的骸骨!骸骨呈暗金色,盘踞如山,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在那骸骨之上,悬浮着三团最为炽烈、最为核心的光源:
一团是赤红如血、蕴含着斩断一切的霸道与帝皇决断的剑意(赤霄?斩白蛇?);
一团是土黄厚重、仿佛承载大地社稷、江山永固的印玺虚影(传国玉玺?);
最后一团,却最为奇特,那是一卷散发着无尽星辉、仿佛由星辰编织而成的……图卷?或者圣旨?(《河图》《洛书》?亦或是……封神榜?!)
而这三团光源,正形成一个微妙而强大的平衡,共同镇守着那具暗金龙骸,也维系着这片死寂帝域的存续!
就在李渊的意志试图看得更清楚时......
那具暗金龙骸空洞的眼眶中,猛地亮起两团猩红色的火焰!
一股冰冷、暴虐、充满怨恨与不甘的古老意志,如同沉睡了数千年的凶兽,骤然苏醒!
“吼......!!!”
一声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冲击灵魂深处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咆哮,沿着那生机桥梁,悍然反向冲向李渊的紫府!
“噗......!”李渊身体剧震,脸色一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缕探入的意志瞬间被撕得粉碎!
“陛下!”袁天罡和李淳风大惊失色,连忙上前。
李渊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擦去嘴角血迹,死死盯着西北方向,声音沙哑而凝重:
“朕看到了……那根本不是寻常的汉帝陵!”
“那里面……葬着的可能不是刘邦,也不是刘彻……”
“那是……一股被镇压的、恐怖绝伦的……龙怨帝戾!”
“而镇压它的,是……三件沾染了开国气运与天命之力的……汉室重器!”
“好一个汉陵!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
上古传承的面纱,终于被掀开了一角,显露出的,却是远超想象的惊天之秘!
        李渊摩挲着那方由袁天罡亲手呈上的温润玉盒,盒盖未开,已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而温和的生机之力,丝丝缕缕,透过玉壁渗出,竟让他紫府内的龙魂发出一阵舒适的低吟,先前因强行感应汉陵而带来的些微疲惫竟一扫而空。
“七彩凤翎蕈……”李渊目光灼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神农尝百草,赤帝播火种。想不到,世间竟真有如此神物。”
殿内,袁天罡、李淳风以及那位舍身掷药、立下大功的孙博士垂手而立。袁天罡依旧是那副沉稳模样,但眉宇间残留着一丝对那炎谷险地的深深忌惮;李淳风则兴奋难耐,眼神不断瞟向那玉盒,恨不得立刻打开来研究个透彻;孙博士更是激动得老脸通红,双手微微颤抖,仿佛朝圣者终于得见神迹。
“陛下,”袁天罡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禀报,“那神农架深处,确有一处奇地,地火喷涌,却生机盎然,违背常理,疑为上古炎帝遗留之药圃或试验场。此蕈生于地火熔岩之畔,汲取极阳之力,却又蕴养出至阴生机,阴阳调和,玄妙无比。然其旁有凶兽炎罴守护,实力恐怖,近乎上古遗种,皮糙肉厚,更能操控地火,臣等竭尽全力,亦只能险中求胜,夺得此一株,难以深入核心……”他的语气中带着未能竟全功的遗憾。
李淳风迫不及待地补充,语速极快:“陛下!那炎谷之地脉异常混乱而强大,绝非天然形成!臣以衍象盘推算,其地下极有可能埋藏着某种……某种引动并约束地火的巨大器物核心!其散发出的波动,与陛下所感之‘生机’同源,却宏大浩瀚何止百倍!那‘七彩凤翎蕈’虽珍稀,恐也只是受其气息滋养而生!臣大胆推测,那核心之物,极有可能便是传说中……神农炎帝用以炼制百药、奠定农耕之无上神器,神农鼎的残片或相关遗存!”
“神农鼎?!”李渊瞳孔骤然收缩。即便是他,听到这个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与三皇五帝并肩的神物之名,心中也不由掀起惊涛骇浪。若真能得此物,其意义远超一株灵药!
