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凯旋仪式震寰宇-《龙魂震贞观》

  长安城仿佛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洪荒巨兽,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炽热的活力与无上的荣耀。帝国疆域达至极盛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而今日,便是将这份旷古烁今的伟业,以最隆重、最煊赫的方式,昭告于天地,宣示于万民,震撼于寰宇的时刻,一场规模远超以往任何一次的大凯旋仪式,即将在长安城外隆重举行。

  清晨,旭日东升,金光洒满关中平原。

  自明德门直至渭水之滨,早已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长安百姓,乃至从周边州县连夜赶来的民众,扶老携幼,摩肩接踵,翘首以盼。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喜庆、难以抑制的激动以及对帝国强盛的无尽自豪。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人们兴奋的议论声,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而在通往仪式现场,那座为此次大典特意修筑的、高达十丈的“受降凯旋天坛”的宽阔御道两侧,则是另一番肃杀而威严的景象。五万精锐唐军,盔明甲亮,戈戟如林,如同钢铁森林般夹道肃立,从城门一直排到天坛之下。他们面色冷峻,目光锐利,周身散发着百战余生、睥睨天下的铁血煞气,无声地向所有人展示着支撑这无上荣耀的基石是何等强大。

  天坛四周,旌旗蔽日。无数的龙旗、军旗、以及新近绘制的、代表安西、北庭、波斯都督府等新拓疆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礼乐官率领着庞大的乐队,肃立于坛下两侧,编钟、大鼓、号角沉默以待,只待令下。

  文武百官,各国使节,宗室勋贵,早已按品级肃立于天坛前方的指定区域。他们的表情各异:唐臣们满面红光,激动与骄傲溢于言表;宗室们与有荣焉,却又暗藏复杂心思;而来自四面八方的使节——西域胡王、突厥酋长、吐蕃赞普的特使、新罗倭国使臣,乃至来自更遥远拂林(东罗马)、天竺、甚至黑衣大食(阿拔斯王朝初期,尚未与唐大规模冲突)的使者,则人人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敬畏、震撼、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他们即将亲眼目睹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展示其肌肉与威严。

  吉时已到!

  咚!咚!咚!

  九九八十一声沉重悠远的景阳钟响,如同来自天界的谕令,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传遍四野。整个天地仿佛为之一静。

  “陛下驾到......!”内侍监尖亮悠长的唱喏声划破长空。

  鼓乐齐鸣!庄严恢弘的《秦王破阵乐》骤然奏响,声震云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明德门方向。

  城门洞开,首先涌出的是一队队皇家仪仗。金瓜钺斧,旌旗罗伞,依仗森严,华丽威严到了极致。随后,是三十六名力士抬着的巨大玉辂。玉辂之上,李渊头戴十二旒平天冠,身着玄衣纁裳十二章衮服,腰佩鹿卢玉具剑,神色平静,目光深邃如星海,周身自然流露出一股统御四海、凌驾八荒的无上帝王气度。他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但那经由怛罗斯之战洗礼、龙魂进一步融合、帝国气运加持而更加强大的气息,依旧让所有仰望他的人,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与臣服。

  “万岁!万岁!万岁!”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如同惊涛骇浪,瞬间爆发开来,百姓们激动地跪伏在地,涕泪交加。

  玉辂缓缓前行,接受着万民的朝拜,最终停在了天坛之下。

  李渊缓缓步下玉辂,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特地从西域赶回)、齐王李元吉等皇子,以及房玄龄、杜如晦、李靖、李孝恭等重臣紧随其后,登上天坛。

  接下来的仪式庄严而繁琐。祭天、祭地、告祖、宣读记述此次西征丰功伟绩、帝国版图极盛的宏篇檄文……每一项都极尽隆重,充满了古老的仪式感和帝国的威严。

  然而,所有仪式的高潮,随着李渊完成祭祀,转身面向万民之时,才真正到来。

  “献俘......!”礼部尚书高声宣道。

  轰隆隆的战鼓声变得激昂起来!《破阵乐》也转为高亢激烈的征战篇章!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