孙博士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因激动而哽咽:“陛下!此蕈药性之强,乃老臣平生仅见!其生机蕴含造化之理,若以古法调配,或…或真有逆转生死、肉白骨之奇效!于陛下圣体,于帝国伤患,乃天赐之恩!然…然其药力霸道,用法用量,需极谨慎,万一有失,恐……”
三人的汇报,拼凑出一幅令人震撼又心悸的图景:一处蕴藏着上古神农传承的禁忌宝地,拥有不可思议的生机宝藏,却也伴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大风险。
李渊沉默片刻,缓缓打开玉盒。
嗡......!
一道柔和却不容忽视的七彩霞光瞬间绽放,将整个侧殿映照得流光溢彩,一股难以形容的馥郁异香弥漫开来,吸入一口便觉浑身舒泰,百骸通畅。那株“七彩凤翎蕈”静静躺在玉盒之中,形如凤凰展翅,翎羽鲜活,流光溢彩,仿佛不是植物,而是有生命的精灵。
就在盒盖完全打开的瞬间,异变突生!
李渊体内的龙魂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剧烈震动起来,不再是舒适的低吟,而是发出一种混合着极度渴望、兴奋与…一丝敬畏的长吟!那株凤翎蕈似乎也感受到了龙魂的气息,七彩霞光骤然变得明亮,蕈身轻轻颤动,一道凝练至极、几乎化为实质的七彩生机流束,如同受到无形牵引,猛地射出,径直没入李渊的眉心!
“陛下!”袁天罡和李淳风大惊失色,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就要上前。
“无妨!”李渊猛地抬手阻止,他的身体微微一顿,双眸之中竟瞬间闪过七彩光芒与金龙虚影交织的奇异景象!
他感到一股温暖浩大、却又带着太古洪荒气息的洪流涌入紫府,龙魂欢快地沐浴在这股洪流之中,之前因快速提升和多次强行施展而留下的一些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暗伤与瑕疵,竟在这生机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弥补!他的修为壁垒甚至都隐隐松动!
更奇妙的是,在这股生机的刺激下,龙魂深处,一些极其破碎、模糊的记忆碎片,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开始闪烁不定!
他仿佛看到:无尽的蛮荒大地,一个身材魁梧、头生牛角、面容慈和又坚毅的巨人,跋山涉水,尝遍万草,时而中毒面色发黑,时而寻得灵药欣喜若狂……他看到那巨人取出一个古朴无华、却蕴含着天地至理的三足小鼎,将草药投入其中,以天地为炉,以心火煅烧……他看到巨人教授先民耕作,刀耕火种,文明初肇……最后,是冲天的火光与无尽的悲悯……
这些画面一闪而逝,支离破碎,却带着一股厚重无比的岁月沉淀感与仁德泽被苍生的伟大情怀!
“炎帝……神农……”李渊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悠远与感慨。
那股生机流束持续了约莫十息时间,方才缓缓减弱、断开。玉盒中的“七彩凤翎蕈”光芒黯淡了不少,但依旧神异。而李渊,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变得更加圆融内敛,目光开阖间,威压更盛,却又多了一丝深邃的古意。
“陛下,您……”袁天罡小心翼翼地问道。
“朕很好。”李渊语气中带着一丝奇异的味道,“此物,确实蕴含一丝上古神农之力。然,李卿推测或许为真,它更像是一把……钥匙,或者信物。”
他轻轻合上玉盒,那股浓郁的生机与霞光顿时被隔绝。殿内恢复了正常。
李渊看向三人,目光锐利:“你等此行,功劳甚大。孙博士临机应变,功不可没,赐金百两,帛五十匹,可入太医署秘库观阅《神农本草经》孤本三日。”
孙博士激动得几乎晕厥,连连叩首:“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袁卿,李卿,你二人调度有方,探得秘辛,各赐金五十,帛三十。然,此事绝密,不得对外泄露半分!”