  首先出现的,是浩浩荡荡的俘虏队伍。人数多达数万,被绳索串联,衣衫褴褛,垂头丧气。他们中有大食士兵、有西域叛乱的部族战士、有波斯战役中俘虏的各族仆从军……这支庞大的队伍,无声地诉说着帝国兵锋的所向披靡。百姓们发出震天的嘘声和嘲笑,宣泄着对失败者的蔑视与胜利者的骄傲。

  紧接着,是绵延数里的缴获队伍。一辆辆大车上,满载着闪亮的金银币、镶嵌宝石的兵器铠甲、华丽的波斯地毯、奇形怪状的西域珍宝、以及数不清的良马骆驼……阳光照射下,光芒璀璨,令人目眩神迷,直观地展示了战争带来的巨大财富。

  但最引人瞩目,也最让各国使节心惊肉跳的,是紧随其后的“特殊战利品”。

  数十辆特制的、覆盖着黑布的巨大囚车,由精锐的玄甲军和钦天监道士共同押送。当黑布被揭开时,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和恐惧的抽气声!

  囚车内,关押的并非人类!有的是一些皮肤青黑、面目狰狞、即便被符文铁链锁住依旧发出低沉咆哮的“魔化生物”残次品;有的是几具被拆解得七零八落、却依旧能看出非人结构的“石甲巨怪”残骸;甚至还有一两个被特殊禁制困住、周身依旧散发着微弱邪异波动的黑袍邪术师,他们蜷缩在角落,躲避着阳光和无数道憎恨的目光。

  这些来自西方、超乎常人理解的恐怖造物,此刻却如同动物园里的珍奇异兽般被公开展示,所带来的震撼与威慑力,远超千军万马!

  而压轴的,则是那辆最为特殊、由袁天罡亲自带领十二名高功道士护卫的囚车。当黑布落下,露出其中那尊背生四只黯淡光翼、被无数金色符文锁链穿透身体、死死禁锢着的四翼天使时,整个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欢呼声都停止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传说中“神之使者”的凄惨模样。它所散发出的、哪怕被极度削弱却依旧迥异于凡间的气息,让所有人体会到一种发自本能的敬畏,但更多的,是对能将如此存在生擒活捉的大唐皇帝的无边恐惧与崇拜!

  西域诸胡使节吓得腿软,纷纷跪倒在地,向着天坛方向疯狂叩拜。拂林、天竺的使者脸色煞白,在胸前划着十字或念诵经文。黑衣大食的使者更是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一幕,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地宣告了大唐的强大与不可侵犯!

  李世民适时上前,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儿臣幸不辱命!赖父皇天威,三军效死,已荡平西陲,拓土万里,擒获敌酋妖孽,献于阙下!愿吾皇万岁,大唐江山永固!”

  “万岁!万岁!万岁!”所有的唐军将士,所有的文武百官,所有的长安百姓,再次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发自肺腑的狂热欢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震裂苍穹,传遍寰宇!

  李渊站在天坛之巅,接受着这如潮的敬拜。他缓缓抬起双手。

  欢呼声渐渐平息。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无数的子民、将士、俘虏、使节,扫过那辽阔的天空与大地,声音以内力送出,平和却如同天宪,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甚至仿佛超越了空间,向着更遥远的西方、北方、南方传去:

  “朕,承天命,抚万方。今日之盛,非朕一人之功,乃天下万民之力,三军将士之血,文武百官之智,共同铸就!”

  “自今日起,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凡大唐龙旗所指,皆为王土!凡遵大唐律法,习华夏礼仪者,皆为王臣!”

  “朕立誓:必使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杼,商者畅其路,学者明其理,兵者卫其国!使我大唐,内无饥馑之忧,外无强寇之患!”

  “此非终点,乃新征程之始!帝国之荣耀,将与天地同久,与日月同光!”

  “大唐......万胜!”

  最后四个字,如同点燃了最后的火药桶!

  “万胜!万胜!万胜!”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再次达到顶峰,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这同一个声音!

  凯旋仪式在无限狂热与荣耀中达到高潮。帝国的威望,在这一刻,被推向了真正的寰宇之巅,深深烙印进了每一个见证者的灵魂深处。

  而站在这荣耀顶点的李渊,目光却已越过狂欢的人群,再次投向了西方那更加辽阔、也更加未知的版图。

  盛宴之后,征途犹长。