“臣等遵旨!谢陛下!”袁天罡和李淳风躬身领命。
李渊踱步到殿窗前,望着西北方汉陵大致的方向,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因吸收神农生机而更加活跃的龙魂,沉声道:“神农鼎之秘,牵扯甚大,其地凶险,非眼下可轻入。然此蕈,或可助朕,先行解开另一处谜题。”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智慧与霸气的光芒:“汉陵死寂,帝威森严,排斥一切生者。朕之前试图以龙魂强行感应,却如石沉大海,反遭其噬。但如今……”
他拿起那玉盒:“这蕴含上古神农生机之力,乃天下至纯之生机,或可中和那陵寝死气,作为桥梁,让朕得以一窥其内部玄虚!甚至……以此为引,找到安全开启之法!”
袁天罡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陛下圣明!以生机克死寂,以仁德之炎帝气息,叩问霸道之汉室帝威!或可行!只是……仍需万分谨慎,汉陵诡异,恐生不测。”
“朕自有分寸。”李渊语气决然,“机遇当前,岂能因噎废食?袁卿,李卿,你二人即刻随朕前往秘阁!孙博士,你负责将此蕈妥善保管,并尽快研究出其药性基础,朕有大用!”
“是!”
片刻后,皇宫深处,一间布下了重重禁制的秘阁之内。只有李渊、袁天罡、李淳风三人。
那株“七彩凤翎蕈”被放置在一个精心绘制的阵法中央,阵法汇聚灵气,却偏向温和滋养。李渊盘膝坐于阵法正前方,双目微阖,调整着呼吸。
袁天罡与李淳风分立两侧,神情紧张无比。袁天罡手持拂尘,随时准备启动护法阵法;李淳风则面前摆开了衍象盘、星轨仪等物,严密监控着任何可能的气场变化。
“开始吧。”李渊沉声道。
他意念微动,紫府内的龙魂缓缓苏醒,释放出一缕精纯的龙气,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株“七彩凤翎蕈”。这一次,不再是蕈自主反应,而是在李渊有意识的引导下,蕈身再次亮起七彩霞光,那道凝练的生机流束温和地流出。
但李渊并未直接吸收,而是以自身龙气为导管,引导着这股蕴含着上古神农气息的生机之力,混合着自身的龙魂意志,跨越空间,再次投向西北方向那苍凉死寂的汉陵!
这一次的感受,与之前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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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心神一振,全力维持着这道脆弱的连接。他的意志,沿着这道由神农生机搭建的奇异桥梁,终于缓缓地、艰难地穿透了那层一直阻挡他的死气屏障,向着汉陵深处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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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空间的最深处,他隐约看到了一具庞大无比的、并非人形的黑影轮廓!那似乎是一具……龙?或者巨蛇?的骸骨!骸骨呈暗金色,盘踞如山,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在那骸骨之上,悬浮着三团最为炽烈、最为核心的光源:
一团是赤红如血、蕴含着斩断一切的霸道与帝皇决断的剑意(赤霄?斩白蛇?);
一团是土黄厚重、仿佛承载大地社稷、江山永固的印玺虚影(传国玉玺?);
最后一团,却最为奇特,那是一卷散发着无尽星辉、仿佛由星辰编织而成的……图卷?或者圣旨?(《河图》《洛书》?亦或是……封神榜?!)
而这三团光源,正形成一个微妙而强大的平衡,共同镇守着那具暗金龙骸,也维系着这片死寂帝域的存续!
就在李渊的意志试图看得更清楚时......
那具暗金龙骸空洞的眼眶中,猛地亮起两团猩红色的火焰!
一股冰冷、暴虐、充满怨恨与不甘的古老意志,如同沉睡了数千年的凶兽,骤然苏醒!
“吼......!!!”
一声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冲击灵魂深处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咆哮,沿着那生机桥梁,悍然反向冲向李渊的紫府!
“噗......!”李渊身体剧震,脸色一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缕探入的意志瞬间被撕得粉碎!
“陛下!”袁天罡和李淳风大惊失色,连忙上前。
李渊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擦去嘴角血迹,死死盯着西北方向,声音沙哑而凝重:
“朕看到了……那根本不是寻常的汉帝陵!”
“那里面……葬着的可能不是刘邦,也不是刘彻……”
“那是……一股被镇压的、恐怖绝伦的……龙怨帝戾!”
“而镇压它的,是……三件沾染了开国气运与天命之力的……汉室重器!”
“好一个汉陵!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
上古传承的面纱,终于被掀开了一角,显露出的,却是远超想象的惊天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